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已经衰竭,可能……活不过今晚。”周曼纯沉冷了脸,表情哀伤的说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阿文,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阿文,你别这样啊,阿文,你给我起来,你躺着干什么!”靳姝雯哭泣着,眼泪水刷刷的流淌着,不顾形象的在手术室门口大哭着。
“雯雯,你别这样,阿文刚刚做好手术,现在还在昏迷阶段,麻药还没过,你先别动他。”周曼纯为了营造出逼真的氛围,拉过靳姝雯的身子说道。
“嫂子,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年轻,他怎么能死啊?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今天不是愚人节啊!”靳姝雯放肆的流着眼泪,热泪盈眶的握住周曼纯的手。
“不是我不想救,是我无能为力了,雯雯,你还有什么话,就趁现在和阿文说吧。”周曼纯也难过的哽咽了一下,眼眶微红着。
靳姝雯是个演员,这种场景,她曾经演过两次,但有朝一日,这一幕真的发生了,靳姝雯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承受,更何况,她即将要失去的人是叶俊文!
叶俊文虽然曾被靳姝雯认为是青春期里的一叶浮萍,
但是这个人,如果真的要离开,她恐怕会比要死了更加难过。
就在这时,姜婧琪走上前来,镇定的说道:“你们先等一下,我要把病人先推回病房。”
靳姝雯即刻擦掉了眼泪,和姜婧琪一起推着叶俊文,赶往住院部心脏科。
周曼纯给叶俊文安排的VIP病房,两千块钱一晚的,VIP病房不像普通的三人间,VIP病房只有一张床位,但是里面的环境布置,却温馨的像家里的卧室。
等到了病房,靳北森帮忙把叶俊文抬到了床上,靳姝雯却沉默的站在一旁,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让人觉得可怕,靳姝雯咬着嘴唇,身子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忧,不停的颤抖着。
周曼纯轻轻地走到靳姝雯的身边,在她圆润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雯雯,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好好陪陪他吧,他现在麻药还没醒。”
“嫂子,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阿文好好地,怎么会心脏衰竭,一定有办法的,换个心脏,能救活他吧?恩?”靳姝雯忽然蜷缩起了身子,浑身无力的蹲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模样,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周曼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的
说道:“换心脏不是一个小手术,心脏也需要匹配,没那么好找,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会来不及?嫂子,我听说国外有一种冷冻法,要么这样,你先把阿文的身体冷冻起来,等到找到合适的心脏,到时候再做手术。”靳姝雯抬起红肿的眸子,璀璨的眸子在此刻却布满了伤痕。
“这是不切实际的,目前的医疗技术,根本无法达到什么冷冻法,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医生能做,但是目前在国内,这是不可能的。”
轻咦的语气微微上扬,却带着沉重的哀伤,“真的就这样了吗?嫂子……我求求你了,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抱歉。”周曼纯低着头,一脸惭愧的说道。
从她从医到现在,虽然时间还不长,但是还没做过一项失败的手术,这种看着亲人离别的场面,还当真让周曼纯撕心裂肺起来,想当初,林星妍去世之前,她的父母也是这样苦苦的哀求医生吧。
可是,从医者必须明白,他们只是医生,不是上帝,医生救死扶伤,可是,人的命运却已经注定好了的。
“雯雯,哥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这已经是事实了,我的内心也很痛,阿文
是我最要好的兄弟,我又和曾想让他离开我们?”靳北森轻轻地蹲下身,将靳姝雯从地上拉了起来。
“会不会有奇迹发生?说不定熬过今晚,阿文就好了呢?”靳姝雯还是一脸不信,她始终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叶俊文前几天还在和她说话,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车祸呢?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奇迹就是回光返照。”周曼纯很镇定,很绝情的说道。
这句话,就像是阎王下的命令,把正在幻想中的靳姝雯活生生的拉回现实,让她的心脏,再次经受沉重的一击。
靳姝雯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眼睫毛上还蘸着泪水,沉了一天的脸色越发的阴鸷,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病房里,死一般的沉寂中……
姜婧琪整理好东西,率先走了出去。
周曼纯也找了个借口,稍稍的停留片刻后,和靳北森一起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靳姝雯和叶俊文二人,靳姝雯用手背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抿着唇,故作镇定的坐在叶俊文的床边。
“叶俊文,你怎么还不醒来?你一定是在和我闹着玩吧?别开玩笑了好吗?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怎么办?”靳姝雯一边说,一边用手轻
轻地搭在叶俊文有些微冷的脸蛋上,他那张俊逸的脸蛋上起了几块大。大小小的淤青,看上去难看极了。
靳姝雯把叶俊文的脸蛋摸了个遍,发现他浑身是伤,看上去不像是在演戏,她的心“咯噔”一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阿文,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我的人,我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的好,我全都看在眼里……呵,你这个坏人,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看到你和钟馨蕊走在一起,我知道你在气我,我又何曾不生气呢?你明明知道我的自尊心有多强,我想忘了你,重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各不相欠了,难道不好吗?”靳姝雯呜咽着,语无伦次的说道,她头昏脑涨的靠在叶俊文的身边,感受着他那真实的体温。
“可是为什么,兜兜转转走了一圈,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的喜欢你,我真的离不开你,只是我爱面子,不想说出口,我不想输了这场游戏而已,你怎么就不肯让让我呢?你躺在这里很了不起吗?”靳姝雯嘟囔着道,心里头却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她怎么那么没原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