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公司内。
云思情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完之后，终于累得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
云雅琴跪在一片狼藉中，额头上、手上、膝盖……都是伤口，而这些伤口全都是云思情造成的，然而，她却连哼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助理推开门，看到一室狼藉，忙要退出去，却被云思情叫住了。
“有事？”
助理硬着头皮：“良总来了。”
一听是良全来了，云思情脸上的戾气这才收敛几分。
“让他在会议室等我，还有，叫人把这收拾干净。”
“是。”
助理忙退出去。
云思情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云雅琴，重重地哼了一声：“以后再做出这样的蠢事，你就可以滚了！”
“……是。”云雅琴颤抖着回应，差点哭出来。
云思情却看也不看她，走出办公室。
一走出办公室，她立刻换了张如沐春风的脸，推开会议室大门。
“良总，你怎么过来了？”
良全看到云思情，马上站了起来：“当然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云总了。”
“哦，什么好消息？”
“楼下设计了个十二生肖主题的服装，打算走中低路线。”
“你怎么知道？”云思情立刻来了兴趣。
良全：
“毕竟我以前是楼下的股东，很多事想要打探还是很容易的，云总，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云思情马上笑了：“既然他们要搞十二生肖的主题，我们也搞一个，他们不是要走中低路线吗，我们也走中低路线。”
“而且我们还能请最好的设计师，最贵的代言人……”说到这，云思情笑容快要咧到耳后根了，“到时候还可以靠着两家竞争的噱头，提高知名度，迅速打开市场，呵，良总，看来我们挣得盆满钵满的日子要来了。”
良全也跟着笑了起来：“云小姐可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我们有的都是最好的，不管是宣传还是设计，亦或者是代言人，而云氏嘛，现在没有新股东入股，资金短缺，根本不足为惧。
反而可以成为我们宣传时的踏板。
两家对比，消费者肯定会倾向于我们。”
云思情：“没错，对了，知道他们要请什么代言人吗？”
“我听说，公关部的人是想要请戴舒贞，毕竟光是她是贺少二婶这个名头就足够引人注意了，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云氏资金不足，估计是请不起。”
云思情蓦地想到了那辆保时捷911.
她沉吟
道：“那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云舒和老爷子的关系不错，要是她跟老爷子提，说不定老爷子会出面，让戴舒贞去云舒那边代言。”
她没说，贺远哲也有这个可能。
良全赞赏地看着云思情。
“云总放心，我会盯着那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
和良全聊完后，云思情总算是神清气爽。
而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SY办公楼里，每个人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截胡的单子在今天全都重新回到了SY手中，他们原以为在经过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奋战之后，一定会得到boss的嘉奖。
但boss非但没有夸他们，还拉着一张脸。
从昨天开始，不，甚至是更早之前，早在boss回到公司的那一刻，他们就发现了，boss这一次回来，心情很不好。
他们和李川一样，认为贺衍时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单子被截胡。
但随着最后一单已经回来，贺衍时的脸色却更难看来看，显然，他们的猜测是错的。
众人纷纷偷睨李川。
李川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当然知道贺衍时为什么会阴沉着
一张脸。
他也没办法呀。
解铃还须系铃人。
除非少奶奶不生气了。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任何人被骗了，都会生气的。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技术部门的人敲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他看了眼李川。
李川顿时像是获救般，蹭地站起来：“爷，我出去一下。”
说着，大剌剌走了出去。
就像是身上贴了护身符。
众人艳羡不已。
走出会议室，李川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呼吸，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问道：“怎样，有眉目了吗？”
技术部工作人员把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李川。
照片上的人是叶商言云舒林淼淼，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孟浩阳的妻子戴夏，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戴舒贞。
照片上所显示的正是在婚纱店内。
技术人员说道：“我把所有和少奶奶接触过的，又知道二爷身份的人，全部剔除一遍，发现这个人——”
他指着照片上的戴舒贞：“是最有可能泄露二爷身份的人。”
李川激动不已：“你确定？”
技术人员：“不敢百分百确定，毕竟，她是否知道，少奶奶就是云舒小姐这一点，还无从查证。但……”
李川急促催促
：“别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除了她，没其他可能性了。”
“我明白了，”李川拍着技术人员的肩膀，“你立大功了。”
技术人员不解眨眼。
李川却没有解释，推门直接走进会议室，在贺衍时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贺衍时绷紧的线条柔和几分，虽然眼底的阴鸷不减，但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分子又开始活泛起来了。
众人松了口气，敬佩地看着李川。
贺衍时修长的手指敲击桌面：“你确定？”
李川看了眼其他同事：“目前还不确定，但其他人都没有嫌疑。”
“马上准备回国。”
“是。”李川刚要转身离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拿出来一看，怔住了。
忙返身把手机递给贺衍时。
贺衍时一眼看到屏幕上跳跃的戴舒贞三个字。
他拿过手机，冷笑着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戴舒贞甜甜的声音：“李助理，我……我今天要在家里举办宴会，先生……先生有空过来吗？”
贺衍时唇角噙着笑，眼底的波涛如同海浪拍打着礁石：“有。”
说完，挂了电话，将手机抛给李川：“一个小时后，我要在回国的班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