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烟用手中的泡面桶遮盖住脸部,她能说自己的心里确实是这样的想法吗?
对上墨北寒暗带威胁的眸子,这样的想法显然是行不通。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手中的泡面,确认祭奠完五脏六腑庙后,将泡面桶丢给墨北寒。
“我去跟他聊聊。”抬脚朝着仓库走去。
薛勇的意识已经逐渐变得麻木,身体失血的部位被人做过简单的处理,但没有进行进一步的治疗,让他本就血肉模糊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
先前被他涂满发胶的头发已经变成地上的垃圾,脸上的五官以一种极其不对称的方式堆砌在一起,偶尔能够听到他鼻尖的呼吸声。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墨北寒特意让人塞住了他的嘴。
苏沐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惨到不能再惨下去的薛勇,嫌恶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能够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本来就不是圣母,没有大赦天下人的豪迈胸襟,薛勇对她下手的时候可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再加上他之前在酒店时行云流水的操作,可见这个禽兽不知道害了多少单纯的姑娘。
割他的肉,都算是轻的。
薛
勇听到脚步声,以为来的是秦淮,身子跟着颤抖起来,嘴里发出呜咽的求救声。
本来他以为自己和秦淮这么多年的交情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出现问题,结果就是自己被人活生生的割下了肉。
秦淮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苏沐烟见他不安的在床上挣扎着,抬脚踢向床脚,“薛总,好久不见。”
女人的声音让薛勇挣扎的动作停下,视线跟着看向面前的阴影,在触及到苏沐烟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
身上挣扎的幅度变得更大。
“我知道您见到我很兴奋,但没必要这么激动的欢迎我。”苏沐烟拍着他的伤口,笑得天真无邪,“我这次过来是有几个小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墨北寒站在后面看着她的恶作剧,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看着薛勇因为害怕而不断放大的瞳孔,苏沐烟将一旁的手术刀放在手心把玩,“你要是再不乖乖配合,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受到威胁的薛勇果然停下挣扎的动作,呆滞地看着那把手术刀。
手术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刚好是昨天秦淮用在他身上的那把。
见他安静,苏
沐烟才伸手将他嘴上的抹布扯下来。
能够张嘴说话的第一秒,薛勇就大声的朝着外面呼救,“救命啊,Help!”
下一秒唇上多了一把手术刀。
苏沐烟将手术刀抵在他的唇上,冷声道,“你要是不需要舌头,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割掉它,你应该知道这把刀有多快。”
不过是轻轻擦过,薛勇的唇角就被划伤。
“想好要乖乖配合我们的话就眨眨眼睛。”苏沐烟跟着开口。
薛勇的眼睛眨了两下。
见他想要配合,苏沐烟这才将手术刀收回,还不忘记在手上转了一圈。
“你们这是非法囚禁,你们就是变态。”薛勇不甘心地咒骂。
他从出差的时候起就没有想过会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更不要说会被人整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苏沐烟用小拇指掏着耳朵,痞气十足的将腿放在木床边上,等着他骂完。
知道薛勇说的口干舌燥才停下,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苏沐烟,先前离家出走的恐惧感终于出现。
“一个禽兽也知道变态。”苏沐烟嘲笑出声,“我们两个人谁变态自然会有公众辩解,现在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将提前打印好的
表格拿出,伸手指着上面的数据,“要么自己主动去警察局投案自首,要么就等着一个人在这里好好享受无尽的折磨。”
其实她的心里更加向往第二个选择。
“你不是苏沐,你来翰纳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薛勇眼珠不停地翻转。
事到如今,他要是在看不出来“苏沐”就是为他设的一个局那就是傻子。
看着表格上面的数据,心中咒骂墨菲菲那个贱人竟然私底下做出备份,同时也燃起了用钱收买苏沐烟的希望。
只要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在他这里都不算难题。
苏沐烟厌恶地看着眼前满身铜臭味的男人,直接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锤下去,“巧了,我这个人刚好有个钱多的不够花的老公,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很是不爽。”
钱这种东西她只花干净挣来的。
被突然点名的墨北寒上前,将苏沐烟揽在怀里,看向薛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薛勇看到墨北寒的瞬间,鼻梁被打断的痛苦跟着席卷全身。
他是真的差点儿被这个男人打死在房间里。
下身跟着传出一阵
温热,苏沐烟看着床上多出来的不明液体,捂住鼻子朝着后面退去,就连墨北寒都将头扭到一边。
一股尿骚味在三个人之间蔓延。
苏沐烟忍住心里翻涌的恶心,将放有周桂芳名字的表格放在薛勇的面前,“这个女人,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薛勇看着周桂芳的名字,视线游离,“忘了,跟我合作的人多了,总不能对每个虾兵蟹将都记忆深刻。”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是在暗中扣紧床板,心中对苏沐烟的身份有了大致的了解。
现在是真的悔不当初,早知道她的来头,就不该贪图一时纸快。
“你在撒谎。”苏沐烟将周桂芳的名字标红,“一年的时间里,你们两个人之间至少会存在十二次交易,平均一个月一次,这样的人应该想不记住都难吧。”
最奇怪的是,周桂芳需要的订单量并不多,比她需求大的大有人在,偏偏薛勇会一直用她。
这两个人之间没有猫腻才有鬼。
薛勇见糊弄不过去,直接将眼睛闭上,“不过是一个诚意满满的合作伙伴,我也是不忍心她的再三乞求,翰纳成立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救多救少都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