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楚还是每天按时吃药,按时被迫敷药,相比之前疼痛的程度,现在伤好了大半,淤青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冷楚曾提出过停止敷药,她自己静养几天就好了,但项北辰不让,非得要将所有的药都抹完,说是有利于她恢复,她也没办法反驳,毕竟是为了她自己考虑的。
另外,她也放纵项北辰每天晚上跟她睡在一起,对于他每天固执地喊“老婆”,她也不再去阻止,偶尔任由他抱着自己睡,冷楚对这些似乎越来越坦然接受,在心底某处,似乎一直在争论,到底该不该这样做,她现在的所行所为,都已经违背了自己原来的想法,但好像有没有理由拒绝,只能顺其自然,听任老天的安排。
又过了大半个月,冷楚的伤也好利索了,伤好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公司去把林鸢解放出来,不然太不好意思了,劳累了她那么久。
公司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发展着,各个部门的管理人员各司其职,虽然偶尔借着工作开开玩笑,聊聊八卦,这些也都是茶前饭后的话题,不妨碍大局发展。
为了犒劳大家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尽职尽责地完成任务,冷楚给他们放了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让事业长久发展起来。
冷楚借着晚上的时间,回家和张嫂张罗了一大桌子菜肴,等着项北辰回家。
她特地买了一瓶红酒,坐在桌子旁边等着他回来。
项北辰回来的时候也不是很晚,看见她坐在桌子旁等他回家的样子,心里一阵触动。
“怎么了今天,什么日子那么隆重?”项北辰把衣服脱掉,把外套递给张嫂,朝餐桌走去坐下。
冷楚拿了杯子,把醒好的酒打开来,倒了一杯红酒放到项北辰面前,又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眉眼间带着笑,说道:“庆祝我大病初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自己媳妇儿说什么都对,他不反驳。
冷楚举杯,项北辰会意与她碰杯,眼神里满是笑意,宠溺地看着她。
冷楚也没有忽略更没有躲避,反正抗拒不了,倒不如接受。
冷楚看着手里的酒随着她的动作贴着杯壁晃动,突然想起些什么,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开口。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害怕酒的味道吗?我现在告诉你。”
项北辰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白,本来这些问题他都是不打算刨根问底的,既然她想说,他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我不喜欢酒,尤其是白酒,小时候,我爸经常喝酒,喝醉了回来就跟妈妈吵架,每次吵架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冷楚摇了摇酒杯,继续说下去,“他嫌弃我是个女孩儿,抱怨我妈生不出男孩儿,他说女孩儿没有进家谱的资格,连姓氏都不打算给我,最后我跟了妈妈的姓。”
项北辰看着冷楚的眼睛里越来越没有了刚才庆祝的开心,反而染上了一层忧郁,那层忧郁深不见底,他好像能窥见她的内心,这是藏了多少年的悲痛?他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怎么去帮她抚平心底的疤痕。
“有时候吵架都是轻的,连带着我都被卷入他的拳脚之下,但是每次都是妈妈把我护在身后,哪怕我躲在妈妈身后哇哇大哭,也于事无补。”冷楚眼里闪着泪光,又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后来,我妈生下我弟弟,因为常年吵架打架,妈妈早就心力交瘁,之后就向我爸提出离婚,竭尽全力请律师为她辩护,哪怕财产一分不要,也执意离婚,我那个所谓的爸爸知道财产不被动,就答应了,但是在离婚办完手续的当天晚上,妈妈就出车祸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