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在周桂芳的身上,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眼神里的嫉妒燃烧的却是更加的猛烈。
猛地起身指向楚思沫的墓碑,“要不是苏博自作主张帮助她逃走,你觉得你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像她这样的人要是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麻烦,我们大家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和楚思沫算得上是同校校友,两个人在一场聚会上认识,因为是老乡,两个人时不时地就会约着见面,本来一切都很美好。
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你知道谁是我的父亲?”苏沐烟弯腰抓住周桂芳的衣领。
“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带进坟墓,你们绝对不会有父女相见的那一天。”周桂芳瘫倒在地上,努力说出她认为最狠的话。
那个人,根本不会想到楚思沫会隐瞒怀孕的事实并且将孩子生下来。
苏沐烟见她语气笃定,突然笑了,“我只要知道我妈是不是你杀的就够了。”
能够确定苏博不是她的父亲,就像是将她心口处的一块巨石推倒,至于亲生父亲,他从前没有参与进她的生活
当中,以后也不必出现。
她现在已经有了更重要的家人,视线转移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妈是她自己不知好歹,要是乖乖的的将我的东西还给我,也不至于会意外死亡。”周桂芳眼神闪躲地看向四周。
忽然,响起一阵惊雷,吓得她尖叫出声。
楚思沫的照片在她的眼里开始逐渐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一个长发女鬼出现。
“别,别杀我,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应该乖乖把东西交出来的。”
周桂芳蜷缩在地上,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嘴里念念有词,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在她断断续续地叙述当中,苏沐烟得知了当年的事情经过。
当年周桂芳和楚思沫因为某个东西开始争夺起来,愤怒上头的周桂芳杀害了楚思沫并将现场伪造成了自杀。
目光冷冷地扫过已经疯癫的周桂芳,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淹没她的理智,双手地握成拳状垂在身体两侧开始颤抖。
“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有种感觉,只有找到这个东西才能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阵哨声响起,周桂芳听到声音猛地朝着身后的
山坡上跑去,接到消息带人赶来的于明远急忙将人拦下。
周桂芳直接低头咬向他的胳膊,随后头也不回地跑进山林。
“快追。”
于明远扶着胳膊,看着已经被墨北寒护在怀里的苏沐烟。
“她现在的精神可能已经出现了问题,不知道这些东西还能不能用得上。”苏沐烟将先前放好的录像机拿出来,递给于明远。
周桂芳跟随着哨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后又爬起来前进,身后警察的呼喊声越来越远。
直到眼前出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后才停止奔波,推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先生是不是也在这里?”周桂芳急忙整理着杂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干净些。
视线环顾四周,寻找着她想要见的人。
“你把先生安排的事情全部都搞砸了,我过来是想要问你打算怎么办?”带着墨镜的男人俯视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周桂芳停下手里的动作,想要抓住男人的衣服却被他躲开,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我没想到她的女儿这么难对付,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能
够戴罪立功。”
感觉到男人的靠近,周桂芳急忙朝着门口的位置跑去。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关上,上锁的声音随之响起。
墨镜男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绳子,一步步逼进周桂芳,“晚了,先生已经找到了更加适合的人来做这件事情,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我先送你离开。”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殆尽,仿佛看到楚思沫站在窗口的位置盯着她,周桂芳的手无助地在空中挥舞,最终猛地垂落。
……
周桂芳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是一天以后,脖子上的勒痕分外明显。
抬着尸体的担架从苏沐烟的身旁经过,“等一下。”
苏沐烟伸手将白布掀开,看到窒息死亡的周桂芳,身体开始颤抖,“那个哨声有问题。”
就是因为那阵突然响起来的哨声,周桂芳才会不受控制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然后被人杀害。
于明远拿着检查报告走近两个人,“处理的手法很专业,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再加上下雨很多的痕迹都被冲掉了,看得出来手法很专业。”
原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逮捕周桂芳,没成想变成了一起凶杀案。
“一定是
因为周桂芳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她后面的人才会出来杀人灭口。”
苏沐烟尽量保持镇定,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母亲的死亡很有可能牵扯到更大的事情。
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她的头顶,想要挣脱却找不出任何破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最近你们也多注意些。”于明远说完便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周桂芳的身份在港城非同一般,虽然苏家已经没落,但树大根深,还是会产生非常大的社会影响力。
出于多重方面的考虑,警方决定将案件保密,苏沐烟录完笔录之后和墨北寒一起回了家。
“我已经派人去查当时还有谁在,你别太担心。”墨北寒用手将苏沐烟的手包住,给她些许温暖。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墓园周围没有监控摄像头,再加上雨天路上根本没什么人,想要找到人难于上青天。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打开保险柜,或许这样就能够知道周桂芳口中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苏沐烟叹了一口气,好在从周桂芳的语气听来,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在哪里。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