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愉过后,霍垣靳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他将人搂在了怀里,柔声问道:“你说我们十一年之前就认识了?”
“是的!”叶汐兮笑了笑,可能对于当时的霍垣靳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举手之劳,可是她却记了一辈子。
她温柔地眼眸仰视着他,将他们之间的故事娓娓道来。
十一年前。
叶汐兮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女生,个头不高,在母亲的教养下,她的性子温柔乖巧。
可是母亲突然被告知,得了重病要住院治疗后,叶汐兮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母亲的葬礼被叶章举办得很简陋,以至于让那时候的叶汐兮以为,父亲也因为痛失爱妻悲痛不已,所以无瑕顾及葬礼事宜。
然而没过多久,叶章便把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比她还要大上一岁的女孩,给带回了家中。
那个女人和女孩,就是朱渺烟和叶沫可。
叶章让她喊叶沫可作姐姐,喊朱渺烟作妈妈。
可她真正的妈妈去世甚至都不到半年,尸骨未寒,她便要认别人作新的妈妈了?
叶汐兮嘴硬,甚至从不给她们两人好颜色看。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痴傻,甚至智商超群,叶沫可和
朱渺烟两个人加起来的那点小把戏,放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渐渐的,叶沫可讨不到好之后,便发了狠,想要让叶汐兮彻底在叶家消失。这样她便能一个人霸占父亲所有的爱,以及叶家所有的东西了。
明明她才是最先出生的叶家大小姐,凭什么她要一直住在小房子里面,但是叶汐兮却能够一出生就住在这大别墅里?
叶沫可年纪也不大,但是她的心机却不少。
叶汐兮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冷得刺骨的冬天。
她原本正在房间里面好好地写着作业,叶沫可却敲开了她的门,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雪。
她们两人一点姐妹情都没有,怎么能够玩到一起,叶汐兮想也没想的就给拒绝了。
可谁知,叶沫可却掏出了,妈妈生前留给叶汐兮的圆之汐,挑衅地看着她。
“叶汐兮,你不跟我玩,那我就自己玩咯。只是这个项链我要是一不小心弄丢的话,你应该会很伤心吧?”
“把项链还给我!”叶汐兮着急地上前几步,想要将妈妈的项链抢回来。
叶沫可却早有防备,将项链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边跑边喊道:“叶汐兮,你出来跟我玩,我
就还给你!”
为了拿回母亲的东西,叶汐兮只好紧跟在叶沫可的步伐后面跑了出去。
她一路狂奔,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屋子后面的一片冰湖上。
“把项链还我!”叶汐兮跑的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了停下步伐的叶沫可。她一边喘着气,一边连忙伸手要回母亲的东西。
那时候的叶汐兮从未见过,人心原来可以那么的黑暗。
她以为她和叶沫可只是互相看不惯,互相给下绊子,可谁知叶沫可竟然想要杀死她。
叶沫可走上前去,看似伸出手来把项链还给叶汐兮,实际上却是狠狠地推了叶汐兮一把,将她推进了身后的那一片冰湖里面去。
湖面已经结冰,但是却有一个大。大的冰洞直通湖底。
她是早就已经算好了,只要一推叶汐兮便会掉进去那冰湖洞里,被寒冷刺骨的冰水给冻死。
在这大雪天气,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叶汐兮,我讨厌你,你去死吧。叶家大小姐应该只有我一个!”
叶沫可把人推进去冰湖里后,神情冷漠,仿佛跟碾死一个蚂蚁一样,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这番举动有多骇人。
话毕,她转身就走。
落入冰湖的叶汐兮不停地挣扎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呼吸都被水给掠夺了。她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没了。
谁知,突然有人扑通一声,跳了下来,把叶汐兮从湖里面捞起。
“咳咳咳,谢谢你。”被救活的叶汐兮咳了好几声,才把呛喉咙的水全部吐出来,眼眸微微抬起,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那么一眼,她仿佛看到了上帝送给她的天使。
少年的五官精致立体,轮廓明显又有棱角,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俊美。
或许一眼万年,说的便是如此了吧。
这个人就是霍垣靳。
“她是谁?为什么要对你下死手?”他的头发还滴着水,却对叶汐兮关怀备至,“我刚刚都看到了,是她把你推进这冰湖里的,需要我去帮你作证吗?”
“我......”叶汐兮没想到霍垣靳竟然刚好路过,把叶沫可做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
但是她摇了摇头,十分情绪低迷。
“没用的,她是我的继姐,我的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便把她和她的妈妈接了回来。爸爸很护着她,已经很少跟我说话了,没有人会相
信是她把我推下冰湖的。”
说到最后,叶汐兮不禁有些绝望。
但霍垣靳却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的确不能去告状,不过你可以趁机蛰伏,让她们对你放松警惕,暂时保全你自己。”
“什么意思?”叶汐兮看着眼前的大哥哥,不明所以。
“我待会儿将你送回去,你今日泡了冷水,晚上吹吹风便会感冒发热,你可以借此扮猪吃老虎,装作高热烧坏了脑子,暂时装傻糊弄你那不安好心的继姐和继母。”
“只有对她们没有威胁了,她们才有可能暂时先留你一命......”
他们两人的故事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
听完了这个过程之后,霍垣靳有些愕然。
原来他老婆之所以会装成小傻子,竟然还是因为他。
“我后来也发生了好多事,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如今听你提起,回忆里的确有救过一个女孩的印象。”
霍垣靳感叹了一句,“原来我们的缘分那么深的啊!”
可叶汐兮听他这么说,却十分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不,不是我们的缘分深,是我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才能来到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