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拉着祁阳瘦瘦的手臂十分心疼,“你说这好好的丫头怎么瘦成这样?可是在楼里受了人欺负?”
祁阳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天生便是如此,您不必担心。”
文母看出了祁阳的不自在,拽着祁阳去买了不少的菜,“今日我便多做些好吃的,也好让你长些肉。”
祁阳轻笑出声,一双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一三七条缝,文母更是满心欢喜:“要我说,我们庭钧能找到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做媳妇,实在是他的福气!”
祁阳脸颊微红。
脑袋里的系统幽幽的开口:“你看着点吧,这个世界你任务已经快完成了,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
祁阳心里一咯噔,反倒有些不舍得。
文母笑而不语也不说什么,走到村子里的时候,却有几个男男女女坐在那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事情。
“哟,文婶,你这是去哪儿了?”一个妇女起来热络的打着招呼。
文母笑着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菜,“想着也没事出去逛逛,买了些菜。”
那几个女人倒没发觉什么,而其中一个男人却仔细的盯着祁阳,良久突然蹦了起来,十分夸张的说着,“这不是那个青楼的头牌吗?我曾经有一次见过!”
这一说大家也就热闹了起来,“青楼?文婶,你怎么会和这样的小丫头在一起?”
祁阳看了文母一眼,张口辩解,“各位误会了,我只不过碰巧路过迷了路,这位婶婶只是帮我领了个路。”
这话说出来容易,祁阳在心里不免叹了口气,这些天来她也在努力讨好着文父文母,纵使原主身份再高,为人再好,可是出身风尘,难免落人话柄。
与其让文母否认自己倒不如自己想个理由来也好看一些,祁阳在心中是这样想的。
“胡说!”谁知文母却一把握住了祁阳的手,“这丫头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这话说的好不犹豫,却似乎给了祁阳千
般力量一样,祁阳只觉得心中淌过了一丝暖流,这样的感觉从前似乎从来没有过。
众人都被这吓了一跳,谁都没有想到文母竟然就这么爽快的说了出来,就连祁阳也没有想到。
“这丫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如此好看,她凭着自己的技艺赚钱,不知比你们这些在家中嚼舌根的好了多少!”
瞧着那些妇人开始窃窃私语,说起来那也不算窃窃私语,至少他们说的话文母和祁阳都能一清二楚的听到。
“真是没想到啊,文庭钧那个小伙子生得也不错,又是个书生,若是他是得了功名,可是不得了,真是不知道文家父母是如何想的,竟然想让一个风尘女子入门。”
“这谁知道呢,兴许文庭钧就喜欢这样呢?”
“真是太丢人现眼了,没想到她还有脸嫁人。”
这一句句刺耳的话,文母听了都觉得十分不舒服,更不说身为当事人的祁阳了。
“若是日后我再听到你们在这里嚼舌根,绝对不饶你们!”文母没多少文化,也不会跟这些长舌妇讲什么道理,只会用暴力解决一些事情。
这话一出,那些人顿时就闭了嘴,瞧着文母那样是真的很生气,他们这些人纵然胆子再大,也知道文庭钧是个书生。
还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书生,科举过后必定不同凡响,若是到时候他追究起来,恐怕他们都不好过,于是纷纷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文母气冲冲的回到了家,又望向了自己身边瘦弱的祁阳心中那是心疼的不行,“丫头快坐下。”她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祁阳愣愣的坐了下去。
“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是个好姑娘,我们都知道。”文母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心中满满都是我可怜的儿媳妇,我儿媳妇瘦瘦的怎么能被骂呢?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小仙女,自然是要供着疼着,怎么能让那些烦人给欺负
了。
祁阳笑了笑说道:“让您担心了,这一切我都习惯了。”
文母听了这话,脸色微变,随后便起身离去,毅然决然,就连祁阳张口喊也没有回头。
祁阳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可是不多久文母就回来了跟着的还有被强制拉回来的文父。
“我这正给学生上课呢!你做什么!”文父有些不高兴。
文母却只让他坐在祁阳所在的房间里,然后去书房把那个“书呆子”拽了出来。
这下一家人加上祁阳是到齐了,“母亲,您这是?”文庭钧不明所以云里雾里。
“你,快和丫头把这婚事给定下!”文母毅然决然的说着,那态度简直就是不容拒绝。
文父简单向文母了解了一下事情,顿时也是怒了,拍案表示这婚是必须给定。
看着自己还是那个样子,文母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是你未来的媳妇,你可知她受了多少舆论,怎得你就不知护着。”
“我自然愿意,只是不知道,篱儿她……”
祁阳微微一愣,惊喜的瞪大眸瞳,能尽快完成任务自然最好,点了点头。
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文母办事也是非常快,三五日就把订婚宴搞定了,他们的亲戚不多,宴请的人也只那么几个。
最重要的还是让外界都知道,祁阳是他们家的媳妇,他们全都疼着护着,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分毫。
宴会人不多,却十分热闹。
祁阳文庭钧两人对视一眼。
文庭钧的心中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也总算是走到了今日。
科举之日近在眼前,祁阳在青楼里头梳洗完毕目光落到身后的画竹身上,“画竹,我记得你的**契在妈妈手上。”
提到这个,画竹不免有些忧伤,低垂下眸瞳,道:“是,姑娘。”
祁阳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指尖掠过其上繁杂雕纹,“我这有些积蓄,
你拿了去,你只是个丫头,要赎了自己,想必妈妈会给我这个面子。”
画竹惶然而跪额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可是画竹哪里做的不对,姑娘要赶画竹离开?姑娘只管告诉画竹,画竹一定更改,只求姑娘莫要赶画竹离开……”
祁阳无奈失笑,将木盒搁置在桌上,俯身将画竹扶起,声音放的十分柔和:“傻画住,你是我的贴身心腹,我是舍不得放了你的,话我还未说完,你莫急。”
画竹顺着祁阳的手起身,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祁阳。
祁阳将木盒拿了,交到画竹手上,道:“你先去将自己赎了,任由你自己的想法去,想继续跟着我也可,但你不再是我的丫头,而是朋友。”
画竹再傻也明白了祁阳的意思,感动的握紧了手里的木盒:“画竹永远跟着姑娘。”
目送画竹去了,祁阳将目光重新落到眼前的梳妆镜上,古铜色的镜面倒映着她的面容,白皙的指尖伸出,抚过自己精致的眉眼。
待画竹回来后,手里的木盒已经没了,拿着一张薄薄的黄纸,女孩的小脸因为激动而通红一片。
祁阳便笑道:“快去将**契好好保管,你还得随我去寻庭钧。”
画竹却将**契递到祁阳面前,十分认真的看着祁阳:“姑娘。”
“你这是做什么?”祁阳挑眉:“你不想要自由吗?”
画竹十分认真,一字一句道:“画竹想要,但钱是姑娘给的,**契也归姑娘。”
祁阳微微一怔,竟有些感动起来:“这钱,当是我见你的,你日后有钱再还我便是。”
说完她便交代画竹将**契收起,随她去寻文廷钧。
如今离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文庭钧愈发将心思放在书上,苦背之下,十分枯燥,身边的小厮无故挨了几回骂,十分的委屈。
瞧见祁阳,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刖篱姑娘来了。”
文庭钧下意识的抬眸,看见祁阳,眼里多了几分温柔。
许是因从小生活的环境关系,文庭钧虽和曾闲昭等人有一般无二的容颜,但是皮肤白皙,浑身给人的气质是温润儒雅的。
“若是看到烦躁,便好好休息一下,急于求成反倒会适得其反。”济阳吩咐画竹将东西放到桌上,她上前揭开盖子,里头都是精致的点心。
“你不知道,我想到即将要科举便十分紧张,若是我未曾中榜,岂不是辜负父母的期望,辜负你的信任,这十年寒窗,倒像是笑话了。”
“可是你越是紧张,越发挥不好。”济阳拿过文庭钧手里的书卷:“你现在要做的应是好好放松,伯父是读书人,他应当明白中榜的难处,不会太过责怪你。而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好好的陪着你,一次不行便在等三年便是,总有一日能中。”
文庭钧反手握住祁阳的纤手,冷静下来:“谢谢你,刖篱。”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祁阳微微摇头。
之后几日,济阳一直陪伴在文庭钧身侧,伴他温习,文庭钧愈发珍惜祁阳,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
渣系统再次冒了出来:“待文庭钧科举归来,刖篱嫁给文庭钧,一切便就结束了,这段时间你好好玩玩吧。”
祁阳一怔,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眼看天空,天空阳光灿烂,白云悠悠,一切都是那样真实。阳光照在手背上的灼热都感觉得到,为何,会是假的呢?
科举的那日到了,祁阳替文庭钧收拾好东西,什么也未说,只是看着他轻声道:“我等你,无论是何结果。”
目送文庭钧走进去,祁阳便转身离开,路上买了点文庭钧爱吃的东西便在家里十分安静的等待文庭钧回来。
文庭钧回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了,一进门,便欣喜的抱住祁阳,祁阳有些无奈,回头一笑:“怎么了?看样子考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