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跟秋宁,都是考的研。
那时候她也想的,只不过看着每天嗷嗷待哺,腻在怀里冲自己笑的儿女,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她不想错过。
按照以前的打算,她大抵就是 上学,读研,工作。
但是有了孩子以后,后两样实现起来就有些困难。
乔沐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她不愿意自己永远只是做一个家庭主妇。
更何况,现在家里佣人那么多,她就是连家庭主妇都做不了。
乔沐猛地不说话了,气氛低沉了下来,席慕乔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放缓了车速,同时扭头看她。
“宝贝?”
乔沐扭过头,眼神询问他做什么。
“真的想去工作?”
乔沐连连点头,“想啊,璟遇和小葱花到时候也大了,该上小学了,等老三老四两岁以后,我想去上班。”
男人眼底忽然亮了一下,继而就是隐晦不明。
“好,工作的事情交给我。”
乔沐本来都闭上眼睛了,觉得他不会同意,却没想到答应的这么干脆。
不敢置信,于是又问了一遍,“真的么席先生?你同意我去工作?”
男人一侧的唇角高高勾起,英俊的五官经过岁月的
洗礼,已经略带了一些痕迹,此刻却越发显得英俊迷人,浑身上下都泛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来做我的私人秘书怎么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特别加重了私人两字!
私人?秘书?
哈?
趁着等红灯的空隙,男人那温热的大手覆上她手背,略带暗示性的抚摸着,末了,还用指腹在她手背上画圈圈。
就连那双黑湛湛的眸子,此刻都沾染上了一些别样的风采,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泉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人禁不住的沉浸在其中。
乔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男人的意图的是什么了!
私人女秘书,还能做什么!
赶紧把手缩回来,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没有说话。
席慕乔问道,“去不去?”
乔沐当做没听见。
男人轻笑,继续说道,“那好吧,既然不去,你就继续在家里看孩子,没事的时候和朋友约出去逛街,也也挺好的。”
乔沐才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去去去!肯定去!王八蛋!”
闻言,席慕乔那张俊脸,用乔沐的话来说,就是闷/骚的都开花了!
车子过了十字路口,乔沐
突然戳他,“停车停车,席慕乔快停车!”
车子停下来之后,乔沐连忙指着不远处那个坐在大街上吃包子的人,“快看,那不是爸么?”
席慕乔凝眸,视线在触及到那人时,眉头深深的锁起,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此刻的席路程,正坐在路边花坛的石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
身上的衣服也不干净,上面沾满了灰尘,头发也一缕缕的贴在额头上,身边还放了一副胶皮手套。
乔沐往他身后一扫,顿时明白了。
席慕乔那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显然也看明白了。
乔沐的视线不经意间触及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五指有力的攥紧方向盘,骨节处泛起阵阵苍白。
“席慕乔?”
男人收回视线,淡淡说道,“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可嘴角处那抹隐忍却暴露了此刻他的情绪。
乔沐问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男人想都没想的说道,“不用.”
说完,男人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两人一路无语,到家里以后,乔沐能够明显感觉到席慕乔那低落的情绪,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了踪影。
书房里,乔沐一推开门,就被里面缭绕的烟
雾呛得直咳。
连忙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通风,又走到席慕乔身边,伸手夺下他叼在嘴里的香烟,狠狠的碾灭在烟灰缸里。
“席慕乔,明知道我怀孕还吸烟,你作死哦!”
席慕乔眯起眼睛看着她,眼神有些缥缈,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她,还是在思考事情。
半响,他勾了勾手,说道,“过来。”
乔沐挺着大肚子走过去,被他一把拉倒自己腿上。
距离近了,那股子烟味更是重,乔沐向后退了退,满脸嫌弃,“席先生,你竟然让我吸二手烟,你这是对孩子们的极度不负责!”
席慕乔轻笑,没有反驳,指腹轻柔的扫过她脸颊。
她听见他说,“我总是禁不住心软怎么办?”
我总是禁不住心软,哪怕当年他放弃了我和慕言,可是恨了这么多年,真的恨不起来了,特别是他做父亲的这几年。
乔沐握住他的手,粉唇绽开一抹弧度,说道,“席先生,你总要有一次,不被外界因素干扰,而是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去做选择。”
………
怀孕八个月,乔沐已经住进医院待产。
这次怀孕和上次怀璟谦的时候不同,生璟谦的时候,是在吃饭的时候,不
知不觉得就破了羊水,疼了半个小时就生了。
这次双胞胎,也能折腾。
从刚满八个月的时候起,乔沐三天两头的就开始肚子痛,而且还是那种要生的阵痛。
关键是,通常痛个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就不痛了,吓得席慕乔都神经衰弱了,一连两天都没有合眼。
这时不时的突发状况,把全家人都折腾的不轻,乔沐索性住进了医院!
终于,在怀孕八个月零十天的时候。
早上六点多点,肚子又痛了起来,本以为又是虚惊一场,乔沐忍了半个小时,可越往后,肚子越痛,远远超过以前的疼懂。
乔沐这才赶紧叫人,说这次是真的要生了!
小家伙们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乔沐痛到不行,可就是生不下来,眼见着羊水越来越浑浊,孩子有缺氧的危险,只好在痛了一上午后,做了剖腹产手术。
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突然,席家人和两人的兄弟朋友都来了。
生产过程近半个小小时,席慕乔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产房前踱步。
当席慕乔听到产房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啼哭时,三十八岁的老男人到底还是没忍住,在唇角扬起的同时,悄悄扭头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