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谨在丽江的别墅是个很有当地特色的、比民宿还要美的建筑,而且靠着一片私人海域,客厅居然是和海面融为一体的,为了安全,有可以升降的玻璃栏杆,等玻璃栏杆收进去的时候,完全就像是一座浮在海面上的小岛。
她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了有几只轮廓像小鸟一样的东西在吃佣人准备的放在海水边的食物,应该是海鸥吧。
她觉得新奇,想走近去看看,但是又怕吓到它们。
冷怀谨轻声笑着,宠溺的扶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它们不怕生,来这里觅食都成习惯了,不怕人。”
“小李,把围栏升起来一点,夫人第一次来这里,会有点危险。”
他说的是她第一次来这栋海上宫殿,围栏那里可能会因为不熟悉环境存在安全隐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未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视力不清的事情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因为没有围栏就溺水吧。
这个想法就在她的脑海里闪了一下,很快就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不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她伪装的很好,阿谨目前也没看出什么。
唯一知道她视力
出问题的隋素已经回帝都了。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冷怀谨看到她在发呆,立刻开口问道。
沈未央回神,握紧他的大手:“没什么,就是以前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现在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一个宫殿中一样。”
冷怀谨小心握着她的手朝海水边走去:“你喜欢就好,这房子好看归好看,就是有点潮,不能久住,度假还好。”
把她扶着在海水边坐下以后,他拿过佣人递来的毛毯给她轻轻裹上:“这是这里的管家小李,你有什么需要就找她,我先上楼去收拾东西,收拾好了再下来陪你。”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以后,他就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沈未央和小李打招呼:“你好,我,辛苦你一直打理这栋别墅了。”
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小李自己的名字,不确定她有没有在新闻上见过她以前的样子。
小李是个眼睛大.大的很水灵利落的姑娘,说话的时候很爱笑。
“不辛苦,少爷人好,我平常就叫人过来做做卫生和保养,不仅不累,还能住在这么好看的大别墅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呢。”
她在她身边坐下,和她一起喂鸽子,看
着她的时候笑得眼睛弯弯的。
“少夫人,你真好看,我就说,少爷最后一定会娶天仙做老婆的。”
被这样一个直率活泼的姑娘用这样真挚的目光看着夸赞,沈未央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倒是放心了一些,看小李这个样子,应该不知道她以前长什么样,不会觉得她现在不是沈未央。
吹着海风,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映着晚霞的海面,和小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她说这边的风俗人情,沈未央久违的感到了一丝惬意。
在这种地方和阿谨走过生命的最后一刻,最后葬在这样自由的长风中,也算此生无憾了。
接下来的几天冷怀谨带她一起潜水,一起游玩古镇,一起骑着单车在海岸公路上享受长风的吹佛,一起参加当地的民谣聚会,和这世间众多的普通情侣一样,一起体验了许许多多以前从未经历过的甜蜜恋爱。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帧画面,她都牢牢的记在心底,直到她彻底看不见的那一刻。
这是一个很普通很甜蜜的清晨,她和之前的许多天一样,忽略昨晚纵情带来的酸痛,打算和阿谨开启新一天的甜蜜假期。
但是睁开眼以后,眼前依
旧是一片昏黑。
她能摸到他横亘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却再也看不到他了。
意料之中的灾难如约而至,她的世界寂静的可怕。
“阿,阿谨,我,我,我想······”
“没关系,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会好的。”
在她声音哽咽的不知道怎么和冷怀谨沟通的时候,他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心里。
是心里,不是从耳边传来的,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心握着一块冰凉的石头,好像就是隋素回帝都前给她的那块矿石。
冷怀谨的声音再次出现,依靠着这块石头传进她心里:“这是龙脊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我想,你现在能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是吗?”
一行清泪缓缓落下,她悲戚的面对着眼前昏黑,握紧手中的龙脊石想要和他沟通:“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五感衰退的事情对不对?”
她仅剩的那点微弱的触感,让她感觉到了冷怀谨怀抱的温度。
“未央,不用怕,我说过你不会有事的。”
他好像把她抱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海水给包围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她心底蔓延。
她握
紧手中的龙脊石,想要问冷怀谨是怎么回事:“阿谨,阿谨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未央,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做到,以后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说完以后吻住了她,然后一团红色的光芒将他们两人包裹住······
这是哪里?
沈未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纯白的没有一点阴影的地方,像是一个虚无的幻境。
“我们终于见面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但是下一秒她愣住了。
她能看到了,也能听到了?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墨发海藻般的倾泻,耳边的鬓发上简单的别着一朵白花,这张脸和她现在所用的叶昭昭的脸一模一样。
“你是叶昭昭?”
她声音沙哑的开口问她,眼中带着戒备。
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她冷笑两声,然后才弯腰对她伸出手:“我更喜欢楚惜这个名字。”
沈未央看着眼前这只手,有些犹豫,最后自己站了起来,皱眉不悦的看着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在阿谨病房梦到的那个男人,不是梦对不对?他是不是对阿谨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