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干站着的唐夏柔也吓得乱了分寸,她走上前去搀扶陆婉瑜,呼吸急促的说道:“伯母,您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唐夏柔之前就知道陆婉瑜有心脏病,但是她的心脏病从未在她面前发作过,今日一看,还真是有些吓人。
陆婉瑜很喜欢唐夏柔,所以和唐夏柔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心平气和的,根本用不着生气。
“阿深,马上送医院吧。”郁依娜十分关心的走上前,拉了拉虞深的手臂。
陆婉瑜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面色早已泛白,她伸出手按压住自己的心脏,那一股心绞痛,让她瞬间感觉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虞深神情慌张而严肃,弯下腰,当机立断的打横抱起陆婉瑜,推开门,大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郁依娜也立刻转身,紧紧的跟上虞深的脚步,一路小跑在虞深的身侧。
唐夏柔咬住唇,这忽然间发生的一切让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由于她穿着高跟鞋,所以跑步也不方便,只能用尽全力的小跑,跟在虞深和郁依娜的身后。
郁依娜拉开自己跑车的后排座位,让虞深抱着陆婉瑜进去。
虞深刚弯下腰
,陆婉瑜却表情狰狞的挣扎了两下,抖了抖自己的腿,心有不甘的说道:“我……我不要坐她……她的车。”
郁依娜瞬间感觉一阵尴尬,脸上火辣辣的触感传来,心尖就像是有一万根针在刺着她一样。
都这个时刻了,陆婉瑜还在排斥自己,郁伊娜真是一阵心寒,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陆婉瑜这么讨厌她。
“伯母,坐我的车吧,阿深,我的车就在后面。”唐夏柔立即上前一步献殷勤,表情有几分焦虑的样子说道。
虞深若有所思的思考了几秒钟,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冷冽,和郁依娜对视了一眼。
郁依娜读懂了虞深眼底的深意,善解人意的说道:“阿深,没事,你带着伯母坐她的车吧,我跟着你们就好。”
虞琛的薄唇轻颤,心尖浮上一抹感动,瞬间觉得郁依娜实在是太懂他的心思了,但是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却充满了一股深深的愧疚。
一个男人,不能在关键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爱的女人,这让虞深的心里有一种深深地无力和心疼。
郁依娜能在这个时刻那么识大体,是因为她从小的经历,她没有一个完整
的家庭,所以在成长过程中学会了察言观色。
虞深立马抱着陆婉瑜坐上唐夏柔的车,是一辆黑色的路虎,唐夏柔跑上前去拉开驾驶座的门,目光却充满了敌意和挑衅朝着郁依娜望过去。
郁依娜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了一眼,心里头却很是冷静,她不是不懂唐夏柔的心思,只是不想在此时此刻计较这些。
所以,你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是哪一个先来临。
郁依娜轻咬嘴唇,跳进了驾驶座,去医院的路上,心情不太好,但是她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生气。
郁伊娜告诫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毕竟要和她共度余生的人是虞深,只要虞深站在她这边就好,她相信陆婉瑜总有一天会甩掉对她的偏见。
一辆黑色的路虎疯狂的穿梭在街道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车轮和地面发生剧烈的摩擦,唐夏柔慌而不乱的打着方向盘,朝右驶去,终于开到了佳儒医院。
陆婉瑜被送进了急诊室,医生正在里头给她做着精密的检查,陆婉瑜的冠心病可以说是先天性的,但是她这些年调理的还不错,所以很少发
病,嫁给虞翰墨以后,虞翰墨除了不爱她,其余的事情都依着她,也算是功德圆满,陆婉瑜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很少动怒,但是这几个月,她动怒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急诊室门口,唐夏柔和郁伊娜分别一左一右的站在虞深身边,虞深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郁伊娜抬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却也觉得无话可说。
唐夏柔的眸光蓦地一转,机灵的看了郁伊娜和虞深一眼,见他们一连沉默的样子,故意表现出一副很柔弱又很温柔的样子说道:“阿深,你放心吧,伯母一定会没事的。”
“嗯。”虞深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和唐夏柔说些什么,他沉默了几秒钟,而后又慢悠悠的说道:“今天谢谢你送我妈来医院。”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唐夏柔倒是笑容甜美的说道。
虞深挪开视线,朝着郁伊娜望去,恰好郁伊娜也在望着他,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却都沉默着不说话。
今天真是不太平的一天,郁伊娜本以为今天会是自己人生中很难忘的一天,没想到会出这么多的偏差,
难忘确实听难忘的,她和虞深人都到了民政局,还是结不了婚,一想到这儿,郁伊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呢?唐夏柔除了出生比她高贵,有个很厉害的爹,还有哪里比得过她?
唐夏柔在读书的时候,成绩出于中上游,不好也不差,但是她进娱乐圈比较早,所以人气很高,成为了新一代的宅男女神,再加上有个当市长的爹给她撑腰,她这一生,会比很多人都要走的平稳。
但是郁伊娜也不差啊,她的姐姐是周曼纯,享誉国际的钢琴家,她的姐夫的名字是在A市商场上如雷贯耳的靳北森,只是郁伊娜不想动不动就把自己的姐姐、姐夫搬出来说事,这样不就变得和唐夏柔一样了吗?她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所以,郁伊娜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和周曼纯说,周曼纯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靳屿漠住院,郁伊娜不想去打扰她。
急诊室内。
陆婉瑜心有不安的躺在床上,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的抽搐,但是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姚欢语给她注射了一剂镇定剂,她的情绪也稍稍的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