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与修恩的奇异之旅
第十章塔塔的小说喜宝和叉包7
故事还没结束。
喜宝看见这二人活像连体婴儿般恋着爱，自觉自己多余。谁也不想看自己心仪的男生和别的女生演琼瑶剧。
还是这样的女生。
喜宝的价值体系跟不上。
有时叉包会跑来找喜宝，说的都是仙仙，开始时说两人多么情投意合，一点一滴，小爱大城里好甜蜜。
然而进了围城，就是个怪圈。叉包说。
后来他开始埋怨仙仙难以捉摸，云里雾里，说自己听她讲话总是很what？喜宝建议说，多去看些鸡汤文学吧，你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比不上人家那高度才产生不了共鸣，我有个朋友从小看《小屎袋》，现在都会走路了。
叉包听后不开心：怪声怪气，喜宝，你在讽刺我吗？
你喜欢的人喜欢的事我把它说出来并且建议你去追上她的八个八拍你却觉得我在讽刺你说明你喜欢的人喜欢的事情你根本就不认同没有认同感却还要继续喜欢她这个人这样的爱情需要被讽刺吗？
喜宝一气呵成说了一长串，丝毫不给叉包插话的余地：
我们从小玩到大，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包包，你在讽刺我吗？
咱们是哥们儿啊，叉包说，最铁的。
可我不只是想和你当哥们儿啊，喜宝小声说，你说过长大要娶我当媳妇儿的。
叉包愣了一下：我啥时说过。
叉包真的都忘了。
喜宝哭了，哭着哭着，她带着委屈说起了往事。
咱俩小时候有这一出？叉包想了想。嘿嘿一笑。
有啊。
忘了。叉包又嘿嘿一笑。
喜宝又哭了。我真受不了你，你让我怎么办？
去喝奶茶？叉包想想说。
喜宝一跺脚，不讲话。
好啦，乖啦，不哭。叉包吸吸鼻子：不要害怕，内心强大。
故事依旧还没结束。
过了几天，刚坐在座位上的喜宝看见那个熟悉的白裙翩然落在她眼前，发出尖细的麻雀叽叽声：
喜宝，你过分，你挑拨我们，想干嘛？
其他同学纷纷望过来，绕有兴趣地看着好戏开场。
我们出去说吧，喜宝小声说，这儿人多。
你也知道害怕人多啊，仙仙捏着嗓子起着高腔道：喜宝啊喜宝，你不美好，握不住的沙，就散了吧散了，人生在世不称意，佛说那是前世的债未了，今世莫要再搞，成全境界最为高，无私大爱……
喜宝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白度母转世灵童啊你。顿了顿，看仙仙愣住，转身就走，身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同学们都在吹口哨。
她把围墙边上那个小桌子搬上了房顶。
又把书和习题册搬上了房顶。
同学们有的来帮忙，劝说何必耽误了课程。
喜宝没吭声，最后自个儿搬上了房顶。
眼不见为净，她收拾打理了一下，又给桌子换上衬布，趴上面，开始睡。
睡着就不用难过了。
醒来，就望着树叶被阳光穿透，下面穿行不停的同学，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孤独感席卷而来，原来不是高手，也寂寞。
有高手说，无聊的最高境界就是写作业。
一个人呆久了，喜宝渐渐能耐得住性子，翻开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做起了习题，做完翻翻后面答案，自己教自己，成果显著，月考时没有再是倒数，也不再是同学分数线的参照物，老师见她不退反进，一时欣喜，也随她去。
一天喜宝又在屋顶睡着了，梦见了爷爷，又梦到和叉包手拉手一阵风逃出了学校，逃过吊儿郎当的门卫，逃过了城市的高楼大厦，他们跳上一辆公交上，闯过平原，穿过麦田，最后在一个小镇停脚。下车，四周荒无人烟，空城，只剩下大而冷漠的门店和牌匾。叉包拉着喜宝去了草地，荒草丛丛，盖过膝盖，泥土松软，赤红如血，凝结虚空，环绕她面前的沼泽静静吞吐气泡，咕噜噜，烟雾缭绕。
叉包站在一块墓碑前，静静沉思，喜宝呆呆地看见石碑，扑通一下两腿发软膝盖朝地跪了下去。
喜宝，喜宝，叉包说，你还好吗。
喜宝从梦中惊醒，抬眼看见像调鸡尾酒一般不停摇晃自己的叉包，又惊又喜：
叉包？真的吗？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听说你搬上来了，老记挂着，怕你不好受。叉包挠挠头：你别理仙仙，她那人事儿稠，回去上课吧？
不，喜宝别过头不看他，你还是来帮她说话来了？
噫，叉包缩了缩脖子，可别提了，那天她缠着我要去看小屎袋首映，必须是零点第一场，她说，那是人家的整个青春，我就托人好大劲弄来了。
喜宝说，后来呢，你们终于懂得了，我的青春有你，你的年少有我？
哪儿啊，你可别提了，叉包自己有点羞愧，说，我看得万分挣扎，她哭得稀里哗啦，抱着我说要有电影里那个男一号出现该有多好啊，温暖她干涸枯萎的内心。我就说那你去找呀。最后闹得不愉快，分了。
早说你没那格调。喜宝说。
什么格调不格调，听着怪吓人的，叉包说，走，喝奶茶。
在奶茶店，叉包又劝喜宝回去上课，喜宝想了想，一番好意，不忍回绝，就点头说好。
就是不长记性，神在天上看着说。
啥都没学到，还得再来一糟。
喜宝回去时正赶上班里换座位，大家七嘴八舌吵着闹着，乱糟糟，喜宝安静惯了，听了心烦，准备坐在座位上睡一会儿，等他们分好再说。屁股还没落下，就啊地一声凄厉尖叫一蹦三米高。
她座位上有个仙人球。
谁干的？喜宝捂着屁股问。
呲牙咧嘴中瞥见仙仙在身侧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喜宝没话说了。
她请了假，其理由给教师办公室带来了无限欢乐的气氛，老师挥挥手，说去吧哈哈哈，快去吧。叉包陪她去了医院。说起仙仙的迷之微笑，叉包说别想太多，她作是作，人还不坏。
喜宝不吭声，点点头进了医务室，护士涂上酒精，嘶嘶凉风吹过，镊子上下飞舞，拔完刺，还贴心说，以后别这么厉害了。喜宝捂着破碎臀部与心一瘸一拐出了房间，看见叉包双手画十，念念有词：
保佑她不会变成筛子，保佑她不会变成筛子……
叉包家信天主教，但他们家不看圣经，不做礼拜，不救济穷人，不奉行仪式，不见人安利，说不上神的名字。
就是心灵则灵呗。
笃信有上帝帮助，遇事时拜一拜画像，画像前从不烧香。
也是超脱。
高考前一天叉包还在画十字，希望考个状元。结果成绩出来，神都想替他画十字。
分低得像水库要决提。
叉包的家人说感受到了神的显灵，要他再来一年，叉包只好顺服，留校选择复读。
你家人就是神，喜宝想想没说话。她考得不高不低，正常发挥，选了所离家远的学校。老板问她一个姑娘家跑那么远，怎么不怕生。她说怕也要走，要看看远方，远方，过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在家总想起爷爷，家里少了个人，不舒服。
你和你爷爷感情真好，老板说，感情越深，离开的时候就越不舍得，越不舍得，就越要吃苦头，爱生苦，情生欲念生拉扯，所以……哎喜宝你这孩子我讲话呢你怎么睡着了？
喜宝睡眼惺忪瞅瞅老板：抱歉啊，我是想事情想困了，那个…你怎么还不找个人帮忙，一起干活，你老一个人不闷吗？多辛苦啊。我都心疼了，喜宝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处。
别摸了，再按你的胸就成盆地了。老板斜眼叹了口气，做出百爪挠心的样子，五官拧在一起：你以为摸摸就大了吗？
看，一个人呆久了，喜宝怜悯地说，整个人都不好了，还真是。
老板噎住一会儿，才开口说：其实，我找了很多，就是找不来。
我觉得也是，喜宝笑了，又开始叽叽喳喳道。新闻事件具有热点才有卖点，为此你要戳到受众们的G点。找不来人是你没有利用好舆论资源。人言虽可畏，但凡事皆有两面，看你怎么用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以后要学新闻专业，是吗？老板挠了挠后脑勺。
喜宝哈哈一笑，想了想，说有这个想法，奶茶店宣传这事儿让我试试。
喜宝的信条，言必出，行必果，想了就做，撑伞跳墙时是这样，搬房顶是这样，这次更是。喜宝当日想偷懒，就偷了。
次日。
喜宝开了电脑，绞尽脑汁写了篇文章，写奶茶店有个老板，用红七温暖了过客们的心，促成一段美好姻缘，写着写着脑洞合不上，把小时候看的魔法怪谈往里面搅和，文章熬制成后她发到朋友圈，很多人看了转发，附言红七为青春代言，老板人才貌双全没得说，支持良心店家之类。
当然也有人在下面骂娘。
不管它。
喜宝选了好的评论，收集起来，又写了一篇文章，推出去，说附上老板的热情祝福，这个帖子在网上风靡起来。
此次试验成功。
喜宝由此找到了自己的职业定位，当真报了个新闻专业。
她就是个没事都能惹出点事的。
第十章塔塔的小说喜宝和叉包7
我就是看见了这个帖子才过来的。青年听到这里，轻声打断，眼神幽深，投向女孩。
哦哦，这样啊，嗯，女孩赶紧喝了一大口水，差点噎住，断断续续说，是啊，不过我不认识她，这故事我是听来的，她可能，可能也是出于好心吧，也许她真觉得老板不错，是吧？
青年端起面前桌上的矮玻璃杯，呷了一口柠檬水：嗯，继续。
临走前，学校在对面如火如荼地重建。
除了门卫室与推拉门相互扶持一成不变。
喜宝拉着叉包去店里。老板新养了条拉布拉多犬，说有的顾客喜欢宠物，这是最近的新流行趋势，咖啡店里很多养猫，我准备跟上，他说，再养一个羊，一个毛毛虫，一个青蛙，一个猪，一个马，一个……
再开下去就是动物园了。叉包说，你怎么新刷了个白墙？
看它下面那盒便利贴，彩笔，老板介绍道：我想了一晚上，可以让顾客在上边写留言，然后贴上去，嗯，就叫留言墙吧，又不损害墙面，等多了，就很好看，你见过爬山虎吗，就像那样子。
鼓掌，喜宝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拿起笔开始涂鸦。叉包在一边看，跟着念出声：
希望红七奶茶一直热销。
老板听后却不觉开心，他一边收拾一边说，现如今，新气象了，东西不值钱，坏了就换新，谁修啊。奶茶也是这样，你看他们来喝奶茶，什么新潮喝什么，红七从第一年就有，也算个头牌，到如今，已经没几个回头客来买了。我是做生意的，我得赚钱钱，再有感情，没有客源，早晚还得下架。
喜宝点点头表示理解，神色却有些伤感，一旁叉包看了于心不忍，挺身而出打包票，放心吧喜宝，他说，我叉包在，就有回头客，我爱喝，我天天来喝它。
行，老板也乐了，那我也不管赔不赔本了，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买，我就留着它。
汪！拉布拉多也同意。
九月一号喜宝来到了新的校园。
安置好后有军训，领到军装。墨绿条纹衬衫，一件外套，一条裤子。她和三个来自五湖四海，却囿于宿舍与床的人成了舍友。白天她们一起训练，站在太阳下暴晒，同手同脚地踢正步，后被看不下去的教练分去做操部，再后来，老师说，喜宝你做操好像在卖鸡蛋啊。于是她又被分去了武术部学习匕首操，用来在最后一天表演。
喜宝去的第一天，教练让每个人用纸板做个匕首，下午训练带上，用来比划。喜宝睡过了头，起来时已经快要集合，匆匆忙忙抽出一张草稿纸，拿透明胶带一缠就去了。
所有人都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个匕首。
只有她拿着一个棍棍。
那把棍棍匕首让她遭到了全体鄙视。
教练眼呆呆看着一个女娃甩着个棍棍，喊了一下午的“杀！”
喜宝觉得没啥。自己才不是最好玩的。旁边那个女生每次练习时都好像面前有个日本鬼子，姿势有力，表情到位，每次下蹲时身体如弓箭拉开，一只手豁出去向前方一戳。
呼啦。
风的流动。
“杀！”那姑娘叫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凶猛来。
这才是最可爱的人，喜宝吃饭时和叉包电话里说，这才是最可爱的人，是人性神性与兽性的完美结合，贯彻了佛洛依德本我自我超我理论，把爱国主义精神贯彻落实到每一个日常生活的点滴小事。
差不多点好吗，叉包在电话那端无奈地说着，师父你再这样我就叛变师门了。
去吧，皮卡丘，一个丢球把你释放出去，喜宝嘻嘻哈哈地说，我在这儿等你。
叉包正在学校复读，住在学校，三点一线，日复一日，开开手机看着考上大学的同窗好友刷朋友圈，去了哪里，吃了什么，心生烦闷，一道题变换形式反复做着失去了耐心。
别没耐心，做题时多想想出题者想让你干嘛。喜宝做出胜利者的姿态说。
他想我死。叉包说。
哈哈，你还在买奶茶吗？喜宝换了个话题。
电话那头传来吸吸管的声音。叉包含糊不清的说，放心，红七啊，天天买，正喝着呢。
叉包说自己也经常去热狗店。老板娘开始还在，总问喜宝呢？怎么没来。后来生了孩子，就回家带孩子了，换了个临时工，热狗不如以前好吃。
那就别去了。喜宝说，再忍耐忍耐，一年以后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想吃什么买什么。
然后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叉包说。
好啊，我娶你。喜宝说。
别开玩笑，叉包叹口气：大数人都这么想，你想过你真正想要什么吗？随波逐流，你有问过你的心真正需要什么吗？
平凡就好啊。
什么是平凡，叉包说，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然后找个好人就嫁了？
也不是，喜宝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等我毕业工作，叉包忽然说，等我有钱了，喜宝，你猜我会干嘛？
吃土？
别胡说。
吃一碗倒一碗？
是旅游，他说，环游世界。从喜马拉雅，到撒哈拉沙漠。
撒哈拉土好吃？喜宝小声问。
叉包叹了口气：多年好友，青梅竹马，你不懂我。
喜宝嗯了一声，心情烦闷，开始四处转悠溜达，以为这样可以摆脱心中苦恼。
她跑去城市各地的边边角角，避雨时偶然躲进一个教堂。进教堂时，人们正全体起立，手拿圣经，咿咿呀呀地唱诵着哈利路亚的赞歌，认认真真。一人头发花白，笑容慈祥，把书摊开叫喜宝一起参与，牧师在台上领唱，身侧蜡烛洁白，魔鬼三角叉般竖立。
喜宝跟着乱哼，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把所有人的调子都带跑到了天涯海角。
牧师抬头看看她，笑了笑。
人群散去后，喜宝找到牧师问，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吗？
嗯，你所遇见的所有，都是神的恩典，你要相信神，神了解你的每一个想法，只要你向善追随于他，他就会善待你，神爱世人。
那你过得好吗？喜宝问。
牧师笑了笑，过得很好。
喜宝点了点头，从包里翻出两颗奶糖，把一个递过去，你吃吗？
牧师摇摇头。
还是这样，喜宝心生莫名感伤，送都送不出去。
那算了。
这次她没有把糖扔进嘴里，而是悄悄放在了圣母像的旁边，如果你真的有灵，喜宝说，我不求别的，就保佑他能平安健康吧。
眨眼间，喜宝二十岁了，十多年前，她和叉包在他家喝稀饭，叉包妈妈开玩笑要她嫁给叉包。
她当真了，叉包却忘了。
她曾经想过要嫁他。岁月流逝，她只想他活得好。
随波逐流，你有问过你的心真正需要什么吗？
平凡就好啊。
随波逐流，人家说平凡，你也说平凡。
那我要说什么？作吧，闹吧，狂吧，浪吧，造吧？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自己，叉包的语气仿佛圣谕。
上面写着新纪元XX年，喜宝找到了自我。
后来，她死了。
死后人们归纳她的一生，写下两个字，平凡。
喜宝哦了一声，说这样也不错，平平凡凡也是活过。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联系，喜宝每天除了上课都在想着叉包，怎么和他聊天，让他压力小点，怎么讲些笑话逗他开心。叉包的声音却越来越疲惫，他觉得喜宝哪儿都好，就是越来越没自我：喜宝，你真的不用这样迁就我的，他说，照顾好你的事，再照顾别人，你看仙仙……
后来电话都很少打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故事还没结束。
在一本书中人物永远不能决定什么时候是最后一页。
决定的，是作者。
钟表走了一圈又一圈，盲目不停，人们误以为今天和昨天没有区别，明天又会和今天没什么区别，以为日子可以这么一直下去，谁都看不到未来的离散。
每个人有课题要做。神在天上看着。
喜宝，以后咱们还是别联系了吧，得散了，时候已经够久，再拖下去对你不好。叉包终于有天说：我忏悔，愿神宽恕我的罪恶……
喜宝想要最后争取一次，要去找他，和他说自己多年的喜欢，问他到底怎么想。
她和叉包约好在学校房顶见面，又买了回家的车票。
约定那天，喜宝率先到了楼顶，想要推开那扇铁条门，去天台上看看那些树，是不是依然绒球结果，绿叶反光。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是门卫。
这么久不见，果然升官了。
升楼顶了。
是你呀。喜宝说。
你谁呀？门卫问。
门卫没穿上衣，看见有人闯入，不高兴地又问：
干嘛来了。
上天台啊。
谁叫你上来的，这里只有老师能进，你不知道吗。门卫压着嗓子说。
你是老师吗？喜宝问。
咦？你这孩子。门卫皱眉。
我以前一直在这儿，没不让进啊。
你是几班的学生，学校的新规章制度不懂啊，想来就来，门卫斥责道，学校是你家吗。
学校可不是我家吗，喜宝说，以前每次不都这么教吗？
这时她看着门卫光着膀子上奶白色的胸肌和两个红点，笑了。
瘦而无臀，奔波劳苦，命无所得。可他的胸部是特仑苏。
门卫看见喜宝嘻嘻哈哈，觉得受了嘲弄。抬着高腔说：笑什么笑。
喜宝继续笑，笑弯了腰。
我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门卫还在嚷嚷，笑什么笑啊！啊！
没什么，我走不就成了呗，喜宝笑着回头，准备走。
叉包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层台阶的距离，沉默。
喜宝楞了一下，叉包扭身便下楼，喜宝乖乖地跟着。
他们两个在学校的操场上走着圆圈圈，一圈又一圈。
喜宝说，我来时，朋友都劝我，说一个女孩，没必要活成这样子，很难看，本来可以活得漂亮些的，做点事情。可女权啊，独立啊，事业和价值啊，我都不在意，我就是想要和你在一块，就好了。
你还是不懂，你还是个小孩子，叉包烦躁地说：你是不是看电视剧把脑袋看坏了，谁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你完全可以去享受你想要的东西，你既然知道难看，就不要再继续难看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去照顾你，你何时才能长大？你能不能有点自我？不要总粘着我？我从来没有很喜欢你，小时候和你玩也是你非要缠着我的。
小时候的事，你其实没忘？喜宝愣了，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爷爷，我挺烦他的。叉包又一挥手，你好好的生活吧，会有更好的人出现的。
喜宝点点头。
不要害怕，内心强大。
深呼吸。
握拳。
不要害怕，内心强大。
你也一样。好好的。喜宝最后说。
别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