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鸣神色如常,转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司徒云起倒也不再含糊,稍微整理了一番思绪和语言之后,便开始讲述了起来。
“刘三全的死,是因为那本功法,这一点并没有骗你,但是……”
司徒云起话到一半,却变得犹豫了起来。
皓鸣神色微微一沉,替司徒云起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因为你们知道,这本功法是天启一族传下来的。”
“看来你已经查到了很多。”
司徒云起苦笑着点了点头,开始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起来。
当年。
司徒家族虽然并未直接参与天启一族的灭门惨案,但是对于当年天启一族掌握的悟道之法却也是同样有着觊觎。
天启一族被灭门之后,司徒家族也去寻找过那本功法。
最后顺着种种的蛛丝马迹,查到了当初天启一族被灭门名单里,没有族长夫人。
辗转之下,司徒家族查出当初族长夫人被龙战在天神山救下,于是他们便开始怀疑天启一族的族长夫人将功法给了龙战。
于是,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龙战的身上。
“你们查出我的老师当年经常与我养父会面,所以你们怀疑我老师将功法给了我养父,对么?”
皓鸣缓缓的抬起眸子,沉声问道。
司徒云起明显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们当初确实肯定了这本功法在刘三全的身上,但是我们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天启一族的遗腹子。”
此话一出。
皓鸣心下猛的一沉。
虽然这一切他都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从司徒云起口中说出来,却还是让他内心翻起了惊天骇浪。
“六年时间,就能从一个普通人,变成龙国的战神,若是没有这本功法相辅,寻常人又怎么可能做到?”
司徒云起深深的看了皓鸣一眼,苦笑道:“其实我们应该早就猜到的。”
皓鸣并未正面直视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是我老师将我托付给养父,为何我养父被你们害死的时候,我老师没有管?”
司徒云起复杂的看向皓鸣,“你这么聪明,这一点不用我解释,你应该也知道吧?”
皓鸣沉默了。
尽管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却还是能听出司徒云起话里的意思。
若是龙战出手相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无非就是和所有人证明了他与刘三全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龙战刚救下天启一族族长夫人不久,那个时候不管龙战和谁接触过,都会让那些古武世家怀疑是否和天启一族有关。
所以。
坐视不理,便是对皓鸣最大的保护。
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将皓鸣与那个遗腹子关联起来。
只是。
这样的结局便是,注定要牺牲掉刘三全。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
就算司徒云起不讲,他也都清楚了。
司徒家族设计陷害了刘三全,刘三全在云市的巷子里多了许多年。
最后知道身份快隐瞒不住的时候,拜托了江老爷子,将他入赘进了江家。
或许,江老爷子也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当初他被陷害死罪入狱,或许也是刘三全暗中通知了龙战,所以龙战才会这么巧合的在云市出现,将他从监狱里提了出来,最后培养成了龙国的战神。
一切的真相。
在这一刻几乎快要彻底浮出水面。
只要找到龙战和皓天,便能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关联起来。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既然你听到了想要听到的,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
司徒云起沉声开口,打断了皓鸣的思绪。
皓鸣缓缓的抬起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只是让你说出真相,并没有答应说出真相之后,我便会放过你们。”
“你——”
司徒云起一阵气结,咬牙道:“你真当我们司徒家好欺负不成?若是逼急了,我大不了拉着你替我们整个司徒家族陪葬。”
“你觉得你能做到么?”
皓鸣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随即将目光扫视着在座的人,“我可以保证你们司徒家族不被灭门,但是当年害过我养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欺人太甚!”
“就是,和他拼了!”
“……”
这些高层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何时被人这般当面威胁过。
一时间。
不少声音都嚷嚷着要和皓鸣同归于尽。
当然。。
其中也有少半人沉默不语的在观望。
仅仅是看着这些人的反应,皓鸣便大致能猜出,当年究竟有多少人参与过这件事。
“要么有关人等死,要么所有人一起死,我想你们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皓鸣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直逼众人。
他们在皓鸣的眼中感受到了无尽的冷意,就像是在面对着无尽的深渊。
“家主,下令杀了他吧。”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直指皓鸣,“我就不相信龙国战部真的敢盯着米国的压力来马踏我们。
“请家主下令!”
不少人跟着一起站了出来。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皓鸣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等等!”
有一个人站出来,打断了众人的说话。
站起来的,正是之前被逼给皓鸣让座的老者。
这老者算是司徒家族的长辈,所有颇有威望,见此人站起来,其余人说话的声音明显淡了下来。
老者看向皓鸣,沉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不株连,是否是真的?”
“当然。”
皓鸣想都没有想,直接便点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有债之人还债。”
此话一出。
原本沉默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很明显是被皓鸣的话给说动了。
“三叔公,这个时候你难不成想要明哲保身不成?他的杀伐果断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大的年纪了,真觉得他会兑现承诺?”
最先开口要下令杀皓鸣的人急忙开口反驳。
老者冷哼道:“哼,我虽然老了,但是不傻,你们想让他死,是因为你们心虚,但是他死了,我们就得跟着陪葬。”
“就是,我们对这件事根本就不知情,不管怎么说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
“现在杀了他,就意味着龙国战部必将马踏我们司徒家,我们司徒家这么多年的基业,那可就保不住了。”
“……”
“那你们觉得不杀他,他就会留下我们司徒家这份基业么?”
“最起码我们还能赌他履行承诺!”
一时间。
整个场面变得极其的混乱,双方各执说辞,挣得面红耳赤。
关乎生与死的考验,谁都不愿意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