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朱棡再动用手段堵塞消息,也只是错上加错,到时父皇真生气了,或许就把他杀掉了。
这一刻起朱棡没再犹豫了,猛得起身,便是与朱标告辞:“谢谢皇兄,我这就去寻父皇认罪!”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照落在皇宫中殿。
金鸾宝典,一众文武百官两侧而立,气氛森严。此时坐于正位上的朱元璋缓缓一招手,就令得身边的老宦官刘贵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于昨夜主动招供,犯下重罪,买卖囚犯、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按律法应当处死!谅其自首认罪,从轻发落,今剥去其皇位,贬作庶民,钦此。”
听得这一消息,朝臣震撼,如若是一枚陨石落在地面引来轰轰巨响。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晋王居然犯下这种事情?”
“是啊,实在是想不到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圣明开恩,彰显公义。”
朝臣的文武百官们正低声私语着,每个人对此看法都不同。但不得不说皇上的裁决是非常圣明,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犯了过错,同样得贬!
却是这时有人站出来求情了,正是皇太子朱标!
作为朱棡的同胞兄弟,一脉相承,他可不能看见自己的亲生弟弟这般被贬。
朱元璋怜爱朱标,这位大儿子宅心仁厚,十分仁慈,恐怕是看见朱棡受了委屈所以才出来求情的。
奈何朱元璋不听,朱棡作出的事情丢了皇族的威严,就算是皇太子出来求情也没有用。
“标儿,退下吧,你这皇弟既然作了这些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不然如何与臣民交代?”
“父皇,三皇弟虽然作了错事,却主动前去认错,且已经作出相当的弥补了。”
为了赎回自己的过错,朱棡将与其结党营私的一众罪臣名单一一上缴,并把贪污、买卖所得的钱银全数充公,可谓是极其力量去作弥补。
此刻除了朱标外,二皇子朱樉、朱棣两人也一同求情,请求把处罚降轻。
可以看出尊位上的朱元璋动摇了,他双眸扫了殿堂一眼,久久都不说话。
没错,朱元璋疼爱这几个儿子,他何尝不想饶恕了朱棡啊,只不过在殿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怎好意思就这么放了朱棡。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若无法,不能立威,朱元璋正是明白这一道理所以才颁布圣旨将朱棡逐出皇籍。
朱元璋猛然起身,一挥龙袖:“此事已作决定,休要议论了。”
跪在殿堂上的朱棡已经换上一身白色囚服,面容哭丧,他求饶道:“父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可以把我贬作庶人了!”
尽管朱棡这么说,朱元璋视若无睹,猛一挥手,这就令着一众侍卫将其带下。
“父皇,父皇……你不能这么对我!母后肯定也不愿意你这么做的!”朱棡一边被拉走一边呼喊着,面容凄惨,身形狼狈。
站在殿堂的臣子们此时思绪翻转,各有各的想法。
有些人暗之庆幸并没有与朱棡合谋,行这违法乱纪之事,不然今日被拉走处罪的恐怕就有他们一份。有些人则是心里嘲讽斥责,毕竟朱棡平日横行霸道、气焰嚣张,受到这样的处罚也是应该的。
就在各人有各自想法之时,一人站了出来。
“住手,还请饶恕了晋王!”
听得这声音,一众文武百官都以幸灾乐祸的神情看了过去,他们都在想着到底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中冒出来啊,哪怕是几位皇子亲自求情都不能改变朱元璋的心意,再有人出来求情又有什么用呢。
“是楚王……楚王站出来是想要干什么啊?”
“敢情楚王是要为晋王求情吗?只不过我可听说,正是楚王弹劾晋王的!”
“莫非楚王这一番求情是另有深意吗?”
文武大臣们窃窃私语地说着,他们都看不明白朱桢在干什么。
别说一众朝臣了,就连朱元璋、朱棡等人也是看不懂。
“楚王,你这是何意?”坐在尊位上的朱元璋询问道。
“父皇,还请你宽恕了三皇兄!三皇兄本性不坏,他愿主动认错,还请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朕金口已开,莫非你是要朕反悔吗?”
“父皇许下金口自然不能反悔,为此我愿替三皇兄受过!”
古有花木兰为父上战场,今有楚王替兄受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徐达,他匆忙上前拉了拉朱桢,警告着朱桢不要乱说话。说到底这可是自己的女婿啊,徐达可害怕朱桢一时头脑发热说错什么。
只不过朱桢早已经下了决意了,上前躬身请求道:“其实我早早就发现三皇兄的过错,作为皇弟未能及时劝诫,是为不忠不义,若是三皇兄有错,那么吾我有过错。”
听得六皇弟朱桢这么说,朱标、朱棣、朱樉几人皆是彼此对看一眼,其后他们也开口再进行求情了。
朱标:“请父皇开恩,减轻三皇弟的处罚!楚王说得在理,作为同胞兄弟,又是晋王的兄长,我也有监护不力之责。”
朱棣:“三皇兄之过,吾也有责,请父皇宽恕。”
朱樉:“请父皇网开一面。”
几位皇子与朱桢一般进行求情了,这一幕可是把殿堂一众文武大臣都惊呆了。
像朱棡便是如此,他远未想到自己犯下的过错居然有这么多兄弟为其求情,一时间感触颇深,泪水萦绕。
朱元璋也是乐见这样的场面,兄友弟恭,团结一致,奈何这一幕上演却是因为朱棡犯下过错。
此时朱元璋彻底动摇了,看了一眼朱棡,总算改变主意。
“晋王,既然这么多人替你求情,朕也就网开一面,另行判罚。”
“谢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于朱元璋另外改的判罚,不再削了朱棡的皇族祖籍,改为减少俸禄,禁足宗人府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