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心下一热:“是啊……”
庞氏立刻上前拉住对方的手:“大嫂,我们这就找大哥去。”
庞氏突然的热情让大伯娘浑身一紧,总觉得什么不对,慌忙间挣脱对方:“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我还有事,你先回吧。”
大伯娘边说着将对方赶了出去。
背靠在门板上,大伯娘觉得自己好像被下了迷药,怎么能肖想珍珠的地。
袭珍珠没想到自己刚到家没一会,外面的流言蜚语又多了一条。
姚大伯一家和他闹翻了,这样袭珍珠的名声更臭了。
姚奕衡见着袭珍珠久不回来,便给袭珍珠种的花都浇了一遍水。
“珍珠。回来拉。”姚奕衡提着水壶,带着黑眼圈的眼眶小心的漏出笑意。
袭珍珠顿住脚步,张开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肚子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又沦陷了。沦陷在姚奕衡细心的包容里。
“怎么了。”姚奕衡慌忙间放下水壶,几步并做一步快速走到袭珍珠身旁,将她圈在怀中。
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他要给对方的是什么,他想让对方接受什么。
他不允许她伤心。
噗。
泪眼迷茫的袭珍珠在姚奕衡怀中笑出了声。
林雨拍着自己的心脏:家主和夫人终于和好了。
袭珍珠横了一眼林语,推开姚奕衡。
林语立刻捂住眼睛跑开了。
咳咳咳。
袭珍珠面色绯红,努力让自己活蹦乱跳的心脏安静下来。抬头,便见姚奕衡红了耳垂。笑意再次爬了上来,两人都没能忍住笑做一团。
屋外流言蜚语越来越烈,急坏了林语。
袭珍珠放下水壶,眼色深沉,看向姚奕衡:“这么多天了,也该出去看看了。”
“嗯
。”旁边拿着书的姚奕衡微微点头。
有些事是该处理了。
“这不是珍珠吗,今天怎么不躲在屋中了。”庞氏插着腰站在田埂上。
“三婶婶。”袭珍珠淡淡一笑:“三婶婶这是哪里的话,你们帮我看着田地,我怎么好不出来看看。”
原来这几天都没人来干活,开垦出来的地都荒着,姚大伯四处找人,也没用,庞氏便以地不能这么荒着,请来了里正做主,让把地分给姚家人。
大伯家肯定是不愿意要的,袭珍珠吗,一个坏了名声的晚辈,庞氏没看在眼中。
庞氏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里正也在。”袭珍珠笑意盈盈的看向里正:“不知到我家地里有什么事。”
里正撇向庞氏,这一幕与庞氏说的不符。
围着的人不少,庞氏扯着嗓门:“好你个珍珠,还有脸说了,这么好的地被你荒着,也不怕被搓脊梁骨。”
“荒着也是我自己的地,于三婶婶有何干系。”袭珍珠皮笑肉不笑。
“快来瞧瞧这就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态度。”庞氏捂着脸,做出哭腔:“可怜见的陈妹子和她儿子还在牢里面。”
下面立刻热闹起来。
“真是黑心肝的....”
“把她赶出村子。”
“对,我们村容不下这种黑心肠的。”
……
袭珍珠眼神幽深,一一扫过下面的人。
目光所过之处不少人撇开了目光。
袭珍珠自嘲一笑:“敢问在场的所有人,你家爹娘老子要将你卖去守寡,你会不会愿意。”
“父母之命,有什么愿不愿意的。”人群中有人大声道。
袭珍珠只注意道那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最开始是冲着别人的。
寻着方向望过去,正是袭珍珠的三叔。
今天可真是热闹,该来的都来了。
“安静,安静。”
里正开口。
“都安静下来,听里正怎么说。”三叔冲着那人使了个眼神。
里正目露不悦:“那是县太老爷叛的案子,你们难道不服。”
村民都是淳朴的,有些一生都难见到个当官的,对于她们来说,那些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在则要是传出有人对县太老爷叛的案子不服,里正怕是不仅官职不保,少不了的各种麻烦。
下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庞氏眼神闪烁:“里正,你看这地也荒着,还差点死了人!”
姚大伯站了出来:“什么死人,那人还好好的活着,珍珠也给了赔偿,这些大家都知道的。”
姚大伯对着袭珍珠微不可见的点头。
“大哥,你真是黑白不分,你悄悄你开垦出来的地迈步还是荒着,有人仗着有点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三婶婶,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
“快瞧,那是什么……”
“不好了,快跑。”
只见半山上,一块石头快速是滚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那石头好像涨了眼睛,直直的奔三叔去。
“当家的。”庞氏一声杀猪吼,愣在当场。
“快救人。”里正急吼一声,朝着三叔奔了过去。
三叔眼见着石头奔自己过来,准备好被砸死的他,忽然发现,那石头像挠痒痒一样从自己身上撵过。
“当家的。”庞氏脸色苍白,拽着坐在地上的三叔摇晃。
“你们快瞧,这是什么。”奔过来的人发现石头的异样。
“是草团。”
原来那所谓的石头是草做的。
因为慌乱大家都没看出这是块假石头。
“天杀的,是谁,给老娘站出来,给老娘站出来。”
庞氏发型这是个恶作剧,顿时不敢了,恨不得打死那恶人。
“三婶婶,你难道没发现,三叔站的位置
正好是那受伤之人站的位置。”袭珍珠慢悠悠道。
“对,是那里,那天我就在旁边,好险差点就砸我身上。”不用袭珍珠找人作证,人群中已经有人说开了。
三叔脸色一变,暗觉不好。
庞氏怒急攻心:“好你个袭珍珠,里正你看,这是老天在警告,袭珍珠浪费田地,要不是今天里正在,说不定就是块真石头下来拉。”
里正嘴角抽搐,这话越听越牵强,明显的这草球是人为的。
“三叔。”袭珍珠看向三叔:“您不觉得眼熟吗。”
“什么眼熟不眼熟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叔眼神闪烁。
“袭珍珠,老娘跟你没完。”庞氏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袭珍珠搞的鬼,朝着袭珍珠抓了过去。
“三婶婶这就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了。”袭珍珠急忙往后面躲过去。
庞氏被大伯娘和另外几人拉住。
“里正。”袭珍珠对着里正正色到:“这个草球的确是我叫人弄的,至于什么原因,我想在场的人,应该也猜到了几分。”
紧接着那天受伤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里正,您要给我做主啊,夫人不让我说,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夫人从来不拖欠我们的银两,每顿还有肉吃,我做工这么多年,还重来没遇到过夫人这么好的人,就拿这件事情来说,本来就不关夫人的事,夫人不仅给了我钱,还请大夫给我看,不知道那些嚼舌根的是什么心。”
人群中有人默默的低下了头。
“大兄弟,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别怕,里正会为你做主的。”
人群中突兀的声音响起,引来一阵骚动。
受伤的男人握紧了双手,目露焦急:“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袭珍珠冲那人点头,示意对方别急。
“袭珍珠你还有什
么话说。”庞氏睁开束缚。
三叔一脸阴晴不定,时不时的朝着草球滚落的山腰看去。
“赶走袭珍珠。”
……
袭珍珠对着躲在人群中的那人露出笑容:“那位兄弟,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不是本村人。”
那人没料到袭珍珠会对上自己,耿着脖子:“袭珍珠,你少扯开话题。”
“我没料错的话,你应该不是一人。”
人群中有人开始悄悄退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退出去的人被本村的壮汉抓了起来。
“说,你们是什么人。”到这一步里正已经明白这是个局,引蛇出洞的局。
面对里正的步步紧逼,几人死活不开口,但事实是村上没有人认识他们。
疑惑在人群中传开,瞧着袭珍珠的目光开始转变。
袭珍珠眉目间洋溢出笑意,心中落下块石头。
“珍珠。”大伯娘欲言又止。
“大伯娘,您放心,一切有官府来定。”
“哎”。大伯娘一声叹息,把目光落在庞氏身上。
“三叔,三婶,要不要到山上去瞧瞧。”袭珍珠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庞氏双手叉腰,目露凶光。
三叔眼神闪烁,慢慢往后面退。
“不用去看了。”穿着官服的衙役从山上走了下来。
“官爷。”里正拱手,对袭珍珠不通过自己找来官差不满。
见着官差,袭珍珠也是一阵诧异,难道是……
袭珍珠往四周看去,果然看到了对着自己一脸笑意的姚奕衡。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其中,彼此会心一笑。
来的都是些衙役,但也不能挡住他们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我们已经查看过了,山上的确有个坑,和当天落下的石头大小一样,并且坑四周有被撬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