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令人作呕吗?”
看着莫兰迪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地拿出一片叶子贪婪地享受着,王兴义忍无可忍,最终发出如此有悖他为人处事习惯的诘问。
“你特么现在这副模样对得起郝芸,对得起你父母吗?还有你那未出生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他长大以后面对你现在这副模样的父亲!?”
“艹······”如此肺腑之言换来的却是久久的沉默,王兴义看不得他那副恶心人的嘴脸,一个人在墙角蹲下默默抽烟。
“桀桀······”
过了好一会儿莫兰迪从那种病态中恢复过来,狞笑着蹲到王兴义面前,一把薅住他的长发,“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事是你特么能管得了的吗?”
王兴义大惊失色,他怎也想不到莫兰迪竟会这么对自己!头皮传来的痛感让他认清现状,“你想干嘛?我把你当兄弟才跟你说这些······”
“兄弟!?”莫兰迪猛地往后一推,“你特么也配!?”
“duang······”的一声闷响,王兴义后脑勺重重磕在石墙上,把他痛的龇牙咧嘴。
“哼······兄弟特么能告密让郝芸去抓我!?这就是你对兄弟的定义?”莫兰迪不屑冷哼,“
能被你视为兄弟我还真是荣幸!”言罢扭头就走。
“老莫······”王兴义伸手拦他,“我没······”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无力纠结中冲他的背影喊了句:“你这样下去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对方却不为所动。
他颓然坐在地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却解不了他一点心愁。
回思过往,从自己不惜颜面央求极为看好的潜力股麦哲,到自己兄妹二人前后加入这支乐队,这一路走来,自己一直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如履薄冰活着,但却依旧不能阻止乐队一步步走向破败的边缘,深夜无数次反思,如果自己再优秀一些,如果自己也能拥有几分才气,也不用多,麦哲十之一二就成,那么现在承载着自己和妹妹梦想的乐队会不会是另一幅光景?
或者······当初再死皮赖脸一些,就是非要跟随着麦哲,哪怕是像阿峰、阿祥那样只做他背后名不见经传的乐手也好,总好过现在整日里为鸡零狗碎所惑,虽说有了几分薄名,银行卡里也多了一串曾经一度非常渴望的数字,但事实却是已经徘徊在梦碎的边缘。
王兴义打开烟盒,才发现一包烟已经抽完,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去又买了一包,失魂落魄地回到酒
店敲响齐可修房门。
“所以······你并没有跟郝芸告密?”见王兴义沉默点头,齐可修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我想可能是那天大丫咱们仨聊天我无意中说漏了嘴,是她气不过告诉了郝芸,”王兴义回忆着说:“我怕他乱来,怎么可能让他怀疑到大丫头上!”
“我只知他已经被娱乐圈的声色犬马所诱惑,被当地这些没什么底线的垃圾所污染,跟着他们尽做些出格的事来,却怎也想不到他竟然已经沾染上了那玩意儿!”齐可修叹道。
“所以啊······”终于有人明白自己良苦用心,王兴义心中压力一下子得到宣泄,他激动说道:“咱们得想办法,不能让他这么堕落下去!不然咱们New Start乐队就完了!”
“呵······”齐可修嗤笑,“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还是会听我的?或许只有麦哲的话他还会听两句!”
“怎么可能!?他们现在关系也不怎么样,自从咱们来到这边就没听说他们联系过,就连咱们跟他联系都看不惯,平时提他一句都皱眉,他会听他的?”王兴义眉毛挑得老高。
“这只是我的感觉······”
“算了,还是算了,别再弄巧成拙把他逼急了就不
美了,”略作沉吟王兴义还是决定不做这个尝试,“要不你试试?”
“我!?”齐可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指着自己,“你觉得他可能会听我的?哈哈哈······”
“死马当成活马医呗,这事儿也不适合再告诉其他人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乐队就这么崩了吧?”王兴义摊手,极力劝说,“我知道你不喜这些麻烦事,但咱们兄弟一场,总该为这份情谊,为彼此做些什么吧?不然等散了之后难道真就没有后悔的一天吗?拜托,你就当最后的尝试,如果他依旧不思悔改,那就这么着吧!咱们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那······行吧!”齐可修略作迟疑,终究还是点头应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提前给自己做好其他打算吧······”
“你也该为以后做个打算了!”
麦父难得跟麦哲如此语重心长说话,也实在是被麦母逼得,“你总说工作忙工作忙,但你不觉得将来只会更忙吗!?不趁你X我们现在还能动,能给你带带孩子,难不成你还真指望那良莠不齐的保姆吗?”
“爸,我这才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啊!您不觉得现在就谈孩子有点早了吗?”麦哲给父亲酒杯添好酒端给他,“而且您
跟我妈也才不惑之年,您跟我妈得是多闲呐这么急着抱孙子,有那个时间出去旅旅游,看遍盛景尝尽美味它不香吗?缺钱您说话,别替我省钱,儿子只求您和我妈放我一马!”
“胡闹!怎么跟你爸说话呢!”麦父眼一瞪酒杯一撴,酒液四溅芳香四溢,“我差你那俩臭钱么我!?从来都是你花老子的钱,老子啥时候花过你的钱!”
“嗯对对对,您说的都对!”麦哲心中好笑嘴上却是无不认可,嬉笑着一副赖皮模样。
“小兔崽子!”
“妈,我得走了,公司有点急事……我犯得着骗您嘛……怎么会,我巴不得在家里多陪您和我爸一段时间,多歇两天呢!但这不临时有急事么,白姐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赶过去,您要不信我给她打个电话您亲自问她?”
“好了好了,这么近您要是想我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回来了,我说让您跟我爸也来魔都住您又不愿意!”
……
次日起床,麦哲告别,父爱深重母爱细腻,都是他难以承受之重,唯有暂时逃离,等过段时间再回来尽孝。
原本的计划是在家里待到袁志远小组赛第二轮那天再回的,结果满打满算在家里也就住了三日四夜而已,不但麦母不舍垂泣,就是麦哲自己都险些没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