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咖啡厅,陈冰冰将杯子里的冰水一饮而尽,回头撞上苏沐烟揶揄的眼神。
脸颊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眼神不自然地瞟向别处,舌头不受控制地打结。
苏沐烟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冰冰,你有男朋友吗?”
噗——
抢先一秒将咖啡端离,再看向面前的桌子时,上面已经多了一片水渍,造成这一切的的元凶则是慌忙地抽出纸巾。
“对不起对不起。”陈冰冰将桌子擦好,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壳。
苏沐烟忍不住笑出声。
她应该能够肯定这小姑娘是对沈一山有意思。
“沐烟,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陈冰冰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着苏沐烟的罪行。
她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帮助苏沐烟逃过一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叹气声让苏沐烟忍不住挑眉,“你叹什么气?我可听说沈医生还是单身。”
朝着面前的人眨了眨眼,暗示她抓紧机会。
陈冰冰急忙摆手,用力地摇着脑袋,“别,这样的男人我可把握不住,你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苏沐烟被她晃的头晕,伸手点了
一下她的脑袋,“我天天忙的要死,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知道的?”
她自从来了昭仁之后每天除了和病患打交道,就是被周围的同事搞得焦头烂额,能够有时间休息就算是谢天谢地,瞧着陈冰冰的过分灵动的眼神,怎么觉得里面还有事。
陈冰冰见她眼神里的疑惑不像是作假,将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握在手里。
斟酌再三之后猛地抓住苏沐烟的手,“其实,我怀疑沈医生对你有意思。”
由于过分激动,说话时险些破音,但足以让整个咖啡厅里的人听清楚。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苏沐烟呆萌地眨了眨眼睛。
虾米?
这每个字她都认识,为什么合成一句话之后反而有些听不懂。
“其实不止是我,很多人都觉得沈医生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陈冰冰索性直接将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在昭仁对沈一山有兴趣的小姑娘不在少数,其中不乏有勇猛大胆型的,直接将人堵进办公室上前表白的,无一例外都被赶出来。
唯一能够出现在他方圆十米之内的女性只有苏沐烟和陈冰冰。
但
只有她清楚,沈一山的眼里只有苏沐烟一个人。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苏沐烟轻抿着杯子里的咖啡,先前一直被忽略的细节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每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沈一山的身影都会在不远处,她当时并没有细想,沉香这次出事,他冲出来的时候情绪是比较激动。
但这些都不足以肯定这个猜测。
更何况,她也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先不说身边有墨北寒,单是这张脸也能够劝退不少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不放心你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陈冰冰见她不愿意接受事实,只能跳过这个话题。
苏沐烟察觉出这句话里的潜台词,“你是不是收了某人的好处?”
警惕地观察着陈冰冰脸上的表情,最后直接将人盯得发毛,无奈招认。
“我是觉得你现在的生活不应该再被外人打搅,沈医生做的事情万一过分了,怎么办?”
沈一山带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谜团,你以为能够看破他实际上早就已经被他推到了千里之外还不自知。
这是他们共事的时候带给她最深刻的感受。
得知真相的苏沐烟做伤心欲绝状,模
仿黛玉妹妹的语气哀怨地看向陈冰冰,“原来朋友是老公的眼线这么痛苦,心好痛。”
心里在吐槽着墨北寒的魅力果然是不容小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买了她身边的人。
眼神也变得越发幽怨起来。
“少来,我这是在捍卫我的cp,你和你男人站在一起才是人间绝配。”陈冰冰对于这种控诉已经彻底免疫,撇了一眼戏精附体的苏沐烟,澄清自己cp粉的身份。
沈一山从外表条件上也能算作优秀,但和墨北寒对比起来就显得有些稍逊。
最重要的是,苏沐烟喜欢的人叫做墨北寒。
她得帮忙赶走一些路上的虎豹豺狼。
……
在陈冰冰的不懈努力之下,奇迹般的将沈一山原本只有两个人的聚会变身成为几十人的欢送派对。
穿戴整齐的苏沐烟站在KTV的某间包厢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出门的时候,墨北寒特意叮嘱过,要做到滴酒不沾。
可,里面热闹的情况怕是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陈冰冰看到她后眼前一亮,将人拉到里面,“大伙儿都到齐了,就等你一个。”
苏沐烟顺着她手
指的方向看过去,基本上都见过,有几个还旁听过她的针灸,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看着桌子上成排的酒瓶,刚要走向角落就被陈冰冰一把拉住。
“你坐我们这里。”陈冰冰拍拍身边的空位,空位的另一边坐着的是和她一起来的实习生。
好家伙,这还真是在防止沈一山和她接触。
刚坐下包厢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身穿束腰小黑裙的沉香走进来,见所有人都看着她,直接愣在门口。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陈柏华大闹医院之后沉香就休假在家,手里的工作也分了下去,这里有不少都是为她加班的人。
“她怎么过来了?”
“这是谁叫来的人?”
“沉主任不是回家解决那男人的事情了吗?”
……
细琐的议论声在包厢里响起,空气再次陷入尴尬。
沉香紧紧攥住手包,脸上烫的厉害。
看到坐在人群中央的苏沐烟,想到来这里的目的,抢忍住想要摔门离开的冲动。
“沉香,这边坐。”苏沐烟让陈冰冰向着旁边动了动,招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有人解围,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做起了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