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衍时?!
“怎么是你?!”
贺衍时神色淡淡,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我今天约人在对面谈生意,但对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你刚进来时我就看到你,这会儿要走,就过来问问你。”
云舒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贺衍时就是贺远哲的二叔!
吓死她了!
她的气还未顺过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舒几乎是飞扑过去,接了起来。
“小舒呀,”是贺老爷子的声音,“刚才你二叔给我打电话,说是临时有事,不能赴约了,他让我跟你说不好意思,等下次有空,他做东请你,算是赔礼道歉。”
云舒看了一眼门外的贺衍时,眸光黯淡,她握紧了手机,强颜欢笑道:“没关系,谢谢爷爷。”
说完,落寂地挂了电话。
“你约的人,也失约了?”
看到云舒垂头丧气的,贺衍时胸口闷闷的。
“是呀,”云舒完全没了兴致,一晚上的期待,落了空,“我们可真是同病相怜。”
贺衍时走进一步:“你好像……很想见到那个人?”
提起贺远哲的二叔,云舒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他是我见过,不对,我根本没有见过,反正,他是我知道的最聪明的
人。”
看着她眼神中的向往,贺衍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
云舒看向贺衍时。
贺衍时掩唇咳嗽:“我的意思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确实,不过,他的确很厉害。”云舒笑了一下。
贺远哲二叔在接下公司后,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发展成为北美洲最大的集团公司,若不是奇才,又怎么能做到呢?
她要的不多,只要能学到皮毛,可以把云家经营起来,就心满意足了。
贺衍时抵了抵眉心。
云舒夸的分明是他。
可是他这心就是不舒服。
“点菜吧。”
“好。”
……
日子如流水,过得飞快,老爷子的生日宴也快到了。
云舒这几日难得空闲,便约了林淼淼一起去做指甲。
美甲师在修剪指甲,林淼淼忽然想到什么,突然问云舒:“宝,听说孟瑶要和贺远哲的二叔订婚了?贺远哲的二叔不是在国外吗?”
云舒拧了下眉头,之前老爷子跟她说过,贺远哲二叔回国这件事是机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所以她连林淼淼也没有说。
“你从哪里听到的?”
“圈子里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
“我
……”
云舒刚开了口,手机就响了。
工作人员帮她点开。
“小舒!家里出事了,你快回来!”
是云宰和的声音,很慌张着急。
云舒一下子坐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你先回来再说吧。”
云舒顾不得没做完的手指甲,和林淼淼说了一声,便走了。
等林淼淼追出去时,云舒早没影了。
云舒心急如焚地赶回家,却发现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整整齐齐的,完全不像是出事的模样。
“不是说出事了吗?”
“你要是再不回来,就真的要出事了。”
盛雅菊抬起头。
云舒这才注意到,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瓶子,瓶身是黑色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这是农药。”
盛雅菊仿佛是看穿了云舒的想法,直接道。
云舒大骇:“你说什么?”
盛雅菊拿着瓶子,颤巍巍地走到云舒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云舒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妈,你这是做什么?”
“小舒,就当妈求你,去离婚,好不好?”
“妈,我不是说了我不会离婚吗?而且现在公司账面上不是已经有了钱,有了这笔钱……”
“小舒!”盛雅菊打断她,“你怎么这么
天真,这五千万能撑得了多久,公司就是吞金兽,只有你嫁给贺家,公司才能继续开下去!”
云舒迷惑:“既然亏本,为什么还要开下去?”
盛雅菊怜爱地看着云舒:“孩子你真是糊涂,只有公司还在,云氏集团几个字还在,我们才有崛起的机会,要是连云氏集团几个字都没了,我们还怎么重回云家当年的巅峰。”
“可是就算得到贺家的帮助,没有妥善经营的方向和策略,贺家给再多钱也会被败光的!”
“好了!”云宰和忽然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云舒,过几日就是你贺爷爷的生日了,我要你在生日宴会上当众宣布你和远哲的婚事!”
“爸,你怎么还在想结婚的事?而且你要让我在爷爷的生日宴会上宣布这件事,贺远哲知道吗?他要是不配合,我岂不是成了笑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云宰和胸有成竹,“只要你宣布,远哲就会配合你。”
“我是不会宣布的,”云舒冷声说道,“从小到大,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现在我想为自己而活!”
“好,”云宰和抬手愤怒地指着云舒,“你可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说罢,他猛地拿起桌上的瓶子,
拧开:“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把这瓶农药喝下去!”
“还有我,”盛雅菊也拧开了瓶子,泪眼涟涟地看着云舒,“云舒,你真的想要看到你的父母死在你的面前吗?”
云舒如遭雷击,身体不堪重负,节节后退。
父母为了让她嫁进贺家,竟然拿自杀相逼!
“你们……就那么希望我死,是吗?”她的眸子染上了雾气,却依旧倔强地仰着头,不肯低头。
“云舒,嫁进贺家怎么会死呢,那是去享福,多少人做梦都想要成为贺家少奶奶还没有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云舒心如刀绞,仰头大笑:“好,既然你们那么希望我嫁进去,那我嫁!
就当是偿还了这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往后……”
她忽然想到,和贺远哲结婚,也就意味着没有往后。
她低头,泪流满面,看着不为所动的父母,跌跌撞撞地逃出云家。
她怕再不走,她会崩溃自杀。
云宰和和盛雅菊对视一眼。
“老婆,我们这样……”
盛雅菊起身,看着门外:“她活着的唯一目的,不就是为了嫁给远哲吗?”
哪怕,只能占着贺家的坟墓。
云宰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