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灰败的眸子暗了下来,忽然,空气中响起“哗啦”一声,《Seven Princess dream》的谱子被周曼纯撕得粉碎,这些日子,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满腔怒火根本无处发泄,也只能撕掉琴谱,让自己的心里能够畅快些了。
琴谱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像是那一日的大雪,靳北森的心里深深地袭来一股挫败感,他连他最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连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现如今,周曼纯无论做什么,靳北森都不会怪他,哪怕她拿着刀子捅进他的心脏,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靳北森只怪自己爱的太迟,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才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心,所以,失去那个孩子,也是他活该,但是,靳北森怎么也不愿意失去周曼纯。
他忽然蹲了下来,一股心疼猛然浮上眼底,那些被周曼纯撕得粉碎的琴谱静静的躺在地上,靳北森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片片的将它们捡了起来。
这首《Seven Princess dream》,代表着他们的七七公主,带给过他们很多很多的快乐。
周曼纯
杏眸微眯,冷着眼望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大步的扭头离开。
这一日下午,别墅里终于响起了久违的门铃声。
周曼纯像是没听见似得,她知道靳北森不会让她走,所以她也不在乎来者是谁,只是默默的朝着房间里走去。
王妈去开了门,一个眉清目秀,笑容璀璨的男子忽然从身后叫住了周曼纯。
“小纯。”虞琛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笑着走了进来。
已经一个多月没说话的周曼纯终于开口叫道:“学长。”
虞琛一步步的朝着周曼纯走去,清冷淡漠的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心疼,“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学长,来我房间吧。”周曼纯语气平静的说道,从始至终,目光始终没有望向靳北森一眼。
靳北森目光深邃的望着周曼纯,心里却是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和妒忌,他甚至开始妒忌起了虞琛,周曼纯看见虞琛,至少还会和他说话,他这个丈夫,真的做的很失败。
虞琛越过靳北森,长腿迈开,跟着周曼纯上了楼。
靳北森没有追上去,更没有阻止二人,他相信周曼纯的心里一定还爱着他,她只是还在气头上而已,等她消了
气,他们就会和好。
“小纯,对不起,我来晚了。”虞琛一脸愧疚的说道,就在周曼纯出事的那一晚,虞琛被上级领导指派去了泰国调查一起案件,整整一个月,他在泰国寝食难安。
周曼纯将房间的门紧紧的关上,僵硬的脸上露出一抹微凉的笑意,“学长,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没能保住你的孩子。”虞琛惭愧的低下了头,脸色沉重的说道。
周曼纯摇摇头,羽睫轻垂,“不,学长,这不是你的错。”
“我要是能早点把你从湖里救起来,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虞琛惆怅的话语里带着几分难过,他知道周曼纯和靳北森感情深,周曼纯有多喜欢这个孩子,有多期盼这个孩子来到世上,虞琛不是不知道。
今天来别墅,虞琛也只是放心不下,来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靳北森看到他时,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他早已发现了他眸子里淡淡的怒气,但是他没有上前阻止,这说明靳北森变了。
看来这场劫,还真是让人受尽折磨,平日里爱笑的周曼纯变得心如止水,而一贯冷漠如斯的靳北森,变得犹豫不决,虞琛从他
淡然的眸底看出了他的心思,更看出了靳北森的愧疚和无限的退让。
“学长,这或许就是命吧,这不是你的错,我已经决定和靳北森离婚了,你能帮我吗?”周曼纯收回放空的思绪,淡淡的抿唇一笑,笑容里却藏着搁浅不了悲哀。
“小纯,你若是真的要离婚,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你打官司,怕就怕是靳北森不愿让你走。”虞琛心有余悸的说道,靳北森这个人,城府有多深,他不是不知道,年纪轻轻就能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可想而知他的手腕有多硬。
“他没收了我的手机,我想逃,可还真是难啊。”
“小纯,这样……”虞琛忽然靠近周曼纯几分,嘴巴凑到她的耳畔小声的说道。
周曼纯点点头,眼神里却流露出一抹不安,她不是很想执行虞琛的这个计划,但是这同样也是唯一的出路!
靳北森在楼下的客厅里坐了许久,看到虞琛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也紧接着站了起来。
虞琛并不打算和靳北森说话,想装作没看到,直接离开,但是靳北森却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臂。
“她怎么样?”他声音低沉的问道。
“她是你
老婆,你应该知道她怎么样。”虞琛讥诮的回答道,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和我说话了。”靳北森表情沉戾的说道,语气里还带着点淡淡的哀戚。
虞琛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心里想着,靳北森,你活该,得到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等现在要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世界上从来救没有后悔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也恰好印证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虞琛为周曼纯和靳北森的爱情感到悲哀,但是虞琛一丁点都不同情他,他深深的爱着周曼纯,哪怕她已为人妻,只要周曼纯肯离婚,虞琛就愿意娶她,他对她的爱很纯粹,甚至不占有那么浓烈的占有欲。
“靳北森,这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好好爱她?连死亡都不能将你们分离吗?”虞琛眉眼轻佻,一脸鄙夷的问道,回想起当日周曼纯和靳北森婚礼的场面,虞琛只觉得越发好笑。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随你,总之,我给你最后一句劝告,好好对她,她的心里还有你。”虞琛冷着脸说道,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