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优打来电话,两人起床洗漱前往附近一家星级酒店赴会。
欧阳雪容貌精神了许多,却依旧遮不住眉尖的那一抹忧愁。
是的,这个坚强独立的女孩,打定了的注意不是随便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改变的,这些年下来形成的执拗的性格顽固的让麦哲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为所动。
“哎呀!自从认识你小子我就成了劳累命!这不,我这多好的公费旅游机会啊!你家这位一通电话,我就颠颠的跑回来了。”见面对麦哲就是一阵爽朗笑骂,顺势牵过了欧阳雪的手拢在臂弯,“真是羡慕死姐姐我吧!人张的漂亮就算了,这找男人的功夫也是没得挑!”
白优一句话逗的欧阳雪咯咯直乐,终于有了几分往日里的风采,“白姐要是喜欢,赶紧拿走!正嫌他粘糊呢!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住咯拽都拽不掉。”
“我可不要!”白优如见蛇蝎般夸张道:“我这人对才华最没免疫力!他这大才子我是敬谢不敏咯,没的辱没了我这职场精英女王范。”
麦哲挠挠头,明智的没有参与进这布满雷区的话题,趁机转移,“公费旅游?白姐,您这公司安排在大年初一可不怎么厚道啊。”
“这不春晚么,你忘了?”简单早餐端上,白优招呼两人坐了示意边吃边聊。
“莫兰迪咱们毕竟是校友,又有你的面子在这儿,他们几个新人第一次登台就是春晚交给别人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索性这次就直接负责带队了。
要不是你估计这会儿我也正在北海道滑雪呢!”说着忍不住又丢过去一个白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麦哲恨不能抽自己俩嘴巴子,频频动筷掩饰尴尬。
少顷,整了整思绪,跟这位学姐诉说了跟欧阳雪之间无法调和的苦恼以求指教,歌曲正事反而不急。
如果说先前一口一个的‘白姐’‘学姐’的称谓是出于礼貌和亲近考虑。那么昨天那通电话过后,这位学姐已经在麦哲心中立起了家中长辈般可以亲近依靠的形象。
这,正是促使他愿意把这么私密的情感问题跟她吐露的根本原因。
当然,是已经征求过欧阳雪的同意的。
“不结婚!”听完麦哲的情况介绍,已经吃完了饭的白优脱口而出,擦擦嘴又补充道:“不结婚不就完了吗!”
“听我说,麦哲……听我说完好吗?”抬手止住急于辩驳的麦哲,示意稍安勿躁,转而专心跟欧阳雪说道。
此时的她哪儿还有往日的明媚,伤疤再度被揭暴露在外人面前,无所适从的坐那儿头越埋越低。
“你母亲因为这个病英年早逝,虽非她本意,却还是使得你父亲堕落,让你没了父母的关爱,进而家庭破碎,流言蜚语加身。你所担心的正是自己再次成为你母亲那样的角色,伤害到自己最爱的人,对吗?”
白优挪动椅子坐得离欧阳雪更近些,拉过那双冰凉柔荑搁在自家腿上轻轻抚摸,说话是轻易难见的温柔语调。
“正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
我而死’啊!”感叹一句,见她微微点头,接道:“但你以此为理由拒绝他难道不是另一种伤害吗?”
“所以我说不结婚!没有责任你们两个都能轻松许多。就以恋人的身份处下去吧,至于以后,无论是病愈还是……你现在担心的都不再是问题了。”
见欧阳雪终于抬起了头,澄澈双眸晶莹,依旧带着淡淡哀愁,像是知道她所想,“至于亏欠……我觉得现在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时间吧?掰扯咱们现在正聊的这个问题就已经够扯的了,你知道吗?这是对时间的浪费!是对生命的亵渎!还那些个黄白俗物?有这时间去宾馆开个房,探索个新姿势不好吗?”
思辨清晰,颇有拨云见日之感的小情侣对视一眼正专注聆听教诲呢,这“传道”之人突然来了个这……
瞬间一个把刚倒进嘴的水给喷了,一个脸蛋绯红,久违的笑容终于绽放。
心中的郁结解开,正事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经此一役,两人对白优信任有加,听从了她的建议,没有一锤子把两首歌给卖了,而是双双签下了顶级歌手约。
细水长流的收入将作为求医问药和四处旅行的资金来源。
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商量好了先是要一起回麦哲家过年,年后直接办理休学……合同的事全丢给了白优一个人忙活,两人只负责签字就行。
白优职权范围内,歌手合约责任很是宽松,并不会占去多少时间和精力,一切以两人的时间安排
和个人意愿为先导。
出门挥手分别,下了近一天的鹅毛大雪竟然停了,阳光明媚,再次跟母亲报了平安便踏上归途。
一路说说笑笑,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可两人只觉浑身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
到了家,老麦家过年添副碗筷那是多年未有的大喜事了,其乐融融不说也罢,恐羡煞旁人。
而后走亲访友,带着这么个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又温婉美丽的未来儿媳妇,公婆俩是倍觉有面儿啊,可真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对欧阳雪来说,近日所见虽都是初识,可那毫不掩饰的亲近欢喜之意还是让她迷恋,那是久违了的一种感觉了,对,温馨!
幸福!夜里更加卖力。
“喂~麦哥!新年好哇!三十那晚看我们的表演了吗?不甚完美是吧?哈哈……我也觉得,你也知道第一次登台就特么是春晚,兄弟我紧张啊!”
“借你吉言吧!那啥,我也是刚从海东省回来,这会儿刚到家,你家地址发给我,从那边捎了些特产我给你寄过去……”
“别呀,好歹兄弟一份心意啊!要不过完十五我给你带学校得了,刚好还有嫂子、‘汤圆’他们的也省得我跑腿去发快递了。”
“等等……麦哥等等,别挂,还有一小事儿,嘿嘿,那啥,您之前答应我的一首歌啥时候能给我呀?”
“就我临走那天吗!您忘了?嘿嘿,麦哥,喂……喂?喂?艹!”
“不等人家说完你就挂了呀?”欧阳雪玉指戳在麦哲额头,
瞪眼也是那么好看。
小城周边景点不多,这些天麦哲带着她已经逛了个遍,看电影、逛商场、小吃街……失了兴头后索性买了把吉他回来,麦哲说教她新“创作”的歌《知心爱人》。
“我不耐烦听他搁这儿催债似的念叨个没完!”这不,刚开始便来了个电话拜晚年的。
“不过也是,这莫兰迪说话怎么感觉怪怪的?以前不是这味儿啊?”
麦哲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算了别管他了,来我们继续,先试着来一遍,有问题的地方最后一起商量。”
“行!”随着麦哲手中吉他传出的伴奏,欧阳雪的歌声准确跟入,“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爱人侧脸,欧阳雪唱着唱着,一时间看的痴了。
“把你的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
漫漫长路拥有着不变的心
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暖
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不管是现在……”
“下一句,“还是在遥远的未来”该你唱了,又忘了?”手停乐止,麦哲不见回应,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浓浓的情意如胶似漆。
欧阳雪忘情地吻了过去。
门外端着果盘的麦母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趁里面还没更进一步退了回来,熟练地放下果盘,出门溜达去了。
直到一小时后回来,门外又听到了歌声才悄悄开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