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昆生就出了一趟门。
一个晚上,苏沐烟就被绑在他们吃饭的屋里,阿红的父母随时都盯着她,就算有事,也会轮着一个人在家里,把她盯得很紧,根本不留一点时间上的空隙。
她想从这里逃走,难于登天。
到中午的时候,陈昆生才回来,他脸上是难掩的喜悦。
阿红立马迎上去,急切的问谈的情况。
陈昆生把斗笠放下来,又让阿红打了些小酒,“你还真别说,这村长出手还真是阔绰,再加上我跟他说了这婆娘长得漂亮以后,他就又加了一些钱。”
“那你们到底谈了多少钱?”
阿红把酒打上来,看见陈昆生朝她比了三个手指头,眼睛里透着兴奋,“先给三万,等人交过去了,如果他很满意,就再给我们加一万!”
“真的?”阿红不敢相信,又问了一次。
直到陈昆生拿出厚厚的信封,递给了她,阿红接过信封,细细的数了起来。
“这是头一次这么高价格的买卖咧!”
阿红一家人笑起来,这是这些年来,他们赚的最多的一次买卖。
苏沐烟被绑在柱子上,一个晚上不能动弹,身体早就麻了。
她素黑
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精致的五官,地上的灰尘将她弄得浑身脏兮兮的。
听着他们像卖货物一样的讨论,苏沐烟的指尖紧紧陷进肉里。
陈昆生让阿红把钱锁进柜子里,然后又吩咐道,“我刚才回来买了些药膏,等会儿吃完饭你给她伤口涂一些,再过两天,她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把人直接送过去。”
阿红把钱放好,蹲在苏沐烟的面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别再有逃跑的念头,嫁到村长家里去,你也算是风光咧。”
苏沐烟澄亮的眸子盯着她。
阿红将堵住她嘴巴的布拿了出来。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她哑着声音道。
这句话,没有让这家人有多余的表情,他们的神情冷淡,甚至是冷漠,只有眼睛里透着对金钱的渴望。
阿红抬脚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脚,“别以为你们城里人什么都懂,在我们这,我们就是法,我们就是天!你别妄想能从这里逃出去,将来你也会变成我们这样的村民!”
这话愚昧的让苏沐烟后脊发凉,从心里感觉到了绝望。
阿红说完,抓着剩饭往苏沐烟嘴巴里塞,“你给我吃,
免得到时候没力气!”
这样近乎虐待的方式,也并没有让苏沐烟退缩半分,她还是盯着她。
她的眼神让阿红有些头皮发麻,最后她有些受不了了,又打了她一顿,以此来发泄怒火。
……
两天后,苏沐烟就被送到了隔壁村子去跟村长傻儿子结婚。
在送过去之前,阿红给她穿上了一件红色的外套,然后把她的长发盘了起来,她的嘴巴被胶布封着,无法言语,也无法呼救,一路上,她都很安静。
村长家的条件要比普通村民的好,是砖瓦房,里外都站满了人,等她到了,立即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所有人仿佛都看不出来她的怪异,也对她手上的绳子视而不见,似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身旁有人按着她。
这样的场景,和苏沐烟上次所见的那个新娘几乎重叠,她被带着走了一段路后,就有人按着她跪下行礼。
她能听到有个男人一直傻笑,就站在她的对面。
似乎有人要掀她的红盖头,被一个女人阻止了,“大根,还不能掀盖头!要进洞房才能掀咧!”
这应该就是村长的傻儿子
了。
行礼过程十分的短暂,耳边声音嘈杂,她无法判断自己所在位置,紧接着就被人送进了一个房间。
“大根妈,躲在屋子里干甚咧,快出来,同我们一起喝喜酒!给你儿子贺喜咧!”
那女人按着她威胁道,“你老实待在这里,如果还想跑,我就回来把你的腿打断!”
女人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苏沐烟独自坐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扭动,企图将绳子解开,过去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手腕上被生生的磨开了一层皮肉。
她有些挫败,刚想继续,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而且不止是一个人的。
“跟媳妇洞房咯!”
随着声音的靠近,门也一下被人打开。
苏沐烟身体一下子僵硬住,有恐慌,还有害怕,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个男人一直在嘿嘿的傻笑,在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里,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有人将她的盖头掀开,苏沐烟一下子没有适应光亮,微微眯了眼睛。
视线里,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微胖妇女拿着红盖头,她身旁,站着一个胖胖的男人。
他穿着无袖汗衫,黧黑
的圆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
“长得真俊呐!”
妇女满意的笑起来,然后又朝那男人道,“大根,这婆娘以后就是你的媳妇咧!你们现在要洞房了晓得不?”
“去,把她衣服脱了。”
听着这赤裸的话,苏沐烟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她想站起身来往门口跑,结果很快就被那妇女死死地按住了肩膀,像钉子一般将她钉在了床上。
“愣着干啥咧,大根,快过来脱衣服!”
大根楞了一下,很快就靠近她,伸手将她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苏沐烟心底衍生了屈辱的情绪,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敢绝望,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最后混乱中,她抬脚踢向了傻子的命根子,傻子捂着裤裆,脸色惨白的蹲在地上叫起来。
“大根!”
那女人一巴掌朝苏沐烟扇过来,“你想害死你男人是不是!”
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让苏沐烟恶心到了极致。
家里人听到了动静,连忙赶来。
“这婆娘疯了,居然踢自己男人!”
大根母亲立即告状。
几个人听完,按着苏沐烟就是一顿毒打,她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清晰,嘴角还渗出了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