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画清透干净如小鹿一般漂亮的大眼睛,慌张地看着傅司寒。
她想到傅司寒之前的手段,担心傅司寒即将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又会想尽办法要了她的命想法,这种极致的恐惧,让她慌乱又无助。
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狡辩开脱。
陆诗画面色苍白如纸,有些扛不住傅司寒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强大的压迫力,高压之下无奈决定坦白真实身份,和傅司寒谈判。
她颓然地开口,嗓音低如蚊呐:
“傅司寒,我承认你很聪明,我……”
“砰!”得一声,房门忽然被踹开的声音,打断了陆诗画的话。
傅司寒冷厉地看了一眼闯进来的两个小家伙立刻蹙了蹙眉头,但是他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抓起陆诗画的胳膊,冷声逼问:
“你方才想要说什么?”
“我听见了,妈咪说她就是陆西贝本人。”陆不凡抢先一步抢答道。
说完,他不动声色握了一下傅星浩的小手。
傅星浩配合地点点小脑袋:“是的,我也听见漂亮阿姨说,她就是陆西贝本人。”
他现在怀疑陆西贝是不是他和陆不凡的亲生妈咪,为了不让爹地欺负陆西贝,他只能帮着陆不凡说谎了。
陆诗画诧异地看向陆不凡,陆不凡悄悄地对陆诗画眨了一下眼睛。
陆诗画慌乱恐惧的心,在陆不凡的俏皮的眼神下,顿时坚毅起来。
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不到最后,她不应该轻易就被傅司寒吓到自爆身份。
她可以想办法混淆视听,让傅司寒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
傅司寒冷沉的嗓音忽然在冷飕飕地响起。
“可笑!我距离陆西贝这么近,都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你们距离那么远,是怎么听到的?”
“那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我们小孩子五官灵敏,不像你年纪大了还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陆不凡跑到陆诗画的身边,拉住陆诗画的手,一本正经的埋汰着傅司寒。
其实,他一早上醒来就想来找妈咪了,他来的时候站在没有关好的房门口,透过缝隙听见了渣爹和妈咪的对话。
他见妈咪顶不住压力差点自爆身份,就立刻踹门走了进来。
傅星浩是被他的踹门声吸引过来的。
傅司寒面色铁青地看着陆不凡:“……”
傅星浩小包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弟弟,我听管家爷爷说过,男人不能说不行,你这样说爹地,爹地会不开心的。”
“我还看见他就不开心呢,他关心过我的眼睛吗?”陆不凡一脸嫌弃地看着傅司寒,嘴毒的怼了傅司寒一句。
傅司寒面色忽然黑沉如锅底:“……”
傅星浩满脸尴尬地看着傅司寒:“……”
他明明是想帮爹地说话的,但是好像好心办了坏事。
陆不凡仿佛没有看见傅司寒的黑脸和傅星浩的尴尬,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我和我妈咪还有很多贴心话要说,我不想看见你们,麻烦你们父子俩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傅司寒:“……”
傅星浩:“……”
傅司寒:“这是我们的家,我的房间,要走也应该是你们走吧?”
陆不凡:“什么?这里竟然是你的房间?这么漂亮房间给你住真是糟蹋了。妈咪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已经被垃圾污染过了,不适合你住,我带你去住酒店。”
傅司寒心口一堵:“……”
这儿子是来讨债的吧?
傅星浩有些
伤心地拉着傅司寒的大手,劝说着满身冰寒之意的傅司寒:
“爹地,我们走吧!等弟弟心情好一点之后,我们再过来看他们。”
弟弟这是讽刺他和爹地是垃圾吗?
哎!不知道弟弟为什么对他和爹地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希望能尽快化解弟弟对他和爹地的不满。
傅星浩带着傅司寒刚走出房间的门,陆不凡立刻追过去啪的一声将房门合上,并且“咔嚓”一声,利落的反锁了起来。
被锁在门外的父子俩尴尬地对视一眼,大步离开。
卧室内。
陆不凡反锁上房门后,立刻跑到陆诗画的身边,担忧不已地将陆诗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妈咪,傅司寒那个渣男有没有伤害你?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赶紧跟我说,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检查。”
陆诗画听见陆不凡充满关心的话语,温柔地摸了摸陆不凡的小脑袋。
如果陆不凡的嗓音还带着小奶包的奶声奶气,她都会误以为,她这个儿子是大人了。
“谢谢你宝贝,妈咪已经没事啦!傅司寒没有对我怎么样,他只是把我关进地牢里吓唬了我两天,还饿了我两天而已。”
“妈咪,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被关进地牢。”陆不凡俊美的小包子脸上满是自责,奶声奶气得说道:“你被关起来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吧?”
“妈咪又不是吓大的,才不怕他,你不用自责。”陆诗画温柔地安抚着陆不凡。
五年前她带着孩子去了国外后,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医生,什么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
血是吓唬不到她的,吓唬到她的是那一声声凄厉又刺耳的惨叫声和求饶
声。
还有饿肚子时,胃痛得仿佛有千百把钢刀,在她胃里残忍的乱搅一般。
陆不凡关心又自责的问道:“那你饿肚子的时候,胃痛得一定很难受吧?”
“没有很难受,你别忘记了,妈咪可是一名出色的医生,这点痛随便扎几根银针就能解决了。”
陆诗画轻描淡写的回复一句,随后连忙转移话题,担忧地问道道:
“对了,你和我都在被傅司寒带到这里,那你妹妹在医院怎么样了?”
陆不凡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认真地说道:“妈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妹妹了。”
“你怎么安排的?”陆诗画疑惑的问道。
陆不凡:“我给沈无双阿姨打了电话,让她留在医院贴身照顾妹妹,如果妹妹有情况的话,让她立刻打电话联系我们。”
“妈咪,妹妹已经渡过危险期了,现在很安全。”
陆诗画闻言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看着陆不凡,夸奖道:
“凡宝,谢谢你安排好妹妹,让妈咪少了一丝担忧。”
沈无双是她给女儿云云请的长期护工,她昏迷之后,没来得及联系沈无双,陆不凡竟然懂事的帮她联系了。
陆不凡认真地说道:“妈咪,我们家你和妹妹都是女孩子,而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我身为男人,就应该保护你们,照顾你们,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凡宝……”陆诗画感动的红了眼睛,搂住陆不凡的小小软软的身子。
翌日。
窗外飘着淅淅沥沥的小毛雨,天色雾蒙蒙的,什么的看不清。
陆诗画看了一眼天色,抬手关上窗户,她的心情如同窗外的天气一样沉闷,烦躁。
还有两天的时间。
她还没有想到,可以
阻止傅司寒查到她真实身份的办法。
昨天傅司寒和傅星浩被陆不凡言辞犀利的轰出去后,一整天都没有来打扰他们。
她昨天一整天都是和陆不凡在一起,晚上陆不凡也是和她一起睡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养,在药物和针灸的双重管理下,她的胃痛已经缓解,可以正常下床行走了。
她准备洗漱后,去找傅司寒,跟傅司寒说离开的事情。
不然她留在这里,等于就被困在了这里,没有办法去阻止傅司寒调查她的真实身份。
陆诗画想到这里,垂眸看向躺在她怀中,还在沉睡中的二宝陆不凡。
她要离开的话,也许很简单。
但是,她要带陆不凡离开的话,她想傅司寒一定不会轻易同意的。
她舍不得把陆不凡留在傅司寒的身边,毕竟傅司寒已经和宫清颜订婚了。
陆不凡留下来的话,一定会是宫清颜和傅司寒的眼中钉。
陆诗画带着沉重的心情,走进洗手间,洗脸刷牙,洗头,洗澡将自己从头到脚全都清洗了一遍。
前几天在地牢里两天没有机会洗澡的遭遇,让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很脏很臭。
良久之后,
洗完澡的陆诗画这才郁闷的发现,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进来。
她想到卧室内也只有陆不凡在,便放心转身去拿架子上的浴巾,准备围着浴巾出去再找衣服。
忽然,“咔哒!”一声,浴室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陆诗画正背对着浴室的门,以为是陆不凡要上洗手间不是太在意的说道:
“凡宝,你快点出去,等妈咪出去后,你再进来上厕……啊……”
陆诗画一转身看见那张俊脸妖孽的脸,吓得立刻用浴巾挡在身前,慌张的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