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敲了一会儿,却无人应答。
方圆十里,也只有这一户人家,苏沐烟不肯轻易放弃,执着的继续敲门。
“有人吗?”
墨北寒咳嗽了几声,他的血顺着身体往下流淌,模模糊糊的醒来,便看到苏沐烟强撑着他哀求屋主。
他心里不舍,有些艰难的开口,“算了……”
“你醒了?”
苏沐烟几乎要喜极而泣,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敢动,因为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她怕一动,整个人就倒下了。
“你别说话了,我相信会有人开门的,你先保存体力,一切交给我就好。”
背上的人却又没了声响,她攥着手指,眼泪急的啪嗒掉下来。
过了一会儿,门内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但是里面却始终没有开门的动静,只听见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你们什么人啊?一直敲门烦不烦!”
身后的墨北寒闷哼了一声,显然是痛苦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也让苏沐烟越发的焦灼,她立马抬手擦了擦眼睛,对着门恳求道,“求求您让我们进来吧,我们是来找人的,因为途中下了暴雨摔下山来,有人受了重
伤,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地方养伤。”
“这事关人命,我不会骗您,而且我们不会白住,我可以把我们身上的现金给你。”
她态度恳切,言辞中也透露着请求。
尽管房屋主人冷淡,但听到事关人命几个字,最终也还是开了门。
木门陈旧,打开的时候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她冷冷的打量了苏沐烟他们一眼,眼里闪过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进来吧。”
“谢谢!”
当看到浑身是血的墨北寒时,年轻女人下意识的往旁迈了一步,眉头紧蹙,似怕沾染到她,又赶紧追问,“他不会是死了吧?”
她可不想无端招惹一个死人进来。
“我是医生,一切我会负责,你不用担心。”
苏沐烟一针见血的回答,女人这才让了路,抬手指了一间比较简陋的房间,“你们就先待在这间房间吧。”
“叫我秀念就行,要是需要什么东西来跟我要。”
来不及再说什么,苏沐烟忙扶着人往房间里走,然后她又去跟那女人讨了些日常用的药草和药罐子,一点一点的将药草碾碎然后敷在墨北
寒的伤口处。
意识朦胧中,他还是疼的呻吟了一声,这令苏沐烟刻意放轻了动作,尽管知道这也没有什么用,可她想,能让他好受一些她便都会尝试去做。
药草的作用始终要比布条好,过了一会儿,墨北寒的血就止住了。
因为这地方什么都没有,所以墨北寒的伤口只能静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法子。
也幸亏他的伤都不在要害上,养伤的这两天,苏沐烟也会经常出去寻一些药材回来给他熬药,这也才让墨北寒痊愈的快一些。
养伤期间,苏沐烟发现有一间房间门一直是关着门的,但是秀念却一直频繁的出入那间房间。
这不由让苏沐烟觉得奇怪,仿佛那扇门的背后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她站在院子里,看见秀念出来又警惕的把门锁上,然后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略带警告,“我收留你们在这里,你们可不要打别的主意。”
“还有,你和你的朋友不能靠近这间房间,不然我就赶人了。”
“好。”
毕竟人家收留了她们,就算那房间里藏有什么秘密,苏沐烟也不打算继续窥探和深究。
所以她把强烈的好奇心给压下去,对那紧闭的房间也视而不见。
又过了几天,墨北寒终于能够下地了,苏沐烟放心了不少。
“养伤的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苏沐烟扶着他靠着床头,仔细的在他后背放了一个枕头,才回答道,“放心吧,这主人虽然对我们挺冷淡的,但人家好心收留了我们,能发生什么事?”
说完,她又端起桌子上的粥,一勺一勺将粥送到他嘴里。
“等再过两天,我们就继续去找人。”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记挂着她的事情。
“你先养伤,其他的再说。”
苏沐烟扶着他躺下,才刚打开门,就闻见了一股呛鼻的烟味,她立即蹙紧了眉头,疾步走了出去,这才发现是灶房失了火,且里面存放了大量的干柴,导致火势变大,迅速的朝其他房间蔓延过去。
“着火了!快离开这里!”
苏沐烟立马大喊,然后返身回了房间将墨北寒扶着走出去。
秀念捂着鼻子出来,苏沐烟就势抓住了她的手,“火势凶猛,快走!”
她却突然甩开了苏沐烟的手,拿着钥匙往回冲
,要去打开带锁的那间房间门。
苏沐烟来不及往回去拉她,所以只能先扶着墨北寒离开,等她再想往回折的时候,只看到秀念背着一个女人往外冲出来,然后拼命的咳嗽。
苏沐烟忙去帮忙,将人扶住,她这才发现秀念背着的女人,原来是个植物人。
原来那个房间里一直住着一个植物人,难怪秀念那么警惕,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她一直在找的陈花?
“愣着干什么!快救火!旁边就有一口井!”
她来不及猜测过多,只能跟着秀念去打水扑火,好在老天有眼,又很快下起了雨,屋子没有被烧毁,只是灶房被烧了。
几人重新回到木屋,苏沐烟一直盯着床上的植物人打量,秀念瞥到她的眼神,立即警惕防备的睨着她。
苏沐烟察觉到她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马问道,“她是不是你妈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两人几乎是针锋相对,但秀念更多的是警惕,那种警惕和常人不一样,更引苏沐烟怀疑。
她盯着秀念的眼睛,眸光锐利了几分,近乎是逼问,“你是陈花的女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