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别去,如果你们真的是被欣然设计了,只怕他在屋子里……也或者,他现在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去客厅等他们吧?”
貌似是帮陆北程脱罪,却映射着一个结果。
苏黎的面色煞白,双眼慌乱,情绪几近失控,“不可能!他一定是出事了,如果他好好的、一定会来找我的!”
夏诗羽一三七看着他,陡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她如此深信、他没事一定会来找她?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照在她们的脸上,使得她们的表情格外的诡异。
趁着对方陷入失神的状态,她猛地甩开夏诗羽的手、冲了出去。
她被下了药昏迷,那陆北程呢?如果他被江欣然设计下了药,然后两个人又在一起……
她根本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样。
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也建立了无与伦比的信任。
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相信他不会伤害她,所以才会在他要来夏家吃饭、甚至留宿的时候没有拒绝。
可是如果他真的被下了药,又跟江欣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要怎么去信任他?
当初他们
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因为她被下了药物,而他应该也是被下了药物。
他那时候不爱她甚至不喜欢他,却还是要了她。
那如果现在……江欣然千方百计的诱惑他呢?
只要这么一想,她觉得全身都开始颤抖,几乎崩溃。
其实她也知道无法计较他是否忍得住,因为考验人性就是最大的错误,考验的结果只能是伤痕累累。
她现在只想冲过去阻止,阻止他跟江欣然可能发生的后果。
她不要自己的男人被人染指,更不想失去他,即使他对她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即使他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孩子。
可是纵然看天色,她也知道她昏睡的时间不短,如果陆北程跟江欣然有什么事情、也一切都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可是她不想去想,或者根本不敢去想。
快速的冲过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那扇门紧紧地闭着,苏黎想也不想的大力拍门,“北程!”
“北程!”
“陆北程!”
“陆北程,你开门!”
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更比一声的尖锐,可是不管她怎么拍门怎么喊他的名字,门都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打开的预兆。
不知道拍了多久,
她的手都开始发麻,整个人也渐渐地没有了力气。
慢慢的整个人滑坐到地上,手依然不时的拍打着门板,口中近乎喃喃自语的喊着,“北程,你开门……”
她的脸贴在门板上,耳朵也基本上是贴在门板上,等到她没有喊得时候、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里面传出来女人的声音。
苏黎身上蓦地抖了起来。
是女人的声音,而那种声音是经历过的人都明白的叫声。
苏黎的瞳眸在瞬间收缩了起来,手指也一点一点的收紧,心头更是泛起大片的空茫,整个人如坠深渊。
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这模模糊糊的声音却让那样的声音更添暧昧。
她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全部冻结。
呆滞的听了几秒钟之后,她好似疯了一样的又开始死命的拍打门板,一直隐忍着的眼泪也终究还是涌出眼眶,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隔着一扇门,听着里面模糊的声音,她的心底充满了绝望。
这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隔着一扇门,却无法让里面的人听到。
可是她依然还是不停地拍着门,因为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苏小姐,你跟我先下去吧。”
因为拍门太过认真,连夏诗羽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都不知道,直到她轻轻地拍了拍她。
她猛地回头,伸手抓住夏诗羽的手,“这里是你家,你一定有钥匙,给我找来、好不好?”
黑色的长发混乱的散在身后,眼角有着泪水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她全然不在意。
只是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夏诗羽,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帮助。
夏诗羽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苏小姐……我不是不想帮你,可是北程和欣然本身曾经就是恋人,今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是两情相悦,我怎么好帮你开门?”
两情相悦?
苏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失神之间,夏诗羽扶着她开始往楼下走,早已折腾的没有什么力气的苏黎终究还是一句话不说的下了楼去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夏老看到她,皱起发了眉头,“苏小姐,你初次来我家拜访、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
说着朝夏诗语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扶苏黎坐下。
苏黎的头发散乱不堪
,衣着也很是凌乱。
她抬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夏老,脸上泪痕已干,眼神却冷到了极致。
这冰冷的背后,是更为不屑的讥诮。
而这讥诮,让夏老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眯了起来,显然他错看了这个女人的智商。
沉默在客厅里蔓延着,形成了一种死寂一般的安静。
半晌之后,夏老才又出声说道,“我知道事情发生在我这里,你一定会认为我参与了这件事。但是如果我真的设计了你们,为什么待在卧室里的人是江小姐、而不是诗语?”
“是吗?”她红唇挽了起来,笑意却丝毫不及眼底,“江小姐能控制整个别墅的电闸,也实在是不容易。”
夏老苍老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淡淡的说道,“江小姐也算是故交的女儿,在我这宅子里也没有少走动过。知道电闸在哪里、也不是难事。何况苏小姐晕倒的时候,我们都在楼下,唯一可能的人就是江小姐。”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苏黎的表情,连她的眼神变化都没有放过,可是却不能从她眼中看到丝毫的怯弱,甚至没有丝毫慌乱。
事已至此,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还能保持如此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