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滢倒是利索人,明白过来如今的局势也不啰嗦,直接看向温如歌。
温如歌,道:“刚才被关押进来的时候,我记得路,也知道怎么去大殿内,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想办法把那些武将的夫人,送出宫!保护起来!”
“这很危险!而且现在宫里都是华贵妃的人,一旦败露,她们都会死!包括你!”
沈裴滢对于温如歌的胆量,当真是有些错愕了。
她从前听说的,都是温如歌如何的嚣张跋扈,毫无廉耻。
不仅欺压良善,还在和战王和离以后,不要脸的去勾引睿王。
这一桩桩,一件件,对于沈裴滢这样的人来说,都是极为唾弃的。
但是现在,她突然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温如歌这个女人,让她刮目相看。
温如歌平静的道:“试一下还有活路,但是什么都不做,只有等死!”
沈裴滢眼神激动,她按下心神,道:“行,那你说,你要我做什么?跟你一起去转移那些夫人么?”
“我需要你帮我去大殿送信,暗中去找薛道安,让他去把信给那些武将!”
说罢,温如歌就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信递给了沈裴滢。
沈裴
滢心里打鼓,道:“行,放心交给我!那些夫人,就拜托你了。”
温如歌没有多说,她进来的时候注意到,这个周围的侍卫并不多,而且现在华贵妃忙着前朝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这里。
温如歌找准了时机,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落地的时候,温如歌的脚腕有些扭伤,但是她硬是忍着没有出声。
若是被侍卫发现,她就走不了了!
也不知道沈裴滢能不能安全离开,现在只能殊死一搏了…
温如歌很快就找到了那些夫人被关押的地方,侍卫也就一两个,但是这已经难住温如歌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温如歌浑身紧绷,只觉得有个很快的影子跑了过去。
“什么人!”温如歌压低声音,警惕的盯着周围。
蓦然,只觉得脚步声逼近,是有华诩宫的巡逻侍卫路过。
温如歌的手腕被一双手拽住,直接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嘘!”那个人身上很醇的沉香味,温如歌警惕的抬眸,还没说话,嘴里被人捂住了。
那个人长了一双桃花眸,戴着面具,根本看不见长相。
一直等那边巡逻的侍卫离开,男人才悠闲的松开了温如
歌的嘴。
“你是谁?”现在宫里这种紧要关头,温如歌谁都不能相信,也都需要警惕。
男人闻言,挑了挑长眉,凑近温如歌,道:“看不出来么,神秘人。”
“……”温如歌没功夫和他费口舌,当即就准备出去。
“等等!”男人喊住了温如歌。
她转头,蹙眉,道:“什么事?”
“你是准备放了那些武将夫人?”
男人说的异常轻松,以至于温如歌都警惕的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男人笑呵呵的开口,慵懒的身躯半靠在墙壁上。
温如歌眯眼,莫不是他也同她一样,是华贵妃的仇人?
男人勾了勾嘴角,道:“小美人,时间可不等人,你早做打算。”
温如歌看了他一眼,随后直接走了出去,男人看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弯了弯,也起身跟了出去。
温如歌在他的帮助下,将那些侍卫都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撂倒在地,然而将那些夫人给送了出来。
让温如歌震惊的是,这个男人的速度,快的让人几乎只能隐约的看到影子。
“多谢。”
温如歌来
不及多说,那边受了惊吓的夫人们都在等她过去安排。
男人挑眉,道:“小美人,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再会了!”
说罢,直接闪身就离开了。
大晋越乱,对他就越有用!
温如歌回过神,连忙走过去,现在只能看沈裴滢有没有找到薛道安。
安排这些夫人出去,只能靠薛道安了…
“温小姐,我们怎么办啊…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对啊,我夫君呢!他还在朝堂上吗…我要去找他!”
“……”那些夫人抱团在一起,瑟瑟发抖,也不敢大声说话。
她们哪里能想到,兴致勃勃的进宫,面临的竟然是灭顶之灾!
温如歌看了眼周围,开口道:“各位夫人,还请你们能听我的,镇定点,你们的夫君能不能幸存下来,就看你们能否逃出去了!”
“好好好…只要能让我们出去,让我怎么样都都行…”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能救我们…若是被发现逃跑,我们都死罪难逃了!”
温如歌清冷的眸子看向那个说话的夫人,道:“等死,或者逃跑,你自己选。”
若不是为了不让战南霆被牵制,她当真懒得管这些人!那人瞬间不说话
了。
“温小姐!”一个低声的声音传了出来,温如歌转头,就看到了几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
“温小姐,薛公公派我们送这些夫人从宫中的小道逃出去!现在宫门都是华贵妃的人,戒备十分森严!”
温如歌心头跳动,她点头,道:“快!你们跟着这几个公公走。”
后面的夫人连忙点头,都推搡着往前跑,还好那几个公公给拦住了。
“你们这般鲁莽,出去就是死!”其中一个公公开口呵斥。
那些夫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等着她们都离开了,温如歌才收敛心神,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娘亲还在宫里,她必须要回去…温如歌一路沿着甬道往前,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高氏被关押的地方。
是在华诩宫的偏殿,这个偏殿潮湿阴冷,是个荒废的殿宇,也没有人看管。
温如歌心里揪了起来,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一阵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寒意,仿佛能深入毛孔一般。
她抬眸,看到高氏衣着破烂狼狈,整个人都弓着身子,缩在一个角落里。
头发凌乱,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殿檐上还在渗着水,“啪嗒”的往下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