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静静的没有任何平仄起伏的语调,却就是透出浓浓的嘲讽,让人想忽略都无法忽略。
江欣然看向苏黎,眼神里带上了些许怜悯,好似带着同病相怜的感觉,对她的嘲讽也视而不见。
只是不等她开口,苏黎又说道,“你同情我?可是不论如何,我依然是陆夫人,你却什么都不是。前段日子的新闻,还给你一三七扣上了小三的名号,让你的日子更加艰难吧?”
“还好,你现在怎么样了?”
苏黎毫无血色的红唇凉凉的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江家已经被北程彻底摧毁了,我待会儿乘飞机去欧洲,等待时机东山再起。”江欣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门口的地方。
跟着她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夏诗羽去了陆家。”
此刻听到这个名字,纵然是苏黎此时身体脆弱到了极致,也依然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江欣然淡淡的说着,“她和陆如茵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在陆氏的离职手续也没有办理、甚至是继续留在陆氏。原本我以为这一次北程和夏诗羽之间再无牵扯,大概……我还是想错了。”
“继续留在陆氏,呵,陆北程要
跟我离婚娶她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夏诗羽不离开陆氏,一定是陆北程松了口。至于其中的原因,我参不透,但是跟你是有关的。并且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似乎并没有陪着你。”
苏黎听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整件事。或者说,在她给陆北程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夏诗羽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北程了。
她低低的笑了出来,“所以你进门对我的怜悯眼神,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都是被陆北程抛弃的女人吗?”
孩子没了。
夏诗羽依然留在陆氏。
陆如茵一如既往的喜欢夏诗羽。
陆北程……对夏诗羽的感情也是隐晦的吧。
江欣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看不破。认识北程太久了,我没有看到他为了谁、会像为了你这样不顾一切。她竟然只因为我让你不高兴,就毁掉了整个**。可是你却看不到他对你的感情,反而自怨自艾的让夏诗羽钻了空子。”
紧接着,她与苏黎对视,“苏黎,我瞧不起你。”
瞧不起她?瞧不起她什么?
她不愿争抢,还是输的无声无息
。
面对苏黎的沉默,江欣然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我得赶往机场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但是如果再见,我一定是回来报仇的。而你,不要让我太失望。”
她说完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其实我与北程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是我非要强求,还赔上了江家。不过对于我这样的结局,我很满意。只是如果是夏诗羽做了北程的妻子,我真的是很看不起你。”
苏黎不是很明白江欣然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但是她此时也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想倒头沉沉睡去。
在医院调养了几天之后,她让蓝笑笑将她送回家——她和陆北程之间的家。
她不知道那里还能不能算是她的家,自从那天手术之后,陆北程出现了一下之后,再没有出现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
蚀骨刻心的痛苦在心底蔓延,她甚至真的开始接受陆北程已经和夏诗羽在一起的事实了。
但是不管如何,陆北程总该露一面吧?
即使是离婚,他也得出现吧。
偏偏这个人就好似蒸发了一般,在她做小月子的期间,再没有出现过。
倒是吴妈每天都尽心尽力
的伺候她,可是那又如何?对陆北程的怨恨交缠在心里,让她的恨意日益加深。
晚上九点多快十点,某高级会所的包厢。
陆北程在跟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他的神色很是淡然,唇畔还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让人看不出喜怒。
不远处,丁翊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之后对身边的易枫说道,“北程喝醉了,你待会送他回去。”
易枫挑眉看了过去。
他坐在椅子里,没有抽烟,手边搁着酒杯吗,整个人除去眉眼之间懒散了许多,丝毫看不出醉意。
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是偶尔听到的几句话还是让人觉得他口齿清晰逻辑连贯,跟人沟通依然是畅通无阻的。
“这小子每次都是这样,喝得越多、反而让人觉得越清醒。”
“大概是特异功能?要不要把他送到你的实验室,好好研究一下?”
“免了,这么一尊大神,我供不起。”
易枫说着啧了一声,开口说道,“他这样夜夜喝酒不回家的都快一个月了,苏黎就没有找她的麻烦?”
“你送他回家不就知道了?”
“他喝酒不回家,我送他
回去,你确定他不会第二天杀到我家?”
丁翊凉凉的说道,“他需要一个机会回家。”
“……你似乎很清楚他最近不回家的原因?”
“苏黎流产,夏诗羽没有从陆氏离职,北程夜夜喝酒,怎么想都有问题。”
听到这里,易枫来了精神。
虽然陆北程有问题大家都看得出,但是不管怎么问,这小子就是闭口不言。
他去找蓝笑笑问吧,偏偏那小妮子不是不接电话,就是以很忙为由挂断电话,这让人真是颇为疑惑。
“到底知道什么?快跟我说说。”
丁翊看了他一眼,懒懒的说道,“这么好奇,就把他送回家。当事人都在,你不就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
易枫看着丁翊没有表情的冰块脸,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怎么不去送他?”
丁翊依然淡淡的,“我没有你好奇心那么重。”
“……”
“那你总能告诉我,他这是借酒消愁吗?”
生意上应酬,喝酒总是必须的。但是以陆北程此时的地位,即使不喝、也没有人敢强迫。
他能喝醉,自然是自己喝多了,并且接连这么久,自然是自己有意灌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