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素怎么都没想到,冷怀谨居然也会在这艘黑船上,更没想到,冷怀谨居然会帮她。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还不知道现在帝都闹得最凶的有关冷氏总裁换人,以及冷氏前总裁冷怀谨和初露锋芒的女企业家沈未央离婚的事情,等她找到冷怀谨沈未央所在的房间,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的时候,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你是谁,”她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沈未央,扫到床上明显是两个人在用的床上用品的时候眉头拧得更紧了,看向冷怀谨:“三爷,你这是闹得哪一出,你现在和她住在一起,那未央呢,未央怎么办。”
“我就是沈未央,”沈未央开口给隋素解释,现在最快取得隋素信任的方法,就是直接告诉她她的身份,不管她信不信她都要试一试,“隋素,事情有些诡异,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我就是沈未央这件事,因为赵苗苗的尸体等不起了。”
“你还知道赵苗苗,你到底是谁!”
提到身世凄惨的好友,隋素眼底的防备瞬间化为愤怒,直直的盯着沈未央。
冷怀谨也看着她冷静地开口对她说道:“隋素,
她确实是未央,她原来的身体被申洁抢占了,这种事情本来我们不打算和除我们以外的任何人说,但是现在事态紧急,未央想帮你一起带走赵苗苗的尸体,所以才对你坦诚,希望你能快点接受。”
冷怀谨的目光是少有的真诚。
隋素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帮沈未央作证,他不会对旁人而解释这么多废话。
只是换身体这种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了,她一时很难相信。
沈未央也不勉强她立刻接受,而是诚恳的看着她说道:“隋素,我以前和赵苗苗也是战友,现在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坐视不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请你相信阿谨,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一起去救她。”
“但是赵苗苗以前跟着我一起欺负过你,你当真愿意帮她?”隋素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艳丽无双的女人。
在冷怀谨开口替她作证的时候,她就已经信了一半。
但是就算她是真正的沈未央,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愿意帮一个以前欺负过她的人。
“赵苗苗是她曾经的队友,帮她还需要为什么吗?”冷怀谨冷漠的看着隋素问道,很不喜欢隋素这样怀疑未
央的真心。
在这种时候,她本该可以袖手旁观的,但是她却选择站出来帮助隋素一起去救赵苗苗,这份胸襟不是谁都能有。
“是我先发现不对劲,然后发现了那个仓库,看到你在那里徘徊,想起那个鬼新娘是赵苗苗的,你如果要怀疑,不如直接怀疑居心不良的人是我,也比糟践未央的一片真心叫人舒服。”
“阿谨,你别说了,你给她一点时间叫她冷静一下。”
看着隋素脸色不太好,沈未央拉了拉冷怀谨的袖子,叫他先坐下少说两句。
冷怀谨这才没好气的在她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隋素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自己拉过一边的椅子在他们面前坐下,慢慢开口:“隋素是因为救我才牺牲的,就在前几日的边疆维和行动中,她是牺牲的烈士之一。”
“当时后方补给突然断了,我们弹尽粮绝,处境很艰难,最后是她给我挡下一枪,救了我一命。”
她慢慢用双手捂住流泪的眼睛,声音渐次沙哑。
“临终前,她只和我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素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以后我会在天上保护你。”
“一句是,就算把我的骨灰直接撒了喂狗,也不要让他们带我离开。”
哽咽的说完以后,她接过沈未央递来的纸巾,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以后才又继续往下说。
“当时我还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的居然就是与她血浓于水的亲人,如果我能早点明白的话,我当时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她父亲把她的尸体带走。”
“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被她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人给卖去配鬼婚,遭遇这样的羞辱,她是烈士啊,她是为了A国国防牺牲的烈士啊,未央,她本该风风光光的被葬入烈士陵园,是万人哀悼一生敬仰的英雄啊,就因为她家乡的民俗,就因为她是一个薄命女子,死后就要被这样羞辱······”
“我会和你一起救她的,然后把她好好安葬到烈士陵园去。”
沈未央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抱住她安抚道。
隋素终于绷不住的紧紧抱住她痛哭起来,像是一个受伤以后寻求庇护的孩子一般。
以前年纪太小,不明白战友情的可贵,争锋相对的斗得像乌鸡眼一样。
现在大家都渐渐成熟,各自领教了这
世间最残酷的一面,才渐渐明白,曾经觉得煎熬的日子,也许才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至少对赵苗苗来说,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那年。
她没有沈未央的好运,生来就是天之娇女,在十八岁那年得到冷怀谨这样的男人的感情,但是她拥有了自由。
在踏进暗夜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才是真正重生了一般。
尽管依旧要小心翼翼汲汲营营的活着,但是这里是一片净土,至少她不用担惊受怕,每晚握着菜刀入睡,害怕村口那个老头会破门而入欺辱她。
“她后来和我说过,她在失去清白的那一刻,也直接砍死了那个老头,把他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最后把他的人头放在了他们村口的那块花岗岩上。”
“那老头是当地比较有钱类似土地主一样的人,就这样被她砍死了,老头的族人不放过她,找人把她衣服脱光,在村口拖着游行了一天一夜,在老头的儿子以为她死掉把捆着她的绳子解掉的时候,她勒死了他,然后一把烧了他们家的房子,烧死了老头全家人,从此再也没回去过,过着被通缉的,四处逃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