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楼还没封顶,目前造到了五十三层,农民工站在大楼的最边缘,也正是最危险的位置。
邹叔即刻上前一步,一把拦住靳北森,脸色很黑的说道:“靳总,您不能去,我去。”
靳北森摆摆手,笑道:“不碍事,我去。”他一把推开邹叔,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很快,靳北森就走到了农民工身边,他打开保险箱,沉甸甸的保险箱里,足足装了一百万现金,满箱子的红钞似乎在阳光下闪着光。
农民工看的眼睛走花了,但他仍旧激动地说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钱,这里面肯定有诈。”
“听说你女儿得了白血病住院了,你现在赶紧把这些钱拿过去救她,你还年轻,千万别做傻事,你的老婆,女儿都在等着你,一个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要是塌了,你让你的妻女怎么办?”靳北森合上保险箱,亲手将保险箱里的钱交到了农民工的手里,一脸真挚的说道。
农民工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瞬间泪流满面,“骨髓配对不成功,有钱……有钱又有什么用啊?”
靳北森朝着农民工伸出手,一边说道:“我帮你找骨髓
。”
农民工黝黑的眸子清明的望向靳北森,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仍旧将手搭在了靳北森的手上,从阶梯上走了下来。
“真的吗?”农民工困惑的声音夹杂着喜悦。
“真的。”靳北森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农民工瞬间被靳北森感动的泪如雨下,当场给靳北森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靳北森猝不及防,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靳总,您真是个大好人,谢谢你,等我女儿的病治好,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农民工涨红了脸,脑袋上已经磨破了皮。
“不用了,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吧,施工方欠你的工资,我也会让人打到你卡里。”靳北森一脸和善的说道。
心存仁善是经商的基本,一家公司想要做大,肯定需要一个特别精明的领导,靳北森就是JS国际的领头羊,靳嘉禾一直教育他,在商言商,很多事情靠的不是手段,而是你睿智的大脑,你积德的总有一天会回报你,多做点善事还是好的。
靳北森原来越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因果轮回这件事,他想积德,为了他的周曼纯和儿子积德!
邹叔跟着靳北森一同下
电梯,摇摇头笑道:“靳总,您真的变了。”
“哪里变了?”靳北森风轻云淡的笑道。
“过去的你,就算是这个农民工今天从这里跳下去,你也不会理睬,你的心肠越来越软了,倒有几分像夫人的作风。”邹叔感慨着,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靳北森笑而不语,他只希望自己做的善事,有一天会变成好运全都降临在周曼纯和靳屿漠身上,这样就足够了。
“晚上下班之前,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靳北森冷冷的命令道。
“是。”邹叔应了一声,打起了精神。
车上,康嵩坐在驾驶座,周曼纯坐在后排。
康嵩带着一副茶色的墨镜,眯着眸子问道:“夫人,回别墅吗?”
“不,去佳儒医院。”周曼纯想起虞忻肺y住院的事,十分担心。
“夫人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康嵩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目光里流转过几分关心,还好带着墨镜,周曼纯看不出来。
“我没事,我去看看我的女儿。”周曼纯不耐烦的解释道。
康嵩瞬间就领悟了,他听邹叔说过,周曼纯和虞琛有个女儿,不过是领养的。
康嵩抿着唇不说话,专心
致志的开着车,朝着佳儒医院驶去。
医院里仍旧充斥着那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周曼纯疾步的在住院部走着。
虞忻住在VIP病房,单人间,周曼纯推门而入,虞琛和千茉莉都在病房里坐着,虞忻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一脸苦恼的样子。
周曼纯眉心一蹙,朝着虞忻走去,小丫头很痛苦的样子,手上还扎着针,双眸紧闭着。
“小纯,你来了。”虞琛看见周曼纯,眼珠子瞬间绽放开来光彩,只是他的神情有几分疲倦,下巴处黑色的胡茬走冒了出来,不再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小忻好点没?”周曼纯担忧的问道。
“昨晚高烧不退,嘴唇都发紫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还好今早退了烧,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她的身体还比较虚弱。”虞琛轻声的说道,眸子里缱绻流淌过浓浓的思念和深情。
周曼纯看了看虞忻的样子,蹙着眉头道:“她刚睡下吗?”
“嗯,之前一直在哭闹,刚睡下的。”虞琛认真的回答道。
周曼纯抿了抿唇,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见千茉莉一直蹙着眉头,一语不发的沉默着,让
气氛变得很尴尬。
“小纯,你出来下,我有事情和你说。”虞琛长身而立,温润的脸颊上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康嵩立即蹙着眉头想要阻止,“夫人。”
“我没事,你在这里等着我吧。”周曼纯笑了笑,交代着。
周曼纯和虞琛走到医院的走廊里,一个非常僻静的角落。
“小忻怎么会得肺y?在美国的时候,她身体一直很好的。”周曼纯疑惑的抬起眸子来,和虞琛说话的口气也是坦荡荡的,没有丝毫的尴尬。
“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吧,也都怪我不好,那天小忻吵着要去游泳,我带她从游泳馆回来后,她就一直发高烧。”虞琛一副惭愧的模样,不敢抬头直视周曼纯。
周曼纯抿了抿唇没有接话,现在责怪虞琛也不是,毕竟是她先退出的,没有做到当母亲的职责,望着虞忻一脸憔悴的躺在床上,周曼纯心也很痛,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见周曼纯沉默,虞琛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的后果又会是什么样!
“阿琛,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但说无妨。”周曼纯看懂了虞琛的欲言又止,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