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在知道姜念出事的时候,情绪就一直在崩溃的边缘。
他的一生,原本就没有什么追求,他孑然一身,有的就仅仅只是对雕刻的热爱。
后来,是因为有了姜念。
姜念变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磨灭,最重要的哪一环。
姜念现在下落不明,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他一直努力的理由,是热爱,更是因为希望可以对得起姜念,可以成为姜念的靠山。
现在雷御风的出现,以及这些完全可以称的上的威胁的话语,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你们要做什么,我阻拦不了,这没错,但是我可以控制的了我自己怎么做,沈宇这一辈子,都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念姐的事情。”
赵宇心下其实是有点震撼的,都说自闭症的人,要是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不会放弃,没想到会如此执着。
他们也没有说过什么,沈宇就已经激动成了这个样子,完全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雷御风不怒反笑,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观察着沈宇:“你是喜欢姜念吧。”
说起来,这个事情,也不算很奇怪。
姜念对沈宇,是实实在在有恩的。
沈宇现在这发疯的表现,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更何况,即
便是他对姜念恨之入骨,却也不得不承认,姜念性格不错,又漂亮,绝对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美好。
实在有点可笑啊。
如此直白的喜欢,呼之欲出,池亦舟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池亦舟是个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居然也能容的下这样一个男人,一直存在在姜念的身边。
可笑,真的是可笑。
也不知道是沈宇真的有那么大的价值,还是说池亦舟对姜念的喜欢,居然到了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为了姜念,可以接受任何事情的发生,包括绿帽子的风险?
沈宇眼神中尽是怒火:“住口,卑鄙小人。”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去评价他,哪怕是什么谩骂,都无所谓的。
但是要羞辱姜念,绝对不可以。
他是傻,是不聪明。
但是他首先是个人,他感激念姐对他所做的一切。
念姐和姐夫的感情很好,鹣鲽情深,他怎么可能会生出那种错误的念头呢。
喜欢和喜欢,是不同的。
这个道理,他懂的。
雷御风看破了沈宇的那点心思,更不觉得是什么:“可惜,你应该是见不到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雷御风的眼里,姜念就是一个背叛者。
姜念提前就知道了会发生的一切
,并没有选择和他好好的过下去,或者开诚布公。
反倒是转而去找到了池亦舟,从此,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不过那又如何呢?
即便是晚了一些,主角就是主角,他和娇茜,还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沈宇压制着强大的怒火,走到雷御风面前:“因为有念姐,沈宇才是沈宇,你这种人不配提他。”
沈宇有随身拿着纂刻刀的习惯,目标明确,动作很快速,利落的朝着雷御风划了过去。
沈宇的念头更是极端的。
雷御风察觉到不对劲之后,便去躲,不过脸上还是被纂刻刀划下了一道口子,鲜血随之流下来。
“总裁。”
赵宇是练家子,轻轻松松就把人给压制了起来,狠狠地给了几拳。
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完全就处于劣势的人,居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手。
“住手!”
就在赵宇还要继续动手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一道声音打断这一切。
景宁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多年来的摸爬滚打,早就已经练就了一种气场。
阮锦凌还在国外找人,景宁担心国内的形势,先赶了回来。
夫妻俩分工明确。
果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雷御风在珠宝玉石市场,是一定会下功夫的,还是把矛头对到了沈宇的身上。
雷御风受了点伤的缘故,也没有了那么多的耐心。
景宁这个女人,在帝都这个商业圈里,都是可圈可点的,雷御风和她打过交道,打心底里比较佩服。
但是,景宁嫁的是阮锦凌,和他并不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人。
景宁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沈宇,也看着雷御风:“雷先生如此咄咄逼人,不觉得可笑吗?合作可不是这么谈的。”
雷御风看向她,眼神冰冷:“景总有时间,不如想想自己的处境。”
景氏现在自己都乱作一团,景宁自己的位子,都坐的不算安慰吧。
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参与别人的事情。
说罢,雷御风没有废话,直接离开。
沈宇现在嘴硬,总要妥协的。
要是一直如此的固执...当然也有处理的方法,沈宇有一身的傲骨,那就傲骨到底就是了。
他们离开之后,景宁上前,把沈宇扶了起来:“怎么样?”
沈宇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念姐有消息了吗?”
见景宁不说话,沈宇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会等着,等到念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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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亦麒一直坚持了一个
月,从始至终都没有敢松一点点警惕心。
这一天,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池亦麒大步流星,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医院。
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的激动,还是因为这段时间来的高强度压力导致。
推开病房的门,只见郝馨冉消瘦了一圈,守在床边。
而他的二哥,池亦柏,平静的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
郝馨冉在看到他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丝陌生的感觉。
池亦麒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肆意的。
十分潇洒的一个人。
可是眼前的池亦麒,西装革履,面色严肃,明明还是这张脸,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啊,一夕之间发生的变故,给大家带来的,都是打击啊。
“二哥,二哥。”
池亦麒冲到前面去,可病床上的男人,没有一丁点的反应,静静的躺着。
挺安静了,叫人打心底里的恐惧。
可是,即便是如此,比起了无音讯,已经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郝馨冉:“教授他还在昏迷状态,医生说得慢慢等。”
池亦麒攥住池亦柏的手。
独自一个人,内心承受着巨大的恐惧,终于找到了一点点依靠的感觉。
“二嫂,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