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是之前招进来的医生。
姜昕棠点了点头,耳边一阵嘈杂,强忍着集中注意力。
老妇人一直在叫嚣,旁边的好多人去拉,那一张嘴里面话说的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
“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不要大声喧哗,请问是谁报的警”
“是我报的警,是她,就是那一个狠毒心肠的医生,是她杀了我老公。”
原来大吵大闹的妇人,听到这一句话,静了下来,随后压抑的哭了。
其他的护士乖巧站在旁边,实则堵在急诊室门口。
警察顺着妇人的声音望了进去,哪怕戴着口罩,依旧能够看得出来是个美人,十分恬静,若不是那一身白大褂,倒像极了诗中走出来的人儿。
只不过那手指不知道比划什么,在男人身上戳来戳去的,确实有些古怪。
很难想象这样美的人儿,居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肠,不过也确实越美丽的花,毒性越重。
那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心中感叹了几句。
“您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对不对?”
趁着那个警察怔神之间,老妇人突然一下子起身,握住了警察的手。
“这个老妇人还真是可怜,那医生真该死,就仗着自己是医生,如此残害别人的性命!”
“这
件事情必须要讨一个公道,人民警察必然应当将这样的人给关进局子里去,好好惩戒一番,就这样的人也配做医生?”
“对你就应该,将那一个女人抓起来,心电图都已经平了,想来肯定是没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如此狠毒的心肠,人都已经不在了,还如此侮辱遗体!”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起来了一种看戏的人,激烈的讨论了起来,绝大多数都是谴责姜昕棠。
原本只有一两句的,到后面所有人都在说着姜昕棠的不是。
有一群人突然一下子蜂拥而上,将正在施穴的姜昕棠,给狠狠的扯了出来。
治疗突然一下子被中断,姜昕棠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给拖了出去。
姜昕棠心里暗地里爆了一声国粹,目光流转四周,想着怎么回去,就差几个穴位了。
护士见状也跟着上来,替姜昕棠挡着。
“好了,大家冷静一点,作为人民警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调查到底的,还大家一个公平,请大家不要激动。”
警察反应过来了,松开了那一个老妇人的手,声音洪亮。
人潮被这一道声音给镇压住了,老妇人站在一旁,目光死死的盯着姜昕棠。
“姜院,没事吧?”沈芳在那一群护
士之中,率先将姜昕棠扶着,有些担心的开口。
“我没事。”姜昕棠摇了摇头,余光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心里咬了咬牙。
“警察先生,我还没有给这位先生治疗的时候,这位先生就已经发病躺倒在地上了。”姜昕棠神色清冷,开口解释道。
她是冤枉的,窦娥都没她冤,她。
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有当冤大头的运势。
“你说谎,你分明碰了我家丈夫,肯定是那个时候你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突然一下子发病躺倒在地上,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那妇人又一下子疯了起来,被旁边的护士给拉住了。
“对啊,谁知道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万一暗地里使了什么坏咱们也不清楚啊,我们又不是医生,不懂你们那一些什么操作的!”
混在人群中传出来了声音,人潮瞬间又嘈杂了起来。
群众的压力很大,站在那里的警官手上拿着手铐。
“这位姜小姐……”
“警官,我真的可以救那一个男人的命,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姜昕棠抢先一步开口,不想和那一群人多解释。
这里面有人在故意带节奏。
似乎好像就在等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了
。
再晚一些穴疗中断,就没有办法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呀?你可是杀人凶手,你说能救就能救啊,而且他心电图都已经这么平了,你摆明就是在故意骗人,说不定你是想回去处理掉你杀人的蛛丝马迹”
“对啊,你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一番话,你们刚才这么多医生不都看过了吗?如今变成了这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难道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可以了吗?少开玩笑了!”
……
姜昕棠现在当真是百口莫辩。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这一群人都不会相信。
姜昕棠没有看向人群,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警察小哥哥身上。
那人神色肃然,手里拿着手铐,“这位医生,还是先跟我回去再解释吧。”
等回来就彻底玩完了。
她必须要留下来。
姜昕棠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垂下了眸子,面色平静,心里却焦急如焚。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里面带着几分慵懒,“连一个洗清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嗓音低沉,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可置否。
警察站在那,打量来的人。
男人身上穿的很简洁,外面一件风衣罩住,手腕上配着表,不是熟知的大牌。
这些东
西也不像地摊货,来的人身上气质浑然天成,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矜贵。
警察没有认出面前的人,人潮之中,倒是有人看破了身份。
“这个人是傅少,傅氏掌权人。”
警察一瞬间幡然醒悟,想起了之前那个警察局局长的故事,均有一瞬间的呆滞,面面厮觑。
“反正这个男的已经死了,不如试着相信一下这位医生。”傅修宸薄唇一动,云淡风轻。
这一番话堵的那一群起哄的人和老夫人哑口无言,警察点了点头。
老妇人也没有想到今天会碰上个硬茬,不敢硬碰硬。
姜昕棠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傅修宸,心跳重了一拍,眼尾轻颤,有些惊讶。
似乎是注意到了姜昕棠的视线,男人转过身来,男人清冷的眉宇,淡一下去几分,柔和了些。
“谢谢。”
姜昕棠低声说了一句,转身进入了急诊室,门再一次被关上,将外面的人隔绝。
“这还有什么好救的,年纪轻轻的,难道还有医死人的能力吗?”
“待会出来肯定还是一样的结果,真不知道还让这个医生进去有什么作用。”
“等一会,看这个医生还怎么解释。”
人群比刚才要安静些,可却都还在讨论着,但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