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喜欢受虐,我很清楚,我喜欢的是你。”这一次,他是睁着眼说的,眸色明亮却又柔和,尽显惊心动魄的庄重色彩。
这下换宁小瑶懵了。
“可是你……到底你喜欢我什么啊?”
他腼腆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待在你身边很有……安全感。“
听了这话,她七上八下的心立即平复了,不仅平复了,而且还凉一截。
她环着手臂,无语且冷静的开口道,“你这么喜欢安全感,你应该去向保镖表白啊。”
“不是的……”他有些慌,“小瑶,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保镖的安全感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在她的追问下,他努力组织着本就贫瘠的词汇,“你、你没有他们强壮!”
她嘴角抽了下,继而拍了拍他的肩,“大哥,你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吧?”
“……没有。”
“偶像剧也没看过?”
“那是什么东西?”
“那你家电视上平时都放些什么类型的片子?”
他答,“天线宝宝、彩虹宝宝……以及海绵宝宝。”
宁小瑶默了一阵,点了点头,”嗯,不意外,的确像是你这么单纯的大男孩涉足的领域。“
他嘴角上扬,“你又夸我了。”
她叹了口气,歪着头想了下,“对了,上回我那本书不是被你抢走了吗?没事你可翻阅学习一番。”
“就是那本《霸总每晚都想和我贴贴》?”
“嗯。”
“好的,我现在就去看。”苏巍州正要听话的去找书,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想让我学习什么?”
宁小瑶抬头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学习怎么追女孩子。”
他清亮的瞳色顿时流光溢彩,重重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小瑶,我这就去学习怎么追求你。“
那晚,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丝丝缕缕包裹着自己。
苏巍州,她并不讨厌,甚至在他的第二人格未出现之前,他一直是她少女怀春的梦中素材。
只是后来苏大哥的强势出现,掩盖了他的光芒,让他瞬间显得暗淡无光。在苏大哥的对比之下,他是那样的愚钝和弱小。
恰好慕强又是人类刻在DNA里的一种本能……
她理所应当的被苏大哥所吸引,渐渐忘了,他才是她第一眼遇到的那个人。
一番思来想去,宁小瑶思绪逐渐清朗。
她想,虽然他不怎么聪明,但是他有很努力的想要去理解她每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很弱小,可遇到危险,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想要保护她。
他不是最好的,却是对她最好的。曾有人说过,选自己爱的人,不如选爱自己的人。
宁小瑶愿意试着去接受苏巍州。她不愿惦念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一片狭隘的天地。
人如果终其一生,只为一件没有结果的事而活,那这样的人生未免太过可悲,就像苏大哥对宁瑶,执念太深,终成魔障。
想通这一点,宁小瑶只觉得窗外的景色都焕然一新,万物欣欣向荣,一片生机……
事实证明,宁小瑶的选择是对的。
苏巍州对她的好,比起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最难得的是,他所有的好只因为她这个人,只因为她是她,她是宁小瑶。
与她叫什么名字或者长什么模样无关。
她本想去改个名,名字她都想好了,叫什么宁不屈,宁玉碎,宁毋滥啥的都行,只要不和那个叫什么宁瑶的沾边就好。
可苏巍州却不认同,他说,“名字改了,那你这张脸呢?”
她想了下,玩笑道,“我去整容。”
“整容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也无所谓,反正我后半辈子都已经寄托给你了。”她笑嘻嘻的恐吓他,“有个眼斜鼻歪的丑媳妇儿,你怕不怕?”
他撇了下嘴,“怕……”
宁小瑶闻言作势要拧他的耳朵,他赶紧补充,“不过我会克服这种恐惧的。”
她嗤笑,“苏巍州,不是让你去学了吗,你说话怎么还是一点长劲没有?”
他如白雪般皓洁的手,揽过她因怀孕而略显丰腴的身体,温情款款的双目底下藏着一簇火焰,”说谁我一点长劲都没有?我怕我施展起来,会吓到你啊。“
他靠的很近,呼吸滚烫得灼人,薄唇似有若无的划过她的耳畔。
宁小瑶难得被他撩得面红耳赤,挣扎闪避的离开他的怀抱,“我是让你学别人是怎么说话的,不是让你学这些不正经的桥段。”
苏巍州再次将她捞到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唇角的笑容如孩童般狡黠,“我学到的还远不止这些,要不要今晚一一展现给你看?”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带到榻上了,她又羞又恼,偏偏还躲不开,被他钳制的死死的,只能给了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苏巍州,你放手!”
他将她笼罩在身下,指腹摩挲着她艳红软糯的唇瓣, “不放。”
她睁着圆圆杏眼怒视着他,“信不信我揍你?你学的再多,那也是我教的,做人不能忘本,知道吗?”
他无声一笑,俯身紧贴过来,“是啊,我这不就来报答你了。”
看他这样,宁小瑶破天荒的在他面前露出仿徨无措的神色,以至于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得手了……她好似茫茫深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惊涛巨浪起伏摇摆…
宁小瑶本就清澈的眸溢出几滴泪,剩下没流下来的皆化作盈盈水波,微微荡着,引诱人而不自知……
苏巍州扭过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温柔的命令,“看着我。”
他声音难得透着一股子强势的味道,惹得她怔一下,隔着氤氲的雾气去看他。
四处相对之际,他眼中的珍视与欲念皆使她心神一荡。
他声音暗哑的问,“小瑶,我是谁?”
情至浓时,哪还有空理会这个问题,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她难为情的轻阖上潮润的眼,咬着唇没有答话。
他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不死心的追问,“回答我,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