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个性是自负而猖狂的,何况他清楚她爱他,这些年,她一直都爱着他,他很了解。
女人总是一种矛盾而怪异的动物,她不接受很多的事情,但是为了爱情又可以接受包容一切。
所以陆北程非常的笃定,等她真的接受她,更接受了夏诗羽是陆如茵的女儿时,她也就能接受他对夏诗羽的照顾。
藏得真是深啊,这个男人……或者应该说,是她太迟钝或者愚蠢了。
陆北程看着她眼底浮现的嘲弄,眸光有了变化,最后皱起了眉头,“她依然在我的庇护下,不是因为我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因为她是姑姑的女儿,这一点姑姑应该跟你说过了。不管她做了什么多少的错事,毕竟姑姑为我,为陆家付出了那么多,我不可能视而不见。不过,我已经安排了,她很快就会被姑姑接走。”
渐渐地他缓下来语气,尔后又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继续淡淡的说道,“何况,如果我真的因为你离开就无视她的死活,你真的不会觉得我太过薄情寡义?当然,我也知道管她,你觉得余情未了。可是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
了?”
夏诗羽是个固定炸弹,他不管,她觉得她薄情寡义,他管,却又似乎让人觉得余情未了。
苏黎看着他,淡淡袅袅的笑开了,“这倒是我的不对了,陆大少还真是善解人意了,为了让我了解你不是薄情寡义,所以一直照顾她,就是为了在我这里博得一点好感,是吗?”
陆北程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苏黎更生气了,或者说怒火已经完全被挑起。
垂眸遮掩了情绪,他菲薄的唇慢慢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他突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更紧的禁锢住她的腰肢,下巴埋在她的肩膀上。
苏黎想要挣脱,却依然是无用之功。
“抱歉,”男人的声音低沉和缓了下来,像是渐渐地清醒过来,整个人似乎重新变得温和,“小黎,你知道于宁不是我招惹过来的,至于夏诗羽……姑姑很快就会将她接走,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你不要跟别人联合起来气我,我不喜欢。”
她气他?
苏黎没好气,已经升腾起的火苗自然不可能就被这么一两句软化平息下去,声音寒凉如水,“放开我,陆北程,你再继续用蛮力对待我,我要
考虑随身携带防狼棒了。”
“好,”他的言语没有任何起伏,“明天一早,我就去给你买。”
“你放开我!”
“你不生气了,我就放开你。”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墨色的眼眸深沉的没有丝毫亮光,语气却又很是温和,“刚才是我不对,我道歉。只是我宁愿你跟我生气,也不要你对我这般敷衍。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你去参加什么相亲宴,你是我的。”
苏黎冷笑,“陆大少,你是不是在理解上有什么偏差?不为你跟别的女人争锋相对就是敷衍?我不想和任何人争,因为我失去了信心。至于相亲宴,这三个月你放心我是不会去的。”
其实那四年里,她也就去了两次相亲宴,平均两年一次。第一次根本是走错了会场,至于第二次,实在是莫奈夫人让她不忍。
如果让她自己选择,她自然是不可能去参加那张宴会的。
只是这些,她一句都不准备跟陆北程解释。
陆北程低眸看着她,眼神变得危险,“失去信心?只是这三个月不会去?”
她偏头,一副你随意,懒得搭理的模样。
陆北程看着面前寡然的女人,突然
扣着她的腰将她往后带去,几步之后,在苏黎几乎脱口的惊叫声中,他们双双跌入了柔软的床铺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低声说着,“如果你对我完全没有信心,怎么会跟我签订三个月的协议?夫人,你要正视自己的心理。”
苏黎再次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如前几次一样,没有任何的实际效果。
她闭上眼,深呼吸数次,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才再次睁开眼,凉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陆大少让别人正视自己内心的方式就是上床吗?”
他微笑,“夫人是在暗示什么吗?”
苏黎最想做的就是将他踹下去,可是偏偏在他面前,她的武力值是零。
而退一步的让她就这么乖乖的陪他上床,实在是让她很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实在是有口闷气,即使不能发出来,也不想让这口气呕在心底。
再次闭了闭眼睛,睁开时似乎已是一片清明,“今天逛了一天,我已经很累了,想去泡个澡。”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腰部,似乎在按摩,却又似乎有着很多隐晦的暗示,“待
会儿再洗也是可以的。”
“陆北程,你……”
他再次低头吻了下来,将她困在怀里,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去挣扎,却也只能窝在他怀中,这个吻来势汹汹,却也不是之前那般残暴。
可是如此枉顾她的态度,让苏黎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窜,于是毫无章法的开始撕咬男人的唇舌,终于让对方结束了这个吻。
等他稍微抬起上半身,苏黎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耳光,“陆北程,你不要太过分!”
陆北程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显然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过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声说道,“小黎,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还有什么过分不过分可言呢?”
苏黎呼吸急促,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愤恨,但是接踵而至的却是再次扇了男人一个耳光。
连着两巴掌,都没有留情,使得男人俊美的面上隐隐出现的掌印。
他抬手摸了摸脸,低眸看着身旁的女人,声音带着阴测测的味道,“小黎,每一次咬人见血的是你,使脸色甩巴掌的人也是你,却说我过分,你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