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白宇深怔楞了一瞬,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儿时救了自己的那个小女孩。
当时他受伤严重,视觉记忆都有些模糊,以至于没有记住那小女孩的脸,只模糊的记得她的轮廓。
可那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白宇深缓缓的回想着,当时的那种悸动,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
“我相信。”
苏浔儿的话将他思绪拉了回来,她说着说着又笑了,“我本想做你身边的那个人,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配留在你的身边,希望下辈子我可以嫁给你。”
她唇边挤出一个笑容,有些悲凉和绝望,“白宇深,记住我。”
“浔儿!你别干傻事!”
苏博腿脚一软,好在若风及时的扶住了他。
“你连爸妈你都不要了是不是?你让我们往后怎么生活?”
“爸,对不起,等下辈子,我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这告别的话语更是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苏浔儿的手几乎就要松开,吓得病房里的人捂住了嘴巴,心脏骤然一缩。
“我娶你!”
在这种情形下,白宇深几乎是脱口而出。
苏浔儿脚下一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
连苏博,也惊诧的看向了他,毕竟这么长时间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几乎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黄了。
“不用等到下辈子,这辈子我就会实现我的承诺。”
白宇深的话扰乱了苏浔儿的思绪,在她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他已经悄步到窗子边,旋即动作迅速的一把抓住了她。
“你放开我!我不要拖累你!”
苏浔儿抗拒的推着他,“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和同情!”
白宇深把她抱下来,将她送到床上,一边道,“这不是施舍和同情,我本来就是要来娶你的,记得吗?”
苏浔儿脸色逐渐动容,她紧紧的抱着白宇深的脖颈痛哭出声,“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白宇深拿纸擦掉她脸上的泪痕,陪坐在床边,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周后我们就订婚,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知道吗?”
这是这么久以来,白宇深难得对她如此温柔。
站在一旁的苏博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还划过一丝喜悦,这下白宇深就和他苏家紧紧的捆绑在一起了。
若风将围观的人都给驱散了,病房里只剩下
他们几人。
苏浔儿留恋的抱着白宇深,“也许和你在一起,就必须付出代价,我听到你要娶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宇深,你现在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如果没有你,我也将失去了活着的勇气。”
苏浔儿说的每句话其实都是无形中给白宇深施加压力,等同于道德绑架。
白宇深脸色有些平静,甚至有些冰冷。
只可惜苏浔儿看不见,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温度。
又陪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安顿好,看她闭上眼睛有了睡意,白宇深这才起身。
眼见订婚已经是板上的铁钉事实,别提苏博内心有多高兴了。
他立马跟着起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我送你。”
白宇深瞧了他一眼,礼貌的微微颔首。
苏博这架势狗腿的不行,就差没笑出来了。
“宇深呐。”送白宇深到楼下的时候,他叫住了白宇深,并且拿出了一个长辈的架势来。
“刚才人那么多,我不好问你,你要娶我们浔儿,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稳住她的情绪?”
“如果说你现在只是为了稳住她的情绪说出这个话来,那你现在就回去跟她解释清
楚,不要给她这个希望。”
“别到时候你又变卦,这让我们浔儿后半辈子怎么活?”
他急于再次确定白宇深的真实想法,就是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宇深眼眸深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了下周订婚就不会再变卦,伯父,你不用担心。”
苏博脸上这才重新绽放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浔儿这里就先麻烦您照顾了。”
苏博摆摆手,“说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
目送白宇深上了车,苏博才笑着返身回去。
车上,若风脸色微沉,他从倒车镜里去观察白宇深的表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白总,您是真的想好要娶苏家这位小姐了?”
这段时间他也去调查过苏浔儿的过往,发现她这个人风评并不是很好,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
而且他很清楚,白总根本就不喜欢她,如果不是为了报答儿时的那份恩情,只怕她就算真的要死,白总也根本不在乎。
白宇深抬抬眼皮,面色平静无波。
他打开电脑,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甚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下个星期的订婚
宴,你去好好安排一下。”
若风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是。”
苏博回到病房,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又是给苏浔儿盖被子又是给她削苹果。
他把苹果递给苏浔儿,“乖,你现在就听白宇深的,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好好养病,咱们家的未来,可都靠你了。”
苏浔儿偏过头,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
而另一边,安澜被陆云谏关在一幢僻静的别墅里,没有他的命令,她无法外出。
为了驯服她,那男人甚至把她关在了房间里。
陆云谏的想法她也根本琢磨不透,只是一碰到他,她就变得不像自己,她更害怕自己不争气又再次陷入了进去。
所以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沾惹他。
安澜不停的拍打着门,“放我出去!陆云谏,你这是非法囚禁,我要告你!”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外面有来往的佣人,可没有任何人搭理她。
安澜有些怒了,气的的狠狠踹了一脚门,倒是疼的她自己龇牙咧嘴的,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但是安澜不放弃,一直在拍门喊人放她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安澜突然“啊”了一声,房间顿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