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王明走向阳台,看着远处的朝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浊气吐完后,王明又轻声叹出一口长气。
终于把体内恶臭般的浊气吐干净了。
在这现实世界以他突破阴神境的修为,吐纳运功法力滋长几近于无,一百次吐呐,有九十九次吐出的都是浊气,纳入的只有勉强半口算是灵气剩下的半口是这朝阳紫气,法力不增反减,只些微增强了一点阴神。
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令人发指。
他在刚突破先天时,就知道现代世界不可修行,本以为突破到灵台境界后情况会好一点,谁曾想反而不如他还在先天境界的时候。
就好比赚钱。
他刚突破先天境界时,从一个月上班月收入3000的上班族,升级为月入过万的外卖员。
现在他灵台境,同样是一个月,却是月入过万升级为月入十万。
同样的时间,一个月,他累死累活黑天白夜的跑外卖才能月入过万,而在朱元章世界,他轻松自在的当官,每个月却能月入十万。
享受过轻松自在就月入十万的他,再也不可能容忍月入过万却要累死累活的工作。
赚钱是如此,修行也是如此。
现在在现实世界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种折磨。
并不是现代生活不便利不美好,而是现代世界的生活环境对他来说已经是折磨。
身体,五感,再次升级的他,身处在这世界,每一口呼吸都像是人呆在恶臭的乡下厕所里深呼吸,一分一妙都呆不下去。
如果长期在这世界生活下去,就像是人要在茅厕里生活一样。
他还没修行到不吃不喝不用呼吸,自成天地的境界。
再呆下去,他整个人都要臭了(境界衰退,法力消散)。
小昭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头发湿漉漉的,阳光昭在她那唯美的俏脸上,是那么的美。
然而王明却皱起眉头,鼻头微颤,他闻到小昭身上散发着澹澹幽香间还有着洗发水与沐浴露的味道。
突破灵台境后五感敏锐到极致的他,在这幽香间还闻到了杂气,臭气,浊气,骚气。
那感觉,就像是在乡下厕所里喷香水。
香水本该是香甜好闻的,可要是和屎尿屁的味道混在一起,那可就变味了。
王明知道,小昭早起醒来,先去上厕所解决五谷轮回之事,随后她沐浴清洗过自己,洗去身上的浊气,臭气。
常人是万万闻不出这些的,换一个人,怕是要陶醉在这女神香气间。
可王明闻到后却只有难受。
这就是修行境界突破后,五感超凡后带来的第一个坏处。
本该是香香的小昭,在他这里却是又香又臭了。
好不令人扫兴。
王明心中叹息,却又不好直言说出口。
他只能默默调起珍贵稀少的法力暂时封闭了自己的超凡嗅觉。
小昭黑白分明的清水似的眸子,看了过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色彩。
“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死宅们沉迷二次元女神老婆们不是没有原因的。”
二次元的女神不用上厕所啊!!!
“诶,诶诶?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你以后就懂了。”
小昭错愕了很久,直到她日后修行也突破到灵台境界后,她才回想起王明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时明白过来后的她,羞恼的三天没有理会王明。
……
金陵城,大帅府。
现在的时间已是王明离开一年左右。
这期间又发生了很多事,自刘伯温被排挤走后不久,陈友谅派兵来攻,朱元章痛失太平城和大将花荣。
消息传来时,朱元章怒极攻心气的昏倒。
之后朱元章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回忆着他之前两次挽留刘伯温的场景。
第一次挽留,刘伯温摇头说,问题不是大帅想不想留他,而是义军众将不想留他,大帅不能因为他而得罪众将。
这话说到朱元章心里去了,朱元章只能沉默。
刘伯温随后道,他离开帅府时没有把话说完,他再次强调陈友谅才是真正的敌人,你不灭他,他就会灭你,他绝不会满足于称王,请大帅早做准备。
想到这里,朱元章心里就气,不是气陈友谅来偷袭,而是气自己明明得了刘伯温提醒,却没有做好准备防范陈友谅,最终害得义子花荣惨死。
第二次挽留,是朱元章想起王明离开前说过,‘李善长可用,刘伯温可信’的批语,于是下定决心骑马追上刘伯温,还承诺可以下令处置那些排斥侮辱刘伯温的将军们。
刘伯温再次拒绝,并直言道,那些将军恨他刘伯温确实有他们的道理,他刘伯温确实曾经与义军作对,杀过不少义军兄弟,大帅如此做反而会更加激化矛盾,让那些将军更恨他。
刘伯温坐在毛驴上又道,之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建议朱元章上书元廷归降,转移元廷攻击锋芒,八成能让元廷先攻陈友谅。
此话一出,当时的朱元章却是恼火之极。
让他归顺元廷,绝不可能,他宁死不降。
刘伯温叹息,即然大帅不听,那么如果大帅不想杀我,请容在下告辞。
就这样,刘伯温走了。
现在朱元章回想起来,就满心不是滋味。
“我挽留刘伯温两次,刘伯温就两次说了没说完的话。”
“如果我再继续坚持第三次挽留,是不是刘伯温还有没说完的话?”
“刘伯温还会有什么话没说完呢?”
朱元章怎么也想不到。
满心的懊恼,悔不听王明之言。
自己应该继续挽留的啊,那可是王明那个神仙都批语可信任的人,自己怎么就犯傻放他走了呢?
如今却是悔之晚矣,王明啊王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是咱真正的哥哥,比咱亲大哥还亲的哥,真正对咱好的神仙哥哥啊!
你啥时回来啊!!!
朱元章越想越是苦,越是想念王明,心头满是烦恼。
就在这时,有一人的脚步声慢慢传来。
李善长心事重重小心的走到貌似在闭目养神的朱元章榻前。
朱元章睁开眼睛。
“来了。”
“上位,感觉如何?”
朱元章深吁一口长气。
“刘伯温的预言应验了。”
“陈友谅果真是咱们最大的敌人。”
“他的心思比元廷还毒辣。”
“杀起义军的兄弟来,比元廷还残忍啊。”
李善长呼吸微促,双手微紧。
刘伯温,果然是刘伯温!
但此时,他只能轻声应道:
“是。”
“善长啊,写吧。”
写什么?当然是写归降书啊。
李善长身体微晃,果然,大帅要按刘伯温说的做了。
“上位当真?”
朱元章不回话,复又闭上了眼睛,手抬起来指了指桌子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
李善长没法,只能听命,拿起毛笔,一字一斟酌的写起了递给元廷的降书。
写完降书后,李善长一字一句的念给朱元章听。
朱元章越听越是感觉到耻辱,但最终还是要把这降书递向元廷。
不止是如此,朱元章甚至举一反三,还向张士诚也写一份降书。
因为他担忧陈张二人联合东西夹攻于他。
这也是他苦思至今,终于想到了刘伯温可能还没说完的话,那就是一直神隐的张士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