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苏北这边。
贵宾休息室里,宫老夫人抹着眼泪,抱怨着上天的狠心。
尤其是一想到夏槿,宫老夫人的心就揪着疼,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捂着嘴,呜咽着。
苏北坐在对面,往前蹭了蹭身子,正想着开口说几句安慰的话,坐在宫老夫人身边的司徒嫣然就抢先的半搂着老人,低声细语的道:“宫奶奶,您快别这样,您这样,嫣然的心里都觉得酸酸的,不好受的很。”
“嫣然……”宫老夫人哽咽的抬起头,深陷的眼窝又红又肿。
司徒嫣然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宫老夫人弯曲的脊背:“没事的,一切会好的。宫奶奶,您别伤心,嫣然在这里陪你,等着傅奶奶醒过来。”
苏北:“……”
她的存在,还真是够尴尬的了。
苏北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饭盒。那是四十分钟前,云枳送过来的,塑料盒保温的能力不强,里面的饭菜想必是已经凉了。
思索了片刻,苏北站了起来,翕动唇,本是想跟宫老夫人打声招呼的,但是宫老夫人跟司徒嫣然正说
着话,丝毫没有关注到她的存在。
见状,苏北便没有出声打扰,弯身拿起茶几上的饭盒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房间门被轻合上。沉浸在悲伤中的宫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但司徒嫣然则是忽而的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眼底闪过一抹嘲笑。
傅家这种豪门贵族,可并不是那么好高攀的,不跟这些旁支打好关系,日后有她受的!
苏北刚出来,就迎面的碰到了云枳。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这些是吃完的吗?我来收拾就好了。”
“不是,这些还没有被动过。你拿去热一热,然后再送进去。”
“啊……好的。”云枳应了下来,见苏北要离开,问道:“夫人,你要出去吗?”
“刚刚茶水喝的有点多,我去下卫生间。”想到了什么,苏北补充道:“稍后再送进去一壶新茶。”
云枳点头回道:“好的。”
女卫生间里。
苏北刚刚在贵宾休息室里,全程没说几句话,净在对面喝茶了,此时喝的她,有点尿急跟尿不净……
就是那种你刚解决完想要提上
裤子,但是不知道为何就又有感觉。
苏北连着蹲了两下坑,才神清气爽的从内间出来。
洗手池挨着门口,门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苏北一边搓洗着手,一边的能听到门外的渐近的脚步声,哦,还有她们的谈话……
“哎,傅家最近是怎么了,老夫人住院了,傅总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我听我家里人说傅氏的股市已经跌了有两个星期,哎,真是怪愁人的了。”
“愁也没办法啊。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倒是听说了宫老夫人从Z国过来,司徒嫣然在里面陪着说话,听说老夫人出事的时候也是司徒嫣然在身边陪着的,也不知道傅总是娶回来的什么金枝玉叶,这么大的事情,她自己在角落里偷得清闲,好笑死了。”
“噗,什么金枝玉叶,苏家你听过吗?苏家三小姐苏北,就五年,哦,不。这得有六年了吧,被苏家扫地出门,名声狼藉的那位。”
“诶,你平时不上网的吗?我今早刷微博还刷到她了呢,参加个综艺,在镜头面前耍着一顿机灵
,对对!就昨天晚上老夫人出事的那个时间点,你们说,整个傅家都动乱不安的,她倒是好,在外面潇洒,真是一点的样子都没有!”
“真的假的啊?不会吧,傅总怎么会看上她那样的女人啊……”
“长得漂亮呗。”
“得了吧,我觉得司徒嫣然可比她好看!对傅总那也是都一心一意的。”
“就是,那个女人的风评多差啊!我估计八成是用了什么妖媚的下流伎俩才虏获……啊!”
正说着,妇人的脸上突然被东西砸了一下,鼻子当场就往外喷了血。
身边的几个一起的妇人皆是吓了一跳,错愕的看着对面从男卫生间门口缓缓走过来的少年。
月狸琥珀色的眸子淬着寒光,阴沉着脸,一步步的到那个被她砸了鼻子的妇人面前。
眼前的少年,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
妇人捏着哗哗淌血的鼻子,踉跄的退后一步。
“你谁啊?无缘无故的就扔人,有没有点教养了?!”站在妇人身边的朋友蹙着眉头道。
月狸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没理。而是俯下
身子,捡起了自己的手机。
钢化膜碎了,上面还沾了几滴鲜红的血。
正常来说他的手机上沾了别人的血,心里应该是膈应恶心的,却不知道为何,月狸内心毫无起伏,甚至有点兴奋……
月狸微微皱了一下眉。
兴奋?
他难道骨子里是个变态吗?
“喂!跟你说话听不见吗?哑巴还是聋子啊?!”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叫嚣道。
“教养?呵,你们在背后议论人就有教养吗?”月狸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机屏上面的血,他的动作很慢,一下又一下,不知道为何,会给人一种他现在擦的不是手机屏幕上的血,而是刀尖上的。
他抬了抬眸“怎么都不说话了?继续说啊,我还没听够呢!”
“……”
‘咔哒——’
女卫生间门被从里面推开,苏北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几个妇人见了苏北,都跟见了鬼一样。
完了!这女人怎么在里面?刚刚的她们的话,不会是都听到了吧?
“姐?”
月狸见到苏北,怔了一下,也有几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