郝春雷接过来手机,屏幕上一个女人在搔首弄姿,旁边还配着一张孩子的照片。
图片配文,女人在几年前就和郝春蕾在一起了,而且还生了孩子……
说的蛮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郝春雷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滑稽。
小李把手机拿回去。
“郝队,我们要不要查一查这个女人啊?”
“为什么要查呢?”
郝春雷笑问一句。
“这种事,就算是追究起来责任,也不过是公开道歉,赔偿名誉损失费。可是这些我都不需要。”
小李紧紧皱着眉头。
“可是不把这个人揪出来,也实在是不甘心。”
“这个女人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我觉得,这一定又是于洪海的杰作。”
郝春雷脸上的神情复杂。
“迟早有那么一天,我会和于洪海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我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山海集团员工集体闹事,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作为局长的王兴科,直接把这件事情反映到了市里,市领导班子连夜召开会议,直接找了于洪海谈话。
具体是怎么谈的不知道,但是于洪海最终承诺,会约束自己的手下,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郝春雷接到王兴科电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午夜。
他借住在小李的家里,望着头顶光秃秃的棚顶出神。
“这么说我明天就可以回局里上班了?”
“你也不用急着回来上班,等我的电话就好。”
不得不承认,王兴科对待自己手下的这员爱将,还是相当体恤的,很怕于洪海会违背承诺,指使那些人对郝春雷造成伤害。
“不过呢,我今天看了一下网络上的消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雅欣恐怕又会找你闹了。”
王兴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试问有哪一个做妻子的,能容忍丈夫的绯闻?
韩雅欣脾气不好,和郝春雷的关系也一直很僵,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郝春雷却是一笑置之。
“我知道了王局,不过你放心,雅欣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我闹的。”
挂了王兴科的电话,郝春雷的心情多少舒畅了些,却依旧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捱到天近黎明,他才总算是睡了过去。
可是,才睡了没一会儿,却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作为刑警,随时都有接到任务的可能,所以只要电话铃一响,无论是在什么状态
下,他都会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来电话接听的同时,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不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显然是经过特技处理的。
“郝春雷,你如果再和我对着干,我就要把你大卸八块,我要砍掉你的胳膊,剁掉你的双脚,挖出你的眼睛,削了你的鼻子,再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在这静寂无声的夜里,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恐怖。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大概一定要毛骨悚然了,但是郝春雷自然不会。
从警多年,他破获了很多的大案要案,被犯罪嫌疑人威胁恐吓也是家常便饭。
他静静的听着男人把话说完。
“这就完了吗?如果没有下文的话,我要睡了!”
男人笑的森冷。
“不仅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还要把你的妻子先奸后杀,然后再把你的女儿轮了,把她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郝春雷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我知道,你是于洪海的人,我警告你,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万劫不复!”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把那个号码拉黑。
尽管,他知道对方是
刻意恐吓,但也还是因为这通电话辗转难眠。
一直到天亮了,他才再次睡了过去。
但是他依旧睡得不踏实。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面,他置身在空无一人的荒山当中,他拼命的喊着韩雅欣和小溪的名字,然后很快,他就看到有人站在不远处冲他挥手。
那个人是于洪海。
于洪海的面前,站着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韩雅欣,还有郝小溪。
他疯了一样的狂奔而去,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
于洪海脸上的笑容狰狞,他用手里的刀子,划开郝小溪的衣服,撕扯下去一块一块的布料,一面狞笑着开口。
“郝春雷,我要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我要让你也感受一下,面对自己亲人被迫害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郝小溪大哭大喊。
“爸爸,你快来救我呀,爸爸……”
韩雅欣也痛哭流涕。
“郝春雷,你看看你办的好事,就是因为你,我们一家子都被连累。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山海集团斗,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你赢了,你功成名就了,我们却要成为你前进路上的垫脚石了。我死没什么,可
是小溪还那么小……”
随着郝小溪身上的布料一块一块的脱落,她的哭声渐渐嘶哑,到最后再发不出来一点的声音。
郝春雷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依旧无法靠近他们,他和她们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
他满心绝望,整个身子瘫在地上……
而就在这时,让他更加崩溃的一幕就发生了。
于洪海再次开口,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得意。
“你的宝贝女儿,我现在还不能杀,我要用她做我的护身符,我会给她注射毒品,让她以后乖乖的跟在我身边,我要带她去国外,给她拍特级片,让她当明星,替我赚钱……到时候我会把样片发给你,让你第一个一饱眼福的。至于你老婆吗,带在身边实在麻烦,而且也没有什么价值,我就只好送她先上路了。”
在他话音落地的同时,他手上用力,韩雅欣一声惊呼之后,身体就直接被推下了他们身后的万丈悬崖。
韩雅欣的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经久不停。
那声音,犹如是锋利的刀子,刺在了郝春雷的心口,无法言喻的痛楚,让他整个人瞬间窒息,一阵阵天旋地转,脑海中只余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