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没有听见儿子的声音,南临莫又开始找话说。
“周末去郊游,要不要带着楠楠一起去?”
话音刚落,璟谦大眼睛一亮,刚想应声,又硬生生顿住,又把小嘴儿抿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说出别的回来。
姜还是老的辣,不管他再怎么谨慎,还是会被老爹看出蛛丝马迹。
璟谦不回家,南临莫撇撇嘴,觉得这大儿砸,真是没趣。
两人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甜品店,给妈咪和妹妹买了爱吃的甜品。
在家里,妈咪和妹妹就是女王,父子俩对于她们两个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在玄关处换鞋的空隙,小公主听见了声音,赤着小脚丫,屁颠屁颠的走过来,张开小手臂,冲着爹地修长笔直的大腿抱去。
眼瞅着就要抱上了,璟谦这时候进来。
小公主竟然硬生生的顿住,一个趔趄,竟然拐向了璟谦!
璟谦微微俯身,将妹妹抱了个满怀,在她带着奶香的小脸儿上亲了两口,惹得小家伙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一旁的男人,顿时像是打翻了醋瓶子,整个人都泛着一股子酸味。
璟谦将手里的甜品递给冷着脸的男人,然后抱着妹
妹进了客厅,只剩下玄关处,脸黑的几乎要拧出水来的老爹。
“妈咪。”
璟谦单手抱着妹妹,一点都不吃力。
小家伙从小就被干爹陆影白训练,后来回国,又被席慕乔送去学防身术,后来认祖归宗,更是被当兵的二叔每年暑假弄到部队里操练大半个月。
看着瘦是瘦,但身材匀称,有力气。
刚给公司的主管打完电话,席慕言正拿着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听见儿子声音,抬起头来。
十二岁的璟谦,个头已经比一米六八的她差不多,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每次想到把他从那么小一点养这么大,席慕言就特别骄傲。
“宝贝,爹地不是说周末带你们去郊游么,到时候你替妈咪看好妹妹啊。”
璟谦皱眉,“妈咪不去么?”
席慕言放下笔记本,耸耸肩,有些惋惜,“去不了了,公司周末又大客户,那些人搞不定,我要自己出马。”
“好。”璟谦答应的脆生生的,然后低头和妹妹玩。
男人把甜品交给佣人,嘱咐吃过晚饭后再拿出来。
缓缓踱步到客厅里,居高临下看着眼眸弯弯的小女人。
本想告诉她,欧歌
快要回来了。
但一看到她的笑脸,南临莫觉得自己真没必要说出这消息来破坏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直到璟谦要去做作业了,小家伙才奔向了爸爸。
南临莫简直对这墙头草一般的小东西又恨又爱,恨不得在她小屁屁上拍两下,最后只好刮了刮孩子的小鼻子,咬牙切齿道,“小白眼狼!”
是谁没日没夜的照顾你?
是谁在你哭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
是谁不怕脏不怕累的给你换尿布擦粑粑?
都是你老爹我啊!
被爸比刮了小鼻子,小公主胖乎乎的小手捧着爹地深邃的脸,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撅起小嘴儿,吧嗒吧嗒亲了两口,“粑粑,耐你呦!”
粑粑,耐你呦……
男人的心情,瞬间阴转晴,明朗的笑意倏然爬上嘴角。
席慕言托着下巴瞅着这一大一小,站起身来,摆摆手,“唉,真是可怜,有了女儿忘了女人,有了粑粑忘了麻麻。”
南临莫∶“……”
这日子没法过了!
都是和他争宠的人!
………………
转眼间到了周末。
父子三人起了个大早,小公主没睡醒,被硬
抱了起来,耷拉着小脑袋坐在小板凳上,蔫蔫的打不起精神,嘴里包着饭,就是不下咽。
“虽然现在是春天,别忘了给孩子们擦防晒霜,别和哥哥一样,带着孩子出去郊游,每次晒得黢黑,每次都被小嫂子骂!”席慕言从楼上下来,递给南临莫一瓶儿童防晒霜,再三嘱咐道。
南临莫接过来,“好。”
七点半,三人出发。
没有带佣人,只是带着生活必需品和食物,水。
小公主一路睡的正香,璟谦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爹聊着。
南临莫还是比较倾向于席慕乔的教育方式,多带孩子出去走走,开阔眼界,改变孩子沉闷的性格,绝对比每天埋头学习要好的多。
身为南家长孙,璟谦多半是要继承南家庞大的家业。
南家几代从商。
但到他这里,他当初不顾家里反对,甚至和父亲冷战一年半,最终建立起自己的娱乐帝国,见他做出了成绩,父亲才不再阻止。
而临川性子直,急躁,眼里容不得沙子,根本就不适合呆在商业这个处处充满尔虞我诈的战场里,相反军队里更适合他。
南家偌大的家业,不会就此断送,而璟谦的出现,正好弥补
了后继无人的缺陷。
父亲今年64岁,身体硬朗,他完全能撑起大局,等璟谦长大。
从璟谦认祖归宗开始,父亲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培养璟谦。
好在这孩子好学,从不抵触。
这么一想,南临莫又觉得挺对不起这孩子的。
若是当初他接受了家业,璟谦会像绝大多数富家少爷一样,多潇洒自在几年,在外面闯荡几年,做自己喜欢的事。
事与愿违,南家长孙的身份,注定他要过早的扛起家族重任。
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拿着手机的儿子,南临莫竟然发现儿子在偷笑,同时,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击着。
“儿子,暑假还要跟小叔去部队?”
璟谦脸上的笑瞬间藏匿起来,抬眸看向老爹,点头,“要。”
“但我听你小叔说,十二岁,这次你要被划分到少年组。”
闻言,璟谦沉默了片刻,淡淡回答,“知道了。”
南临莫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还要去?”
“要。”还是简单的一个字。
南临莫惊诧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儿子,以为他不明白,解释道,“你妈咪的意思,是让你等两年再去,毕竟那少年组的学员,都是十五岁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