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首歌还是不怎么满意的麦哲在不停的踱着步,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还有更合适的歌曲拿来用在这个场合。
而坐在床上的哈莉却是已经被他给惊到了,呆呆地张着嘴巴随着他的步伐扭动着脑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摇摇脑袋,“不不不,这一定是他之前创作的,一定是的!不然就是上帝也不可能出口成歌!完成度还这么高!”
她看的出来麦哲正在思考,不敢在这时候打扰他,回想这两天他总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录音师或者休息室,这首歌想必就是那时候创作的吧?难道是为了这次的罗德尼·金事件?一定是了······
“哈莉!纸笔!”
“啊?哦······”被麦哲一声大喝从猜想中惊醒过来,哈莉应了一声麻溜的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一直放在那里的纸笔递给他,“给!”她知道,他这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果然,只见麦哲接过后直接席地而坐,把纸铺在电视柜上唰唰唰开始书写起来。
“Where Is The Love”这应该就是歌名了,哈莉挽着长发屏着呼吸弓腰盯着麦哲的笔触,尽自己最大所能的不打扰到他。
“What's wrong with the world, mama
这世界是怎么了,妈妈,
People livin' like they ain't got no mamas
人们好像都没有妈妈一样。
I think the whole world addicted to the drama
我觉得世人都在演戏,
Onl
y attracted to things that'll bring you trauma
只对能伤人的把戏感兴趣。”
先出来的是歌词,这看不出来什么优劣,哈莉只知道这首歌一定是为了这场暴乱而创作。
“嗯!?不对!这不是刚才他唱的那首歌,难道是又创作了一首新歌?”哈莉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以免自己惊呼出声,却又见秀发垂落又连忙直起身子,好不让长发拂过他的肌肤,然后蹑手蹑脚的扭着猫步回到床头把头发束了起来才再次静悄悄回到原位,顺带还抱了张椅子,这样不会太累。
不过这次却是盯上了麦哲的侧脸。他的肤色很深,斧劈刀削线条硬朗,灯光下显得很立体,帅气逼人。哈莉看了眼自己的胸脯,有种很搭的感觉······甜蜜的掩嘴闷笑,不让自己的气息影响到他。
她却不知道麦哲对她的动作一清二楚,先前发梢到底还是拂过了他赤裸的后背,很痒,他却忍着。
《Where Is The Love》这首歌在地球那边并不如《We Are The World》传唱度高,虽然不论是取得的荣誉和奖项还是抓耳程度都很不错,但比之后者的盛名累累还是大有不如。
要知道《We Are The World》这首歌曲史无前例的有四十五位歌手参与了联唱义演。获得美国第28届格莱美奖“年度制作”、“年度歌曲”、“最佳短篇音乐录影带”、“最佳流行合作表演”四项大奖。为非洲筹集了至少6000万美元的慈善捐款。
这个成就很夸张,以至
于白烨······也就是现在的麦哲记忆深刻,会唱这首歌也就顺理成章,但对《Where Is The Love》他却只是听过、唱过、有些了解,但记忆却是已经有些模糊了。
是以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搜刮记忆的工作中,就这心无旁骛的情况下,在某些实在想不起来的地方,他也得凭借自己现在对音乐的理解往里面加入合适的词汇和音符。
这看在哈莉眼中就很真实了。他时而哼着小调奋笔疾书、落笔成章;时而却又抓耳挠腮,笔落半天纸不见墨;时而咬着笔头审视全文调整韵脚;时而却又毫不聚焦的盯着某处很久后突然就把写满了的整张纸都撕掉重新来过······
这才是一个创作者应该有的状态吗!?哈莉回想以往他一气呵成的创作经历,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已经很成熟的想法就差落笔了······
“给边学稻打电话,我要录歌!就现在!”
哈莉再次回过神来,看到麦哲笔已经放下,手里拿着写满歌词和音符的纸张,头也不抬地审阅着,她意识到创作应该是已经完成了,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不到七点钟,才一个多小时······
“不,你去喊阿峰他俩起床,我亲自给边学稻打电话!” 哈莉注意到麦哲放下了手稿,扭头看向自己,锐利的眼神让自己心尖一颤,仿佛漏了一拍,“告诉他们我要录歌,现在!立刻!马上!”
哈莉忙不迭起身跌跌撞撞下楼。
而麦哲也拨通了边学稻的手机,“我有个想法······”
“麦哥,你这样太冒险了,你前程远大,为什么要趟这
趟浑水······”麦哲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跟他说了一下却遭到了边学稻的极力反驳。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就去公司,麻烦你通知罗伯特、罗伊、乔治他们,能来的尽量都来。具体的等我们到了再聊!”
“麦哥,怎么这么急?”
等到麦哲和哈莉下楼,阿峰、阿祥两人已经洗漱完毕在客厅沙发坐等,见他们下来阿峰问出心中的疑问。
“等到了公司一块说,现在先让我理理思路。”
“这么快?”一路无言,到了公司没想到罗伯特他们已经到齐了,惊喜之下麦哲不由叹道。
“已经八点多了,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了。”许是边学稻跟他透露了自己的想法,今天的罗伯特面带笑容,说话也没了往日里气汹汹的感觉,让人不适应的亲和。
麦哲诧异的多看了他两眼,看看时间果然已经八点了,自己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首歌上,倒把这茬给忘了。
“那我就简单说说我的想法······”
会议室坐定,麦哲打开电视,刚说了个开场白,就被电视给吸引了注意力。
镜头中一老一少两位南韩裔男子正站在自己杂货店门口,朝前来抢劫的人群不停开枪······
而后画面转到直升机视角,韩国城的屋顶上散落着许多手持轻重武器,绑着花头巾的男子身影,与外面参与暴动的人群圈在一张画面中时,活脱脱像是一场城防攻守战。
“我的天哪······真是难以置信,这是发生在二十一世纪的种族战争吗?”
角落里一个小画面是位白人女主持人,她
夸张地惊呼,就好像一个吃瓜路人评理,打架双方都有错一样!
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知道,洛杉矶警方撤去保护韩国城的警力,是造成这幅现状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事情的起因是白人警员打了黑人罗德尼·金,现在却变成了非裔和亚裔的战争······”边学稻不屑嗤笑。
“这些人的下限低的令人发指!”就连白人调音师乔治都看不下去了,气愤的捏扁的手里的可乐瓶。
“这个世界有问题······”罗伯特不停摇着脑袋喃喃自语,听到乔治的话后看了他一眼,“是的,这个世界有很大的问题!”
然后他又深深的看向唯一站着的麦哲,而后是边学稻、阿峰、阿祥,最后双手抱头,“很遗憾······我真的,真的,真的为那些抢劫纵火的同胞感到羞耻!一群M-FXXK连妈妈都不配有的东西!BULL SHIT!”说道最后他愤而起身,一脚接一脚地踹向身后的墙壁。
“这不是你的错罗伯特,别这样······”麦哲安抚他的情绪,“好了,坐下听我说······”
“昨天听学稻说‘我们能做些什么’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想,面对这样的不幸,我们这些音乐人能做些什么?
无论是为了那些受到伤害的白人或者亚裔,还是为了那些已经冲昏了头脑眼睛里只剩下仇恨的黑人,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想了很久,一直觉得我们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无权无势,能为这场灾难做的真的很有限。
去现场帮忙?或者救人?哦,这样只会轻贱了我们自己的性命不说,我认为那只能是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