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削瘦的身材,一身黑色皮衣泠然,棕色的微卷发,衬的他英俊逸然。
他一如平常的对着乔沐微笑,“伤好么了?”
乔沐在他面前蹦了两下,证明自己的脚腕痊愈了,一张潋滟的小脸和开了花一般,“嗯啊,没事了。”
乔沐望着他嗔着笑意的脸,心里有些疑惑,刚才她过来的时候,师父明明一副非常忧郁的样子。
一个人清肃的坐在这里,寂寞冷清,和外面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师父,你看起来不开心。”
秦战静静的望着她,抬手想要摸她的脑袋,许是觉得不合适,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斟酌片刻,大手终究落在了乔沐的脑袋上。
他弯唇一笑,眸子里倏然带上了些许宠溺,轻揉了几下后,手拿下来抄进裤兜。
他轻抬下颌,“走吧,先去熟悉一下场地。”
乔沐有些惊讶他的刚才的动作,短暂的怔愣过后,连忙点头跟了上去。
何苗和秋宁跟在两人后面,激动的小脸通红,她们觉得沐沐小婊砸真是福星啊。
因为她,她们见到了江城钻石级的男神席慕乔,
还见到了江城另外一个堪称神话的男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能免费看演唱会,拿合照和签名!
苍天啊,想一想都快要美死了!
演奏的曲子乔沐早已熟记于心,舞蹈也记得牢牢的,只是自从脚伤了就再也没练习过。
脑子聪明,学东西快,练习几遍以后,已经可以非常流利的把一整套动作做下来。
顾樊在一旁羡慕嫉妒恨,要知道他这两周一直在练习,可熟练程度竟然和小师妹差不多,这让他直咬牙!
乔沐腆着笑脸,两声大师兄就把顾樊炸起来的毛给捋顺,然后欢欢喜喜的去换演出服。
乔沐的衣服也是贴合这次的演唱会的风格,偏向摇滚风,一身红色的紧身小皮衣,把她腰肢的玲珑窈窕显现出来。
落璃一直秉承着保留乔沐的自然美,只是上了淡妆,然后把一个镶着碎钻的银色面具递给她。
“喏,这可是你师父亲自给你准备的,顾樊都羡慕的不得了。”
让乔沐戴面具上台,是秦战和席慕乔上次在黄海大厦商议之后的结果。
一来乔沐是学生,若是被人知道她是摇滚王秦战的徒弟,必然会对她的日常学习生活造成极大影响。
二来乔沐是
席太太,席慕乔并不愿意她抛头露面,男人的占有欲更让他受不了一群死男人露骨的目光肆意的扫量着太太的身材。
乔沐也是极愿意的,这样着实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今天秦战的状态很奇怪,虽然和乔沐说话时面带笑意,可乔沐能感觉出来,师父在强颜欢笑。
乔沐百思不得解,趁着休息的时候去问落璃。
落璃听后,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的望向另一边静坐不语的秦战。
沉默许久,她才开口,“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演唱会对于秦战来说,既快乐又痛苦。”
既快乐又痛苦?
乔沐茫然的拧起眉头,她师父在舞台上明明是快乐的,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非常的喜欢舞台。
乔沐敛眉望着不远处的秦战,微微摇头,“我不明白。”
落璃精致的脸上带了几丝愁容。
“我只知道,秦战,好像在若干年前开演唱会时,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女人,但那人一直支持着他的事业。”
乔沐眼睛睁大,有些震惊,接着她的话说道,“所以这么多年来师父一直坚持每年都开演唱会,哪怕他非常的伤心?”
落璃无声点头。
乔沐有些触动,她以前
还开玩笑说师父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
难怪四十岁出头的他至今孤身一人,出道二十一年,一点绯闻都没闹过,身边除了化妆师落璃,鲜少有女人。
以至于很多人都在猜测摇滚王秦战不近女色,源于他是弯的。
乔沐突然间好心疼她师父,一个男人,不收这社会中功名利禄的熏陶,二十年如一日的惦记着一个女人。
演唱会明明是一个禁忌,每一次都像把他刚结疤的伤口揭开,再次变得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可他还要开下去,只因为他心爱的女人希望他这么做。
乔沐很羡慕这种爱情。
她突然间想到秦战送她的项链,连忙从衣服里掏出来。
“美女姐姐,你说这项链会不会是师父用来纪念师母的,不是说师父非常宝贝它?”
落璃闷闷的点头,“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有说过,我也不清楚。”
如此一来,乔沐垂眸看着掌心里的小物件,更加宝贝这条项链。
一想到师父以前就是用这条项链来睹物思人,排解相思之苦,她立刻起身朝秦战走去,顺便调整表情扬起笑脸。
“师父大人。”
秦战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
坐。
“沐沐看起来状态不错,第一次上台,可比顾樊强多了,那家伙第一次上台前哭丧着脸,还让我踢了两脚。”
乔沐捂嘴偷笑,大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师父你踢了大师兄两脚,他岂不是真的哭了出来?”
秦战脸上又挂上了薄笑,扭头看了正在调乐器的顾樊一眼。
好像回想起了以前,他轻笑一声,“真的哭了,那时候他才十三岁,气的我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啊哈哈哈——”
乔沐不厚道的笑了,顾樊听见笑声扭头看过来,不明所以,还对着她摆手。
“师父,一会就要正儿八经的排练了,这项链我怕弄丢,您帮我保管着,排练完再给我好不好。”
乔沐把项链摘下来,递到秦战面前,一身火红衬的她肤白如雪,笑起来令人惊心动魄。
秦战望着那张滟滟笑脸,眼眸微眯,神情有些恍惚,脸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凝滞。
乔沐的目的达到了,“师父我去找大师兄调乐器了,有事叫我啊。”
秦战望着她欢快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项链。
直到项链的棱角硌的手心疼,他才摊开手心,眼睫半阖的望着静置在掌心的项链,眸子里渐渐氤氲起蒙蒙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