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麦哲!”
程阿伦心满意足的给了麦哲一个熊抱,这声谢谢说的是心诚至极。
“阿哲,你这边确定要参演对吗?”
下午碰头会上,制片、导演、编剧三人组算是凑齐了,因为剧本的原因,让程林两人言谈举止间对麦哲多了几分敬重和亲近,称呼都从原来的小麦变成了阿哲。
“是的。”
“那个角色?”
“我比较中意陈永仁这个角色,”如果可以选择当然是正派男主咯,但麦哲不确定是否合适,“程导觉得怎么样?”
“说起来阿哲还真是天生吃演员这碗饭的料,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经过上次的合作你的演技我跟林制片还是很认可的,我这里没问题,林制片您看呢?”
“我能有什么问题,演员的选择上主要还是得看程导你的意见。”林国栋知道他这话是出于尊重,表达了立场的同时也为自己保留了些话语权。
程阿伦与其对视会心一笑,又转而向麦哲问道:“其他角色有中意的人选,或者什么想法吗?”
“程导谬赞了,那我就班门弄斧说些个人浅见,首先几个主要角色最好要有票房号召力,老戏骨也行,其他的演技在线就行,最关键的还是陈永仁和刘建明这两个男主,剧情中两人有明显的身份对比,年纪相差不大,都是三十多岁模样,这是个问题,我有点担心处理不好。”
“哈哈……”程阿伦大笑解释:“这不是问题,阿哲你得对咱们的化妆老师有信心,人家的手那可是鬼斧神工,想要多大年纪人家都能给你整出来!你完全不用担心,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麦哲颔首应是,想了想又提到,“如果投资不好申请
,我个人可以出资一部分,我手头上目前能拿出两千万。”
预算林制片已经做出来了,大概三千五百万左右,比麦哲猜测的还要少五百万,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阿哲,你是......有意投资?还是说单纯的就是为了促成这部片子的筹建?”这次是林制片发话。
“有什么区别吗?”麦哲疑问。
“区别大了,你要是出于对这个项目的看好,为了能赚一笔而投资,我们在跟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就会收着点,好帮你争取这个机会,”林制片笑着给麦哲科普,“反之则不必,凭借这么优秀的剧本,我跟程导在公司拿到足额的投资还是很轻松的。”
“所以,你的态度决定了我们跟领导汇报这个项目的方式,明白了吗?”程阿伦抚掌笑着补充。
“哦,我明白了,”麦哲恍然,“我确实是想挣点外快。”
“行,没问题,有我俩在,保你吃不了亏,”林国栋拍胸脯打包票,“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想着能挣多少多少钱,其一,投资比例最多也就是五五开,但分成却远远达不到这个标准,毕竟公司有宣传、发行等等这样那样的成本,我们俩心就是再向着你也不能让公司亏损,你说是吧。”
见麦哲点头应是,林国栋又接着说:“其次就是这行水很深,目前咱们这个剧组还没组建起来,等到从公司拿到资金,剧组组建起来,到那时候就不是什么事都是我们仨说了就算了,这也是为什么程导跟我要事先什么事都征求一下你的意愿的原因了。这个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麦哲虽然有白烨的经验,这里面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此刻也深感这其中的麻烦
,当下表示自己知道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句实在话,你的剧本真的很棒,任何业内人士看到了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抓住它,不容这么好的出头机会从自己指尖溜掉。你能想到我们俩,是我们的荣幸和幸运,”林国栋挥手下按示意让自己说完,“所以这事应该是我俩感谢你给的机会,但还是那句话,我们两个能力是有限度的,当然,保证你在签合同的时候不被人坑了我们还是能做到的,我要说的是,在今后的工作中,咱们三个务必保持行动一致,这样才能尽量保证咱们这个项目能够按照我们的意图完整的走下去。”
直到这时麦哲才完全弄明白这两人的用意,他从没想过这里面的形势竟然会这么严峻,要知道他们三个可是未来剧组最核心的三个人物啊。
毕竟白烨的经验也不是万能的,他成名于歌手,而且还不是顶流的,对影视行业也只是稍有涉猎,多少知道些其中的内幕,但也只是皮毛。
自此番剖白心迹后,无形中三人亲近了许多,麦哲虚心求问之下,两人给他科普了许多行业内的八卦,诸如什么现在影视行业已经渐渐有沦为资本的玩物的趋势啦,什么煤老板投资电影,电影大卖,煤老板的钱却因为签订的合同和影视公司做出来的账单被坑的血本无归啦,什么资深掮客貌比潘安,空手套白狼睡遍怀揣梦想的美少女,又把沦落的她们送上大佬的炕头赚了个盆满钵满啊,等等不一而足,让麦哲不由感叹遇见面前这两位业内虽然算得上资深,但远没那么大权势的老大哥真的是幸运之至。
“那么,除了投资和演员,其他方面还有什么要求吗?麦老
弟。”闲聊许久,程阿伦说回正事。
“嗯......程哥,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严格按分镜头脚本来拍,”麦哲想了想郑重说道:“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程阿伦摇头苦笑,要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啊?沦为工具人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再这么郑重其事的强调一遍,真的好吗?工具人就不要尊严了吗?工具人也要脸的好吗!
“怎么了?程导您是有什么难处吗?”麦哲见他踟蹰不语,关怀问道。
“啊,没,没有难处,怎么会有难处呢,麦老弟你放心,一定严格按照你制定的分镜头脚本来拍,不敢有丝毫疏忽!”程阿伦连忙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好吗!刚好程哥程哥的喊得挺甜,这稍有怠慢立马就改口成程导了,不敢惹,不敢惹。
“哦,那就好,”其实麦哲也只是喊习惯了,一时心切就顺嘴溜了出来,无心之失,“那么,接下来具体的剧组筹备事宜就拜托两位大哥了。”
程阿伦:“麦老弟!交给我们你放心。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林国栋:“是啊,今天这番交流真是痛快,有你二位忘年交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当浮三大白!不知不觉这天已经黑了,怎么说,去喝两杯?”
“走着!”
前段时间酒后乱性那档子事后,麦哲就发誓不再饮酒,却不想他正自踟蹰间程阿伦已经率先答应下来,并亲密的揽住了他的肩膀就走,这情状他也不好意思再扫了大家的兴,只好无奈跟随。
酒足饭饱,坚定拒绝了两位哥哥盛情款待的后续节目安排,麦哲踉跄着脚步回了家。
虽然许下的誓愿没几天就被自己打破,但也正因了这誓言的约束让他
一直拿意志控制着,没让自己喝太多。
家还是白优的家,自上次以后,两人默契地相处的比以往更加小心,连肢体接触都尽量避免,像真正的血亲姐弟那般互相关照,既避免了孤独,又让麦哲对潜在的‘危险’不再那么戒备,随之而来的也不再想着搬离这‘是非之地’了。
但这天回到家麦哲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打开门的一瞬间,麦哲看到昏暗的客厅只餐厅过道那一角透着一抹馨黄的光亮。
“还没睡呢姐。”换了鞋子过去。
白优穿着正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梅红色丝质连体睡裙丝滑的没有丁点褶皱,只两颗葡萄镶嵌在团团浑圆之上。血红色的红酒随着酒杯在指尖摇荡,像一个翩翩起舞的少女光芒四射。只一眼,便有一道声音责令自己‘非礼勿视’!
“跟老林和程阿伦谈的怎么样。”筷子放在盘子上,白优挺直了脊背。
麦哲强迫自己把目光聚焦在盘子上,那一颗颗花生米跟上面所述的画面格格不入。
“很好,相谈甚欢。”强装淡定的坐下重重吐了口酒气,捏了粒花生米随口丢进口中。
这一切都看在白优眼中,只见她抿了口酒后把酒杯放下,轻咬了下红唇,一边帮他倒酒一边说道:“来,陪姐再喝两杯。”
“这......”闻言麦哲捏着花生米的手停在了嘴边,而后条件反射般的接过了酒杯,并与之轻轻一碰,直到血红入喉才愕然想到: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喝起来了?还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
一杯端起,第二杯便很难再拒,麦哲也不知道自己又喝了几杯,只记得最后白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二十块钱,又一次丢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