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惨白的光照下,晏子楚的脸孔阴沉沉的就像一潭死水,眼睛里却布满了诡怖。
一股凉气嗖的从脚底窜上后背,本能操控她立刻转身就跑。脚底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跌在地上,包里藏着的电击棒顺着楼梯砰砰滚落下去。
在黑夜里异常刺耳。
糟了!
“呵,那是什么?很有意思的样子。”
身后幽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任幸整颗心都凉了,心底在呐喊:跑!跑!跑!
可是左脚脚踝钻心的疼,刚踉跄了一下,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握住了她的小腿,一点点将她拉了回去!
“放开我!”
汽车里。
随着任幸最后一声尖叫,通讯器里滋啦一片,再接收不到一点声音,屏幕全黑。季唯西想都不想,立刻下车,朝着别墅奔过去。
通讯器里,狙击手:“报告:嫌疑人把任助理拖了回去,有明显实施犯罪的迹象!”
季唯西立刻冷声打断:“那还等什么?立刻射击!”
别墅里。
任幸忍无可忍,不客气低斥:“晏先生,请自重!”心却在颤抖。
黑暗中,他紧紧钳住任幸的脚腕,轻声道:“任编剧,你的脚都肿起来了,要是不及时处理,明
天肯定没法走路。”
任幸语气很凉:“不必劳烦你,我自己可以去医院处理。请你把手机还给我,我打个120,再难打开的门也不在话下。”
晏子楚半点不怒,反而笑起来:“好啊,手机给你。但是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这栋别墅里信号很差,你想打电话,估计打不出去了。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还特意准备了惊喜,就在工具室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探过身,那只冰冷的手正要捏住任幸的手,把她拖进工具室里,忽然一道疾风从遥远处破空而来,正透玻璃窗!
晏子楚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噗”的一声闷响,正中他颈侧。麻痹感瞬间窜过他的全身,让他眼前一花,砰的倒地!
紧接着,楼下大门外,砰!砰!砰!砰!砰!砰!六声刺耳的枪响,电子门发出凄惨的嚎叫,颤抖地露出门的缝隙,任人宰割。
任幸惊魂未定里,看到季唯西高大修长的身影,疾步上楼,手里一把枪简直帅得让人掉眼泪。
“季唯西!”
她惊喜唤他,刚想起身,才发现脚腕子还被扣在晏子楚手里。
季唯西的目光锁在那只碍眼的手上,微微眯了下眼走过来:“
电击棒呢?”
任幸愣了一下,指了指:“诺,在那儿。”
季唯西慢悠悠地走过去捡起那根电击棒,然后又慢悠悠地走回,瞄准晏子楚的手腕,按动电击棒的按钮,利落地按下!
已经昏迷的晏子楚,顿时半边身子神经质的抽搐,捏住任幸脚腕的手,也无意识松开,吓了任幸一跳,立马把脚腕缩回。
电击完毕,季唯西朝她伸出手,优雅又霸气:“好了,过来吧。”
任幸吸吸鼻子,眼泪差点要下来,立刻握住季唯西的手,远离晏子楚,惊魂未定。
季唯西低头看她一眼,她真的吓坏了,脸都有些发白,不知不觉他锁住了眉头:“任幸,你怎么样?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心砰砰的,打鼓一样,刚才她是真的被晏子楚吓到了,褪去了忧郁王子的外壳,黑暗中的晏子楚,语气简直像个变态杀人狂。短暂几秒的平复后,心跳终于趋于平和,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没事,他没来得及做什么。”
一回神,发觉自己正贴在季唯西身上,实在不妥,她赶紧松开他的手。可脚踝钻心的疼,险些让她再度跌倒。
幸好季唯西及时将她捞回。
他的胸膛紧贴
她的,他温暖的大手正巧握住她的腰腹,暖融的温度一下子窜遍她的全身,让她浑身过电一样,酥酥麻麻,脸颊的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红得要滴出血来。
他湿暖的气息,就打在她颈后:“你脚崴了就别逞强。”
脸上的热度更烫了。
啊,好亲密,好……暧昧……
她心跳得不行,赶紧扶住旁边的扶手,稳住身形,有史以来头一次那么乖顺,简直像头乖巧的小绵羊:“好,我,知道了。”
身后,唐可探头探头地跟进来,对着那扇贵的要死的电子门默哀。
只要给他十分钟,不,五分钟时间,他就有办法把这扇门打开。可老大五分钟也不愿意等,直接开枪射击,把门强行破坏。
真是太浪费了,太浪费。
虽然他承认,这种暴力美学他非常欣赏~
他正意犹未尽地欣赏着,六个子弹孔在门板上打出的完美的六边形图案,楼上,季唯西的声音冷冰冰地落下来:“唐可,你可以再欣赏一个世纪。”
哎呀,被发现了。唐可吐了吐舌头,立刻解开背后的双肩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工具,挑挑选选:“OK,就是你了!”
他一边哼
着小歌,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工:“老大,给我两分钟,我立马还你一个明亮的世界~”
果然,他说到做到,两分钟后,整栋别墅恢复明亮。
任幸被光线刺得眯了下眼,看到地上无意识躺着的晏子楚:“他刚才被什么击中了?”
季唯西戴上迈开长腿,毫不客气地从晏子楚身上跨了过去:“麻醉剂,两到三个小时内会醒来。”
一秒钟都不想浪费,他训练有素地戴上橡胶手套,走到那扇渗血的工具间门前,拉开门把:“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很快速战速决。”
头顶璀璨的水晶灯下,那扇神秘可怖的门被缓缓推开。光线侵入,将那片诡暗狠狠撕裂一道口子。
顿时,一片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
任幸刚靠近一步,险些吐出来。
那个二十余平的工具室里,地面上一块又一块暗红黏腻的血,犹如**湖泊,将整个工具室侵没。一抬头,左边一排是一件件女人的长裙,仿佛精心制作的标本,每一件都保存得极其完整。再朝另一边看去,无数颗人头被盛在溢满化学剂的玻璃瓶里,每一张皮肤都是死黄惨白,长长黑色发丝在溶剂里漂浮,可怕得就像一场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