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时候。
百晓生意识到他师父的不正常了。
不过当时的百晓生并未多想，只是以为他师父在参悟大道之后精神压力太大。
直至有一天深夜。
老百晓生突然走出了门，悄然无声的朝着黑暗中掠去。
百晓生担心他师父有威胁，于是便暗中跟随在其身后，却看到了让他至今想想却不寒而栗的一幕！
那天晚上。
他亲眼看见他师父抓着一个从附近村子掳来的壮汉狠狠的咬了下来。
壮汉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被咬断了脖颈。
尽管是在黑暗中。
百晓生都能感受到那名壮汉的恐惧与绝望。
鲜血染红了地面。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百晓生何曾见过这般恐怖的一面，吓得下意识发出了声响。
下一秒。
他那位平日里慈祥的师父却站在了他的面前。
通红的目光，癫狂的神色，嘴角，身上全部都沾满了鲜血，看上去是那么的诡异和恐怖。
百晓生本能的想要跑，但是他的速度却怎么也没有他师父那么快。
几乎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便被他师父掐住了脖子无法动弹。
百晓生无奈之下。
只能大声的喊着师父，希望也唤起他师父的一些神志。
不得不说。
这个办法还真的有用。
眼看着百晓生即将命丧黄泉之际。
他师父的目光却突然闪过一抹清明，挣扎间松开了手。
趁着他师父愣神的功夫。
百晓生慌乱之中将老百晓生打晕了过去，随即带回了住处，五花大绑了起来。
这件事才因此过去。
“你说你师父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经成这样了？”
皓鸣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道。
“嗯！”
百晓生微微点头。
“但是我记得，你师父是在皓天找上门之后才死的，没错吧？”
皓鸣眼中微微一沉，眸子中闪过一抹精芒，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百晓生满嘴的苦涩，“他无数次清醒过来之后让我杀了他，可他毕竟是我师父，我怎么下得去手？”
皓鸣目光逐渐变冷，“所以你这么多年，为了让你师父活着，一直让他吸食活人的鲜血？”
“我没办法……”
百晓生变相的承认的这个事实。
从百晓生的口中得知。
当初他将他师父带回去之后。
他师父知道自己吸食人血之后，便让百晓生替他结束生命。
可百晓生从小跟着师父长大。
让他亲手杀了他的师父，他根本就做不到。
可那时候他师父每当夜里都会变得癫狂，若是不吸食人血，便会走火入魔痛苦不堪。
无奈之下。
百晓生只能替他师父寻找新鲜的血液！
“我可以和你保证，虽然我确实杀了不少人，但是我杀的都是一些大恶之辈！”
百晓生信誓旦旦的开口保证道。
“继续说。”
皓鸣语气冰冷的开口。
“随后的事情其实我不说你大概也知道了。”
百晓生见皓鸣始终冰冷，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这些年。
他的师父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
只不过吸食人血虽然让他师父一直活着，可是清醒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了。
一开始只是晚上才会癫狂。
到最后几乎全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处于癫狂状态，有时候甚至几天都不会清醒。
这样的日子让百晓生充满了不安。
这期间。
他无数次想要结束了师父的生命，可是却始终没办法狠心下去。
直至皓天的出现！
皓天和他师父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很久。
直至皓天离开之后。
他师父这才将百晓生叫进了屋子里。
百晓生不知道皓天对他师父做了什么，但那却是他师父这些年最清醒的时候。
老百晓拉着百晓生说了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师徒间的家常。
直至最后。
老百晓生的神色露出了无尽的悔意，随即在这无尽的悔意之中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临死前。
老百晓生要百晓生发誓，只要还活着，一定要想尽办法将那件玉器给毁掉！
那件上古玉器，是一件魔物！
这几年。
百晓生一直不敢忘记师父临终前的嘱托，一直在寻找上古玉器的下落。
甚至不惜消耗阳寿，算出了玉器在京都。
最后通过各种线索查证，将目光锁定在了皇室的身上。
他本来和林逸的目的一样。
想要通过皓天去拿回这件玉器，并且亲自将其毁掉。
可随着和皓天的相处。
他发现皓天了皓天的真实目的！
“这个男人，他的目标并不是那些古武世家，而是皇室和战部！”
百晓生提及皓天的时候，目光中隐隐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恐惧和不安。
“你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
皓鸣沉声开口问道。
“我手上已经罪孽深重了，我不能看着战部毁了！”百晓生眼中逐渐坚定了起来，“战部一倒，整个龙国也会乱，若我助纣为虐，让我如何去地下面对我师父？”
皓鸣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抬起深邃的目光看向百晓生，似乎想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猫腻。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赢了皓天，将那件玉器毁掉！”
百晓生站起身，朝着皓鸣深深的弯下了腰，目光显得无比的凝重。
“若是我输了呢？”
皓鸣意味深长的开口问道。
“有我在，你不会输！”
百晓生语气肯定的开口保证道，“别忘了，我可是算尽一切的百晓生！”
“嗯？”
皓鸣心下微微一动。
“你向我保证毁掉那件玉器，我会帮你推算出最大胜算的办法，让你赢过皓天！”
百晓生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会死！”
皓鸣平静的开口。
关于推演一道，皓鸣是大概知道了。
这种泄露天机的秘书，所需要的代价便是自己的生命。
以阳寿作为推算的代价，再以积德行善弥补阳寿，从而达到一个制衡。
这也是为何历代百晓生都是人们口中的大善人。
若仅仅只是推算，而不去改变气运，倒也并无大碍。
比如只是算算人家的婚姻事业啥的，这种稍作修养其实并无大碍。
可一旦要改变气运，尤其是大气运。
将会收到剧烈的反噬，这种反噬是不可弥补的，若是使用频繁，甚至会当场死亡！
这种东西很玄妙，不过皓鸣却是相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