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颇多说辞,十分不服气的小孩,立刻没话了。
“席璟谦我给你辩解的机会,你要不要?”
璟谦连忙不迭的说道,“不不不,不要不要!妈咪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席慕言松开他,又给了他脑门一暴栗,警告道,“席璟谦同学,再有再次,小心你的耳朵!非得给你拧下来!”
小家伙揉着耳朵龇牙咧嘴,嘴里还嘟嘟囔囔,“妈咪,你下次可不可以不拧我耳朵了,我耳朵都被你拧大了,很难看的好么!”
“行啊,下次不拧耳朵,用鞋底?”席慕言冷笑两声,抬起左脚,把拖鞋又拿了下来。
璟谦满脸惊恐,捂着屁股,连连后退,“不不不,妈咪您还是拧我耳朵吧,下次换左耳朵拧就好。”
席慕言一脱鞋扔过去,“给老娘滚蛋!”
璟谦一手捂住屁屁,另一只手抱着头逃了出去。
卧室里安静下来以后,席慕言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坐在床上,她将一头大波浪捋到脑后,浓密的睫毛静静地扑在眼窝处。
南临莫那番话,还在脑海里一阵阵的回荡着。
她问自己,以后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么?
答案是模糊的。
真的很讨厌他,恨他么?
答案也是模糊的。
他们已经蹉跎了十一年,她不在年轻,南临莫更是已经三十七岁。
他们都已经禁不起折腾。
她的确想过,放下以前的所有,不计前嫌,和南临莫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给璟谦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每次当她这个念头正浓的时候,南临莫那边,都会出一些幺蛾子,将她那颗好不容易打开的心,再次堵死。
就比如上次在龙亭别苑,她真的很享受三个人安静的相处,在一起吃一顿家常便饭,感受和睦的家庭氛围。
可偏偏欧歌却出现了。
欧歌说她是情妇,她是么?
答案是否定的,她和南临莫相处在先,只是一直没有人知道而已,她不满十八岁跟了南临莫,又在十八岁的时候彻底和南临莫保持着亲密关系。
席慕言嘲讽的勾起红唇。
现在想一想,当初她到底看中了南临莫那一点?
大概就是她从小到大,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无限的包容,使得她对南临莫有些别样的感情,特别依赖他。
以至于很多事情,她怕被家里训斥,被哥哥责罚,宁愿先找南临莫帮忙,实在解决不了,才会想到哥哥。
更加讽刺的是,在两人秘密相处的三
年时间里,南临莫从未提出要光明正大的相处,甚至连女朋友的身份都没有给她。
而她,更是傻傻的连提都没提过,那时候只是觉得,只要南临莫在身边就好,其他的都是浮云。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兄妹,南临莫对她的百般宠溺,完全就是兄妹之情。
所以才使得他们两个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三年。
他痛苦她也痛苦,不如一刀两断,再不相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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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席慕言就带着璟谦去了路法西家里。
路法西家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让璟谦爱不释手,特别是汽车模型,没有上千,也得有八百,看的璟谦眼睛都绿了。
别墅位于海边,视野开阔,环境清幽,让人会不自觉的心情大好。
两人在二楼阳台上,眺望远处的海边。
在交谈中,席慕言才知道,原来路法西并不是定居于马尔代夫。
他平时忙于生意,一年当初有两个月的休息时间,这次来马尔代夫,也只是做暂时的调整,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在这里调整完那?准备去哪里?”席慕言靠在扶手上栏杆上,笑着问
道。
路法西微挑眉毛,一瞬不瞬的望着席慕言,说道,“可以去跟你去江城,今年的工作地点有江城,只不过是在年底,我可以把时间调换一下。”
“不会耽误你的工作进度?”
闻言,路法西那深邃的眉眼处挂着笑意,大手拉过席慕言的小手,说道,“和你比起来,工作可以无限推后。”
席慕言望着被男人握住的小手,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本来是想带着璟谦在马尔代夫玩一星期,自我放飞一下。
路法西完全在意料之外,这也打乱了席慕言的计划,准备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
好在璟谦这小子聪明,所有的功课完全难不倒他,就连很多同学头疼的几科外语,也说的溜溜的。
下午,路法西的几个朋友来访。
男人牵着席慕言的手,非常大方的对朋友介绍。
看见席慕言,几个人都对路法西竖起大拇指,但是紧接着又看到了璟谦,所有人脸上划过一抹诧异。
几人也都是见面大世面的,立刻收起这不礼貌的表情,又开始热聊。
“路法西,你要是再不找女人,哥几个还以为你是ga/y那!”
另一个男人笑道,“就是啊,你实话告诉我们,
这个美女是不是你找来的托?故意来糊弄我们的?”
路法西笑着扔给那人一颗芒果,“你们都没有实现告诉我要来这里,我哪有时间去做这么准备?”
那几人还是不怎么相信,一个金发男人忽然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给哥几个亲一个看看?”
“就是就是,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我们就相信你。”
闻言,路法西那双幽蓝眸子里有些窘迫。
虽然和他席慕言已经说开了,两人现在也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这么唐突,总归有些不好。
席慕言睫毛颤了颤,明白他的难处,主动起身,亲上了路法西的唇。
那一瞬间,她清楚地在路法西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诧异,再然后,一双有力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腰,一用力,将她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耳边全都是起哄声,席慕言却什么都听不见,大脑里空白一片,嗡嗡作响。
这么多年来,除了南临莫以外,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男人的唇。
没有那股子熟悉的气息,也没有那股子霸道,更没有股子熟悉的悸动。
院子里热闹的很,而院子外,一辆白色的奔驰静静的停泊着,驾驶座上,那带着墨镜的男人,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