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唱功?
所谓唱功,在常规意义上来说,应该是由音准、音域、音色、音量、音质、共鸣、气息,以及发声和咬字,乃至乐感等着些基本功构成。
大部分二线歌手都能在这些基本功上达到一定的高度。
而音色和音质这些因素,却是天赋大于努力。
这也就是为何有‘老天爷赏饭吃。’这句话存在的原因。
但这一切似乎都已经与麦哲无关。
因为梦想家系统的存在,他的唱功已经达到了无人能比的境界。
独孤求败,不外如是!
而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能够大胆地随便想到地球上哪首歌曲,就敢拿来翻唱的原因和底气所在。
他甚至都有过把林子祥老爷子的歌拿出来给翻唱一遍的想法。
好教蔚蓝星球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音,什么才是牛掰的唱功。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
歌曲《赤伶》,原唱国风女歌手HITA。
只不过麦哲用的是李玉刚老师的那一版。除了他觉
得这一款处理的更细腻外,毕竟他也是难的,能不用女腔,还是尽量少用的好。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啊······
(昆曲白)
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
一曲唱罢,麦哲颓然一笑,“算了,不录了不录了,改天再录。”
“怎么了?”
“是啊,这正录得好好的,怎么又不录了呢?”
阿峰阿祥等人不解追问,他们身后那些民乐小姑娘们也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赤伶》和《探窗》这两首歌都需要用到戏腔,而我这戏腔唱得太烂了,得找专业人士好好学学再录,所以,”说到这里已经简单收拾好自己东西的麦哲抬头看向大家,“大家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我走了,回见!”
“欸······”
小关却拉住了他,“麦哥,跟我们讲讲这首歌的故事吧!?讲完您再走。”
“这······”麦哲犹豫了一下说道:“等我喝口水的。咱们出去说。”
民国二十六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夜,随着日军侵略者的枪声响起,全国陷入到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此时尚未受到战火
波及的安远县城内一片祥和,戏院的戏台上仍咿咿呀呀的唱着悲欢离合《桃花扇》,你方唱罢我登场,只是不知这戏里戏外唱的是谁的悲欢谁的离合。
裴晏之,便是这戏院的“角儿”,方寸戏台上,只见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众叫好声中,生生演活了那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家国破碎,山河飘零,孰能幸免。
不久,战火便绵延到此,日本侵略者包围住了县城,并来到戏院要求给他们单独演一场,以慰问日本士兵。
并指名道姓要求裴晏之亲自出场,若是胆敢拒绝,便烧了整个戏院乃至县城,届时所有人都将难逃一死。
裴晏之笑了笑,没有拒绝,转身坐到妆台前,描起了眉目。
是夜,小县城内一片寂静,映衬着戏院里灯火通明,日本侵略者都坐在戏台下,喝着酒吃着肉,放肆谈笑。
锣鼓敲响,戏幕拉开,好戏开场。
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
随着鼓声急切,唱腔愈发悲愤,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刻,台上“李香君”大喝一声“点火。”
直到敌人发觉,火势早已疾速蔓延,想逃出去他们却发现门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
整座戏楼都不知不觉间被人泼洒了油。
而此刻台上的戏依旧在唱着。
正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楼塌了,戏却未终。
只因老祖宗说过:戏一旦开始,即使台下没有人,也一定要唱完。
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一旦开嗓了就不能停,不管有没有人听。
这是历史传承下来的老规矩。
位卑未敢忘忧国!!
都道戏子无情,怎知戏子也有一颗爱国之心。
故事讲完,一群女孩儿早已是嘤嘤啜泣了起来,而小关更是抱着麦哲的胳膊哭的撕心裂肺。
“位卑未敢忘忧国!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阿峰却是连连感叹。
“行了行了,明天我不一定会过来,罗伯特,你组织大家多多练习练习。今天就到这儿吧,提前下会班。”
说着麦哲从一团柔软中抽出自己手臂,起身离开。
真是的,现在的女孩子也太开放了,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蹭个没完······
心中吐槽着,麦哲出得门来却又不知该到哪儿去寻找那个能教自己戏腔
的大拿去。
“麦董。”
“欸,孙总。”
孙伯钦迎面走来,招呼一声,又匆匆而去。
这家‘奇迹娱乐’公司是麦哲跟白优合伙开的,投资比例麦哲占到了七成以上。
但虽然他挂了个董事长的头衔,却从未在具体经营和管理上指手画脚,甚至在会议上,他对自己参与项目之外的事情都鲜少发言。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对于他这个董事长的称呼,公司内这么多人也是各随其好,没有一个定式。
对此,麦哲自己也不以为意。
“欸,孙总!等一下。”
两人错身而过,麦哲又把他喊住。
“您认识有会唱戏的人吗?”
“唱戏?什么戏?”
“昆剧。”
“你说的是戏班子?我可以帮你问问,但······”他看了下手中厚厚的文件示意,“你知道我这会儿正忙,可能得等晚上忙完。”
“嗯。”麦哲点头,挥手让他自去,戏班子的水平,他不是太信得过,他想找的是那种在曲艺界有一定地位的大家。
“或者你可以问下程导,他这会儿在白总办公室,正准备出去。”
临走前他又说了这么一句。
“欸。”
麦哲应了一声,大步朝总裁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