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闹的吗?”宋沫忍不住抱屈。
满心欢喜的去接机,结果却接了一肚子委屈。
叶易川这回很有眼力价儿,马上把话接上去,“是我的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
“......”
宋沫又沉默。
她不想就这么原谅叶易川。她觉得时念安说的话挺有道理的,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太轻易的原谅,换不来珍惜,反倒容易换来太容易的犯错。
可她不原谅,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她能因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诸多不便。”或者“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理由吵着让叶易川给姜欣另外安排个住的地方?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姜欣既然住进来了,想必就不会轻易离开。而叶易川,也未必愿意让她离开。
他有多大的可能性会答应让姜欣走,宋沫心里有数。
如果她真开口了,如果他还不答应,她当如何?
继续跟他生气?
或者,跟他分手?
不,她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他好好过的,她们十二岁就认识了,一起走过了彼此的十八岁,她还想跟他走过彼此的八十岁,怎么能因为一点矛盾就跟他分手?
牙齿和嘴巴还有打架的
时候,情侣之间,闹矛盾不也是正常的吗?
反正他们都要和好,她是不是,就不要再同他计较了?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一见面就生气,这不是她想要的。
宋沫默不作声。
叶易川能感受到她的态度开始软化,继续向她发/射糖衣炮弹,“小沫,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努力压缩交接工作的时间,把回国的日子提前,就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你。”
宋沫幽幽地问:“你真的是为了我回来的吗?”如果他没有拿到国内的大集团的offer,还会回来吗?
“你是要我把心掏给你看吗?”叶易川把宋沫的身子掰过来,抓住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来,你感受一下。”
宋沫垂下眼睑,同时想撤回手。
其实她的心里挺抗拒叶易川跟她这么亲密,她想推开他。
她非常羞于启齿,却又骗不了自己,当叶易川男性的身躯一靠近她,她的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那晚顾冷源强吻她的画面。
宋沫觉得自己太不检点了,她怎么能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想另外一个男人?
不是决定要忘了顾冷源吗?
不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叶易川好好过一辈子吗?
因此,她克制着心
里的不愿,没有挣扎,她要适应叶易川的靠近,他才是她以后要厮守一生的伴侣。
可,有句话,是不是叫......道理我都懂,就是做不到?
“咕咕——”
正当宋沫很苦恼的做着思想斗争的时候,叶易川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叫声。
宋沫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垂眸问:“你饿了?”
“嗯。”叶易川听到她关心他,马上顺杆而下,“给我做饭,好不好?我好想念你做的饭。还记得吗,你以前经常给我带早饭,在国外那些日子,我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兼职,一个人打拼,有时会忙得饭都顾不上吃,直到饿得胃痛了才想起该吃东西了,那时候我就会想,要是小沫在我身边该有多好,你一定舍不得我饿肚子。”
“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宋沫“数落”着他,然后,她没有再坚持要走,她说:“你先把行李收拾下吧,我去做饭。”
叶易川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眼里有了笑意:“我就知道小沫最心疼我了。”
“你‘朋友’在这儿呢,注意点影响。”
宋沫撇开眼,视线始终不敢落在叶易川脸上。
其实,对于姜欣住在叶易川家里这件事,她并没有完全释
怀。倘若姜欣和叶易川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同事,或者朋友,她不会介意姜欣在这里小住。可姜欣跟叶易川那亲密的模样,哪像普通的朋友?
她觉得,用暧昧两个字形容他们,一点也不是她疑神疑鬼。
可是,叶易川没有跟异性保持合适的距离,她自己呢?她不是也做过对不起叶易川的事?
她甚至比叶易川还要过分,她不但让顾冷源走进了她的心,甚至,连她的初吻,都给了顾冷源。
虽然她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如果她来不及阻止发乎情的发生,那么她一定可以做到止乎礼,可她仍觉得自己对不起叶易川。
既然她也曾做错过事,她又有什么资格揪着叶易川还不及她性质恶劣的过错不放?
宋沫是抱着这种心态,劝说自己忘掉先前的不愉快的。
叶易川不会知道宋沫心里在想什么,他为轻易哄好了她而开心着,甚至有些得意,说话都放肆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注意?我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饭。”
宋沫站了起来。
叶易川手撑在沙发上,看着她走进厨房后,噙着笑意欣赏了一会儿她为他忙碌的背影,这画面真
是极大的满足了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这么好看?”
短暂没有打扰他们的姜欣又冒了出来,手上拿着睡衣,准备去洗澡。看到叶易川望着宋沫的样子,不爽地问。
“你不觉得幸福吗,只要你一句饿了,就有人为你洗手做羹汤。”叶易川自得地说。
姜欣切了声,“原来你喜欢保姆。”
叶易川看着姜欣,难得用郑重的语气对她说:“欣欣,我再说一遍,小沫是我的初恋。”
姜欣翻着白眼:“知道了。”
带着气性儿走进了洗手间。
一边洗澡一边臭着脸骂: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有初恋情结的男人!
叶易川听到了姜欣摔门的声音,他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把行李箱拖回了房间。
姜欣在洗手间里倒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洗澡,洗头,敷面膜,给全身不同部位抹上不同功效的护肤品,等她把自己收拾得精精致致的后,她走到厨房门口,跟个监工似的问宋沫:“宋沫,晚饭还没做好?”
她没有进去,别说她娇贵的肌肤受不了油烟的刺激,就是她的鼻子,也闻不了油烟味儿。
宋沫闻声转头,本来是要说:“马上就好了。”
可她一看到姜欣的穿着,话哽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