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哥。”
冷怀谨被沈未央赶出去以后就撞到了姜念绾,姜念绾看着他这幅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
“你是被未央赶出来了吗?”
冷怀谨轻轻点头,问道:“我听阿烨说,那天她吐血昏迷了,查出来是什么情况了吗?”
姜念绾跟上他说道:“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是受了重大刺激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冷怀谨:“这些冷烨已经和我说了,你就和我说你不确定的,尽管说,就算是错的,我也不会怪你。”
事关沈未央,他现在必须知道所有事情,就算是猜测,他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姜念绾将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进去以后将门关上,然后从自己的ipad里调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只被装在陶罐里的小黑虫。
冷怀谨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姜念绾:“是一种西域蛊虫,叫情丝藤。”
冷怀谨皱眉:“情丝藤?这是什么?”
姜念绾:“是一种比较邪门的蛊虫,相传几百年前西域有个国王,掳来了一个很漂亮的皇后,但是后来皇后出轨了侍卫。”
“国王知道以后大怒,为了报复皇后,从巫师那里寻来了这种
蛊虫,种进皇后体内,每情伤一次,蛊虫就会发作一次,好像在心脏里长出了坚韧带刺的藤蔓一样。”
“情伤之时,这根因为蛊虫而产生的无形的藤蔓就会包裹住心脏,然后不断收紧,叫情伤之人切切实实感受到心痛是什么滋味,不断的折磨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听完,冷怀谨眉头皱的不能再紧。
光听姜念绾的描述,冷怀谨就感觉到了疼痛。
一想到这是沈未央正在经历的疼痛,他心里更难受了。
看着他的脸色,姜念绾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他说道:“这个,这个只是我,我的一个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情丝藤,现在我也说不准。”
再开口的时候,冷怀谨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有解决的办法吗?如果真的是情丝藤,有什么办法可解?”
姜念绾愧疚的摇头:“我学艺不精,拿这种邪门的东西没办法。”
“不过我爷爷应该有办法,但是我爷爷,我爷爷现在轻易不救外人,而且我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山里了。”
冷怀谨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刚才她突然变得很激动,是在我抱了她以后。”
是不是,他以后都不能再靠近她了?
是不是,
如果他不靠近她,情丝藤就不会发作?
姜念绾有些不忍心,但是为了病人的情况考虑,还是说了:“你现在只能尽量照顾她的情绪,如果你碰了她,她就会情绪失控,那你以后只能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对了,她以前有像现在这样过吗?”
冷怀谨和沈未央之间的事情,她听冷烨说过一些,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情丝藤发作,必须是受了巨大的情伤,心里承受不住了才会唤醒体内的蛊虫,依照你对沈小姐的了解,你觉得如果只是把她关进地牢的事情,她会受到很大的刺激吗?”
冷怀谨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况,轻轻摇头:“我觉得不可能。”
“她……现在没那么在乎我。”
就算不想承认,此刻也不得不承认。
以前被他伤害委屈过那么多次,现在的沈未央根本不会在意他的冤枉。
那天她被卫泽带去地牢的时候,情绪始终都很平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能诱发情丝藤发作,必然是更大的刺激。
她回来以后并不像以前那样在乎他了,他还能让她受到什么样的大刺激?
知道自己做错事是一回事,但是觉得自己做的错事不足以
让她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又是另一回事。
姜念绾提供思路道:“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人和她说了什么?”
冷怀谨第一时间想到了冷怀嗔。
“你继续看着她的情况,确定究竟是不是情丝藤,我去弄清楚情丝藤发作的诱因,还有,究竟是谁给她种下的情丝藤。”
种情丝藤的人,必定是不希望沈未央和他一起的人。
冷怀谨第一个想到的是顾长亭。
冷怀嗔,还有顾长亭。
真是好样的,联合起来不让他消停。
冷怀嗔现在就在暗夜的地牢里,所以冷怀谨先去找冷怀嗔。
到地牢的时候,冷怀嗔安静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看上去倒是休闲。
听到他的脚步声以后才慢悠悠的抬头看他,笑了:“阿谨,你来了。”
冷怀谨冷漠的看着他:“想好了吗?”
冷怀嗔明知故问:“想好什么?”
冷怀谨迈着长腿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心情复杂。
“当年为什么诈死骗我?”
他给他倒了一杯酒。
冷怀嗔没有接,扫了一眼自己被冷怀谨那一发子弹擦伤的小腿说道:“腿上有伤,今晚就不和冷总一起喝了。”
冷
怀谨转而直接将原本要递给他的那杯酒洒在地上:“那这杯,我敬我死去的哥哥。”
冷怀嗔看着他,脸上笑意不减:“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记得我。”
“我见过阿鸢了,你把她照顾的很好,”
冷怀谨:“我倒是后悔让她来到这个世上了,是我当年太自私了。”
当年为了留住冷怀嗔的最后一丝血脉,他自作主张的坚持要留下阿鸢。
间接害得自己和未央的婚姻变得支离破碎,甚至还差点害死她和肚子里的三个孩子。
当年他坚持要留下冷鸢,老太太反对的时候就警告过他。
就算是有一点血脉的叔叔也做不了孩子的主。
如果这个孩子的父母都不期盼孩子的降生,那叔叔就是在害这个孩子。
他当时失去兄长,悲痛欲绝之下只想抓住兄长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羁绊。
可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冷怀嗔从来就不爱何楚,何楚生下的孩子,他真的会在乎吗?
假如他是冷怀嗔,他是不会想要自己不爱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的。
果然,冷怀嗔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下来:“我的好弟弟,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给我留下一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