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跑!” 穿着拼凑起来的阴谋团武士盔甲的头目一心只想着逃命,但刚走没几步,他身边一个保镖就被打烂了一条腿,屈膝倒地,另外一个的喉咙上则捱了一发子弹,之间身首分离。 意识到对方盯上自己,头目立刻想躲到一栋废弃的建筑里,试图借助复杂的内部结构摆脱追兵。 在他身后,奥卡姆如影子般紧追不舍,忽然上方的窗户扔下了一枚手雷,但掩护奥卡姆的菲洛·罗纳用闪电将那名袭击者烤成了焦炭,然后勐地挥出手臂,从空中一把抓住了那枚手雷,然后将它扔了回去。 那手雷在回到惊愕的投掷者面前时爆炸了,帮派头目在震荡波的冲击之下踉跄而行,挥舞着他的弯刀试图保持平衡。 这些是什么? 震惊的黑暗灵族注意到了那些阴影,尽管外表浑圆,色泽深靛,但露出来的那部分看上去不像是未经打磨的机械,而更像是金属覆板一样…… 或者说,就像是蛇的鳞片一样。 黑暗灵族呆住了,当他凝视逼近的阴影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在凝视他。 空虚的黑色双眼,当捕食者松解身形向他走来的时候,灵族因恐惧而动弹不得…… 当奥卡姆走近目标时,他的甲胃颜色开始变暗褪去,如同死亡世界上变换颜色的爬行动物一样,装甲失去了夜色的掩护,鳞片状的陶钢和可憎翠绿色逐渐显现。眼前噼啪作响的变换让黑暗灵族头晕目眩。 “猿....猿猴!?” 他迎来了真相,这些人不是他以为的阴谋团,他们是人类,是人类最致命的战士。 为首者面戴着蛇一般的头盔,虽然看不到表情,但目镜中燃烧着智慧和刀锋般尖利的黑暗,使黑暗灵族的目光难以直视。 “为了.....帝皇。” 如同一条出击的毒蛇般迅捷,奥卡姆抬起装有瞄准镜的爆弹手枪,加长的枪管指向黑暗灵族的胸膛。 爆弹的冲击并非如灵族所想的那样激烈,爆弹好似一阵微风般轻盈地穿过了他的胸甲,他感受到了,炙热且痛苦。 然后,他就倒下了,痛苦席卷了他的身体,让他咳出了鲜血,浓稠且温热。 更可怕的是,他感受到了灵魂的撕扯,彷佛有什么在吮吸着—— “不——” 最终,他陷入了绝望的黑暗。 “状况汇报。” 解决了敌人的指挥官,奥卡姆头盔中的通讯器嘶嘶地响了起来。 “敌人已肃清,统计为93人,状况都在掌控之下,无一伤亡。” “收到,销毁尸体,所有人返回车上。” 很快,阿尔法们便收尾完毕,继续他们的旅程。 或许是帝皇保佑,之后的几个小时,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当然,奥卡姆除外,实际上一进入科摩罗,他就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你之前从来都没有跟我交谈过,对吧?” 坐在一片漆黑的车舱中,伴随着那黑暗而又晦涩的寒意,从开凿自他灵魂深处的虚空的那份饥饿正回眸凝视着他。 在其开口出言之时,那声音吐出了一个名字。 “奥卡姆......” 它的音调古怪得如同一架坏的钢琴,却又无比清晰。 “我给了你方向,指引你生命的意义。” 那个漆黑的声音随后压倒了一切想法,它就好像一个令人羞愧无比的秘密一般滑进了奥卡姆的思绪之中,并且语调更加流畅了,话语中蕴含着阴郁的权威,让人很难去质疑它。 “你迷失了自己,奥卡姆,我帮助你找回了自己。”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欺诈者,我会走我自己的路。”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科摩罗?” “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就在奥卡姆天人交战时,货车颠簸着沿着黑暗的街道奔行着,它的车头灯在一片昏暗中探出了一条令人心烦意乱的甬道。 阿尔法都沉默的做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步枪和武器朝两侧放平,并且都解除了保险。 经历刚才的袭击后,尽管这里的街区被废弃了,那些如同奴隶一般的市民大概也逃离了这里,但没有人会放松警惕。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首领在经历什么,只有菲洛·罗纳似乎感应到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你的意志?你的意志又是什么?” “我们是阿尔法,终焉与新生的开始,虽然蛰伏在一个帝国死去的心脏中,但这颗心脏想要重新跳动,当所有人都坐视它在湮灭之火上燃烧,或者化为枯茎朽骨时,只有我们还在行动,假如能作为一支军团联合起来,我们能够拯救它,通过我们,它能够再次焕发新生,步入第二个黄金纪元。” “真的吗?你没发觉一直以来的行动反而与曾经的目标渐行渐远吗?或许你从来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力量在左右你,过去你以为是统驭领主,那现在呢?” 奥卡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命运用那矛盾重重的线索将他编进了这一团乱麻之中。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加入天使之灾时的场景,那时的九头蛇之子绝大多数则是名副其实的屠夫,海盗,疯子和亚空间沾染的怪物,古老的谎言也被扭曲成了残忍的真相。 偌大个战帮中,只有奥卡姆以一种难以理解,近乎苛刻的热情为他所爱的帝皇而战。 国教的牧师们或许认为自己足够虔诚,并且作为审判庭的特使坚定不移地传播他的信念,但没有一人能有精金般的意志拥抱叛徒之名,并在敌人之中行着帝皇之事,没有人有勇气成为天平上的砝码,没有人有胆量为异端暴行扇风点火,以此来磨练帝国脆弱的决心。 当所有阿尔法领主都在为权力,领地,以及军队争斗时,只有奥卡姆相信,有朝一日他能为帝皇的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但是这么多年了,他看起来似乎依旧一事无成。 银河的乱局盲人眼目,以至于无法究其所掩之真相,奥卡姆向来习惯于表象中读取潜藏的真正秘密,并以直觉引导事件的走向,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的方法失灵了,好像他确实不明确自己为何要来科摩罗。 他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受到了“它”的影响,但现在看来—— “是我将你引向了真正的命运.....” 那个声音对此表示赞同, “......因为你迷失了方向。” 即便奥卡姆决定不管它,这个声音也没有丝毫的缓和,它一会儿劝诱这个一会儿威胁那个,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消磨他的意志。 而意志是一个阿尔法最不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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