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一层层被剥开来,酸臭的味道更加的浓郁,还夹着着新鲜的肉香。
一坨油纸包从肚子的部位掉了出来。
陈金娥再次扑了过来,杀猪匠抢了先,将油纸当众打开,里面是根到处都是压印的猪蹄。
由于天气太冷,冷掉的猪蹄上牙印非常的明显。
不用袭珍珠提醒,杀猪匠将油纸包放到一旁,又摸索了起来,没让众人失望,又从麻布衣中搜出了散碎的银子。
袭珍珠看向冯珊珊:“冯小姐,你说吃的起猪蹄的人会被饿死吗?”
冯珊珊一顿,立刻反驳:“谁能证明不是他捡到的,吃的太急,噎死的。”
人群中有人点头,附和冯珊珊的观点。
“那他怀中的钱,也是捡到的。”袭珍珠继续问道。
“肯定是谁好心给他的。”冯珊珊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姚夫人,无论你做什么反抗,也掩饰不了你让自己娘亲流落街头,让自己哥哥饿死的事实。”
“如果他没有死呢。”袭珍珠说的明白。
冯珊珊小心看向李娇娇,心中有些犹豫。
陈金娥斗鸡眼发直,扑到自己儿子身上,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连死了人家都不放过你,一心想着不给你留全尸,袭珍珠你想做什么,你哥哥的牙都被你拔了,你还想怎么样。”
“娘,你这是说什么,你难道不想让哥哥活过来,还是说你知道哥哥没死,一直在骗大家,博取同情。”袭珍珠娓娓道来,并没有质问却甚是质问。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看向陈金娥的目光也冷的多。
“天刹的你说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不希望他活过来,要是他还活着,还能让你拔了牙去。”陈金娥一面说着,哆嗦着手指将儿子的衣服拔弄好。
听着陈金娥的话,冯珊珊仔细的向着袭珍珠的哥哥看去,嘴角有着血迹,蜡黄的脸色毫无生气,应该是死的透透的,她不相信袭珍珠能让他活过来。
“姚夫人,你输了。”冯珊珊抬头看向袭珍珠:“按照约定,姚夫人你可是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想让我做什么。”袭珍珠面色微变,看向冯珊珊。
冯珊珊高傲的抬着头,欣喜交加,她终于可以报仇了:“姚夫人,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你只要跪下来给我道歉,然后带着你哥哥和你娘离开京城。”
“哈哈哈哈。”袭珍珠放声大小起来,抬脚靠近她哥哥。
“你笑什么。”冯珊珊怒了:“姚夫人,本小姐还等着。”
袭珍珠暗暗从空间中拿了药出来捏着手上,眼中有着不削:“冯珊珊小姐,你的输赢的建立在我哥哥的生死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没有死。”
话落,当着众人的面,袭珍珠转身蹲了下去,屏住呼吸,对着还趴着的陈金娥道:“娘,你摸摸哥哥是不是越来越冷了。”
陈金娥心中发毛,颤抖着手指摸向自己儿子,入手的冰凉,被袭珍珠一提醒,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儿子身上正散发出死气。
陈金娥是亲眼看见自己儿子吞下药丸的,那人说了是假死要,可是现在陈金娥怕了。
袭珍珠接着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脸,你以为我倒了,他忙会放过你,他们可是恨我入骨,你可是我的娘啊。”
袭珍珠不知道陈金娥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明显的这句话起了作用,陈金娥没有在阻止她靠近。
袭珍珠装模做样的用另外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一直在旁边的杀猪匠。
“劳烦大哥给我哥哥喂下去。”
里面只有一颗药
丸,美容养颜的药丸。
杀猪匠毫不犹犹豫的打开了瓷瓶,在人们只注意杀猪匠的同时,袭珍珠用袖子掩盖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将真正的解药注射进对方身体中。
袭珍珠站了起来,看着杀猪匠,:“这颗药是位得道高僧给我的,说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没想到,今日用上了,也是哥哥命不该绝。”
袭珍珠面不改色的胡扯。
在场的只有李娇娇知道,袭珍珠的哥哥现在是真的没死,但是必须在十二个时辰中服下解药,解药也只有她有,她不相信袭珍珠会有,但也没有理由说袭珍珠的是假的。
杀猪匠将药丸塞入对方嘴中,使劲一拍,药丸便滚进喉咙间。
众人伸长了脖子,一直未见着有什么异动。
冯珊珊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眼中出现了袭珍珠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幕。
人群中的各种议论声越来越大,袭珍珠一直都注视着自己哥哥的变化,发现对方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立刻蹲了下来,小声道:“想活命,你知道该怎么说。”
袭珍珠说的很快,陈金娥没听太明白,但他哥哥却听的清清楚楚,这已经足够了。
袭珍珠的哥哥是被李娇娇撺掇着演的这场戏,服下假死药后,他虽然不能动弹,但却听的见外面的声音,袭珍珠的一通话,他听的清清楚楚,现在他谁都不信,他只想拿了钱远远的离开这里。
“快看,真的醒了。”人群中有人惊奇的大叫道。
“娘。”
陈金娥听着自己的儿子虚弱中从喉咙间发出来的声音,一阵心虚。
“儿啊,儿啊。”
两母子抱在一起,各怀心思。
袭珍珠退到一旁,挑衅的看着冯珊珊。
李娇娇面色不太好,带着笑容道:“姚夫人母子三人重逢,肯定有
很多话说,不如到船上去。”
一行人速度很快,也不用袭珍珠同意,自有着家丁将陈金娥母子连拖带拽弄上了船。
船缓缓动了起来,沿着湖中心去,看热闹的人被远远的甩开。
楼船上四周都有着家丁把手。
陈金娥母子缩成一团,也掩饰不住身上的臭味。
“樱桃夫人......”李娇娇颐指气使,变脸的速度比翻书的速度还快。
袭珍珠也不和她废话:“李小姐,真是让你煞费苦心,导了这么一出戏。”
李娇娇不明白袭珍珠是哪里来的底气,这里都是她的人,袭珍珠就不怕自己将她扔到湖里面。
李娇娇收起笑容,站了起来,眉眼微微挑起:“姚夫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小姐在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袭珍珠端直了身体,冷笑道:“李娇娇你怕是误会了,本夫人只有让别人选择,哪里轮得到自己来。”
啪。
李娇娇将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茶水溅开,晕染了一地。
“姚夫人,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本小姐不客气了,来人。”
立刻有着家丁拔了剑出来,迎着阳光晃动,陈金娥母子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姚夫人,你说我要是将那两人杀了,丢到你府上,在让人传出些话来,你会怎么样。”
“李小姐自便。”袭珍珠可不在乎。
冯珊珊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着:“姚夫人真是铁石心肠。”
“哪里能和冯珊珊小姐比,为了讨好人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能气死对方方为上策。
果不其然,冯珊珊脸色黑沉如水,咬着后槽牙,抡起巴掌拍了过去。
小八剑步上前,抬腿将冯珊珊踢趴在地板上。
“大胆,敢动我的人,来人拿下。”
小八和小九
立刻护着袭珍珠,抡起拳头和他们对峙起来。
冯珊珊从第三爬了起来,夺过下人手中的剑劈向袭珍珠。
小八眼神眯起,在冯珊珊靠近的一刻,抬脚再次将对方踢飞。
冯珊珊趟在地板上动弹不得,陈金娥母子早已傻了眼,浑身发抖,想跑都跑不了。
“姚夫人,今天便是你的死期。”李娇娇怒了。
这条船就是她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本想借着袭珍珠哥哥的死和陈金娥的控诉,送袭珍珠一程,不了被袭珍珠识破。
袭珍珠眼神犀利,手中捏着迷药,声音僵硬道:“李娇娇,岸上可是有很多人看见我上来的,本夫人要是死了,你恐怕也跑不了吧。”
“姚夫人放心,你娘亲一定会为本小姐证明,姚夫人你是应为自己良心发现,对不起自己的娘和哥哥,自己跳下湖淹死的,和本小姐无关。”
“李娇娇你就那么相信,他们会为你做证。”袭珍珠是在给陈金娥母子最后的机会,只要他们不作证,她一定保他们的平安。
“哼。”李娇娇冷笑出声,眼中带着火光看向陈金娥母子。
两人同时跪了下来,不停的对着李娇娇磕头:“小姐放心,珍珠就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们作证。”
袭珍珠心底深处某个脚落瞬间坍塌,那是原住最后的念想,现在彻底消失,袭珍珠冷冷的看向两人狗腿的背影,心中有了计较。
李娇娇脸上露出讽刺的笑意:“姚夫人,天要亡你,本小姐也没办法,上。”
李娇娇往后面退去,家丁们立刻扑了上去。
小八两人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剑,左右抵挡着,袭珍珠不停的扔着迷药,好些人都倒了下去。
“小姐,不好,他们有药。”
李娇娇看的清楚,从自己怀中拿出一瓷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