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民喊回来的林大牛刚好听到了张四壮说这么不要脸的话，攥紧了手中的锄头，挡在张四壮面前。
“不会是知道自己没脸，醒了也装晕吧？”
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村长呵斥：“都丧了良心了看这样的热闹？”转身催促林大牛，“快把孩子弄进去，喊大夫来瞧瞧。”
其他人怕林村长，张四壮可不怕。
距离上一个婆娘被自己打死也快小半年了，老娘平时拿钱当命，他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女人的身子，他半年没挨过了，刚才起了念头，就百爪挠心想得慌。这时哪里还放得下？
“等我破了林小小身子，这就是我的老丈人家。”
林村长知道这是个混蛋玩意儿，也不愿意和他多说，只让人拦了张四壮不让他靠近林小小。
如果林小小在他的地盘上让张四壮得手了，他这老脸都没处搁。
张罗好林小小，林村长拉着林大牛到堂屋坐下，朝还在门槛上大喇喇坐着的张四壮努努嘴，说：“大牛，这事不地道啊！小小再怎么样，是你亲生的啊。”
“没……”林大牛想说这事他没同意，但今天这么一闹，闺女的名声都没了，好像除了嫁给张四壮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咱们村的闺女绝对不能嫁给张四壮！”林村长下了最后通牒，“除非我这个村长死了！”
“是、是……”林大牛一连声答应。
不等林村长再和林大牛说什么，刚才抬着林小小进屋的几个大婶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这个说：“村长，小小都没气了。”
那个说：“大牛，小小身子都开始凉了。”
这是出人命了啊！
林村长腾的站了起来，不顾男女有别，直接往林小小的屋子里去了。
林大牛跟在后面。
没多久，屋子里开始哭天抢地。
张四壮一听，看着四下没人，拍拍屁股就走了。他留下来就是馋女人，对尸体可没有兴趣。
等大夫来了一看，嗐，死了。
——小小被张四壮活生生打死了！
林大牛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大夫什么时候走的，屋子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林大牛都不知道。他就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沉默着。
他想起了小小和狗蛋的生母。
她和杨兰花不一样，温柔、勤快，还识字。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他心里的仙女。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年月不好，她逃荒到了这里，他哪有那福气和仙女成亲，还生了两个孩子？
她还在的那几年，小小玉雪可爱，和村子里的那些丫头小子都不一样，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讨人喜欢。
小小长得像她，是个小仙女。
是什么时候变了？
他完全想不起来。
记忆就好像有了空白，他的记忆里只有可爱讨喜的小小和肥胖沉默寡言的小小，像两个极端，中间缺乏过渡。
他很内疚。
明知道张四壮是个坏的，就因为怕小小嫁不出去拖累全家流放而犹豫了。
好好的闺女，谁愿意嫁给那也坏的一个人？
她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她走前对他说：“孩子就交给你了，你是他们的父亲，要护他们平安。”
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直接拒绝的。
大不了……大不了他就和小小一起被流放！
林哈哈就是这个时候重生过来的。
疼。
全身都细细碎碎的疼，脑袋最疼。
以她的经验来判断——我去，哪个不要命的暴揍了她？
等她好起来，一定会加倍揍回去的！
第一百零二次睁开眼睛，林哈哈撇头，看着地上那个一脸悔恨交加的男人，“喂，给我倒杯水。”
那是这具身体的爹又怎么样？
平时对女儿不闻不问，眼见女儿要被推进火坑不及时阻止，女儿被人打死不敢去讨要公道——渣爹！
不配她喊爹。
林大牛沉浸在悔恨中，对林哈哈的声音恍若未闻，只是重读地念叨：“她娘，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孩子。”
杨兰花在堂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怂恿林大牛去找张家要个说法。也不是要公道，就是想要点银钱。
杨兰花本来是想等林大牛过来了再说，林小小那屋子里躺着个死人，她嫌晦气，不想过去。奈何林大牛一直不出来，杨兰花只能进去。
“啊——”
杨兰花刚跨进去，就看到了眼睛睁着看她的林哈哈，吓得尖叫。
想到杨兰花对原主做的那些事，林哈哈有心吓吓她，龇牙咧嘴地说：“杨兰花，我死得好惨啊！我来找你了——”
也不是她要龇牙咧嘴，就是疼的。
杨兰花转身就跑，边跑边叫：“鬼啊——”
这一叫，倒是惊着林大牛了。
“小小、小小，你……活了？”
林大牛刚才的念叨给了林哈哈灵感，瞎话张口就来：“我刚才看见我娘了。”
“你娘？”林大牛的神情明显激动了，“她好吗？她有没有说什么？这么多年，连梦都不给我托一个，她是不是……是不是……”厌我，恨我，忘了我？
“我娘让我好好活着。”
“其他的呢？她有没有话对我说？”林大牛眼巴巴等着。
林哈哈想了想，说：“有。”
“什么？”林大牛眼睛都亮了。
“林小小已经死了。”林哈哈道，“我现在是林哈哈。”
林大牛眼睛的光亮瞬间就熄灭，“她、她就给你改了个名字？”
林哈哈想了想眼前的境况，自己这个重生来的人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要想过得好一些，还得使出自己这一身本事才行啊！
为了以后自己的一些言行都有合理的解释，她决定好好利用下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娘。
“还教了我一些本事。”
以后有啥，都推说是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娘不忍心她这么惨，于是教了她许多本事。
林大牛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失落，喃喃：“是，她本来就是仙女，有许多本事。”
行吧，因为她娘是仙女，所以她死了一遭，没有去鬼门关，去是天庭，娘不忍心她在人间被欺凌，于是教了她许多本事，就让她回来了。
好像更合理了！
“嗯，我就是在天上遇见的娘，她确实是仙女。”
坐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