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轩箍着她的双腕,白皙的皮肤上都快被捏出一圈青紫的痕迹。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宁瑶反抗不成,涩声骂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住在这里?昨晚还说什么是因为习惯了,才送我到这里来!你自己听听,你说我不相信你,可是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他笑起来,下一刻,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宽松的睡裤,“你想听实话啊,那我告诉你……”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念你的身体,很想不管不顾就这么要你一次。可即便如此,我都一直都忍着,忍得好辛苦……我以为这些就能换来你对我一点点改观,可惜我自作多情了!”
“自从苏巍州出现以后,你对我就只有厌恶与恨……后来,哪怕是厌恶与恨都没有了,你的眼中彻底没有我!”
“现在想想,其实恨也挺好的,至少比无视强……”他低笑,指腹摩挲着她白润透光的肌肤,酥酥麻麻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至少那也是一种关注!”
“你不要这样!”她比被他下药那天更加害怕,起码那天,他还没有这些疯狂。
他单手剥了她的睡裤随手一抛,摁着她两条雪白的长腿,“不要哪样?刚才不是还挺凶的,把扇我巴掌的那股野劲儿拿出来,好好陪我玩一玩。”
见他已经在解裤扣,宁瑶的心凉了一截,不再恶语相向,也不再求饶,只是绝望的闭上眼,等待被人宰割。
“怎么不挣扎了?” 容轩问。
她睁开那双呆滞的双眸,麻木看着他,声音毫无起伏,“只求你完事后,把我的尸体送给苏巍州……告诉他,我不是自愿的,我没有背叛他。”
她的每个字都像是在他心脏上插一刀,疼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他能感觉到,她是说真的,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一定会死给他看的。
除了无处发泄的怒火,容轩只觉得浑身如同置身冰窖一样寒冷。
“所以……如果我动了你,你会不堪此辱……你会自尽是不是?”
她没有说话,再次闭上眼,满脸的视死如归。
容轩笑的发抖,有种厌倦世界一切的烦躁,缓缓直起身,“你走吧,去找你的苏巍州……这一次,我是真的放手了。”
“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再打扰你,纠缠你,千方百计的制造巧合与你见面……真的,我发誓……”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容像是画上去那么虚假,“瑶瑶,你自由了。”
宁瑶恍惚的穿好衣服,整理下头发就迫不及待的换着鞋离开。
又是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那一瞬,他的心脏巨疼,马上晕厥的那种疼……
可他强撑着、忍着,为了保持最后一点尊严与体会,风度翩翩的笑着目送她离去。
其实他多虑了。因为她根本不会回头看他。
宁瑶踏出门的那一刻,容轩也终于不用再伪装了。
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倒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抽搐的蜷缩成一团……
心口处是前所未有的难受,像是正在被一只看不见的恶兽撕咬,难受到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今天……
容轩额头冷汗直流,几近艰难的匍匐往前,终于快要拿到那件外套。
与此同时,他听到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似曾相识。
他想抬头看一眼来者何人,却连抬头的劲都没有……算了,还是省点力气先拿到药再说。
他知道,无论来者是谁,不会是宁瑶。
手伸出去够向外套的那一刻,一只锃亮的皮鞋踏在容轩修长的手指上,辗转碾压,他似乎已经听到了五根指骨断裂的声音。
容轩痛得闷哼阵阵,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好久不见,”苏巍州冷淡一笑,脚终于从他手背上移开,睥睨着他,问,“你想拿什么?”
苏巍州轻而易举的捡起地上的衣物,找出那小小的一瓶药,“是这个吗?”然后又冷声念着上面的字,“急速救心丸……”
他俯视着地上因疼痛而狼狈得像一条狗一样的男人,拿起药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想要吗?”
容轩喉结滚动,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想要,没人想悄无声息的死去。”苏巍州的声音,如冷玉般深幽轻寒,“哪怕是刚刚被自己所爱的人狠狠地拒绝,也想要好好的活着,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给你一个机会,”他淡淡的开口,向来波澜不惊的眼底深处,燃起一簇火苗,点点暗暗,“跪下求我,就像那天,我向你跪下的那样,我就把药给你。”
容轩艰难的喘息着,气息奄奄的笑起来,“下跪……我可不会……”
“不会?”苏巍州半蹲下来俯视着他,背挺得依旧挺拔,“那我教你。”
苏巍州眼神一凛,猝然伸手揪着容轩的衣领,轻而易举可以把他拎起来。
容轩只感觉沉重的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呼吸更加困难,滚动的喉结间溢出一丝嘶哑的疼吟。
下一秒,苏巍州的膝盖用力顶了一下容轩的小腿。
那一瞬容轩只觉得如同巨石砸在腿肚子上,他强撑着,可还是撑不住,本就无力的双腿不堪负重的弯曲、再弯曲……
就在膝盖不受控制的砸向地面的那一刻,他狠狠的咬牙的坚持住了,任由整个身体前倾的砸在大理石面上。
总之……誓死不跪!
苏巍州沉眉垂目冷笑,“容总很有骨气,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强人所难了。”
他单手拧开药瓶,轻轻晃了晃,药粒在狭隘的药瓶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本来只要你肯跟我下跪,认个错,这药我就喂你吃,可惜你这人,太自负了。”
“就像很早之前的我,不知道服软,不知道认错,愣头青似的要与一切看不惯的事情挣扎对抗……结果呢,”苏巍州讥诮的勾起唇角,“只会弄得自己满身伤痕。”
“所以,做人……”苏巍州握着药瓶的手缓缓倾斜,那一粒粒黑色的、圆滚滚的小药粒,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了一地。
他缓缓一笑,说出后半句话,“还是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