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南音跟阿木告了别坐牛车回到家里,李氏早就已经吃完了饭,房间里的灯光亮起,南二丫的身影在窗上映了出来。
南音刚打算走向厨房,脚步却突然顿住了,眼睛一转,今天回来这么晚,李氏会给她留些什么好菜?干脆自己进空间捉几只鱼烤。
打定主意以后,南音身形一转,走进了房间里,南大丫看见她回来,脸上划过一丝放松,“怎么今天这么晚回来?”
南音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大夫教了我许多药材,我看得有些入迷,所以耽误了点时间,还好赶上了最后一趟牛车。”
南大丫恍然的点了点头,手上动作干脆的铺着床,她语气清淡,“下次注意了,万一赶不上牛车怎么回来?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啊?”
听出来嗔怪语气里的关心,南音心中一暖,边走边脱去外衣,准备洗洗脚睡觉,南大丫看着她的动作,表情带着几分诧异。
“你吃饭了没?”南大丫上下打量了一下南音,看到了她脸上的疲惫。
南音点了点头,从一边的铁壶里倒出热水在盆子里,仔细的洗着自己白嫩的脚丫。
南大丫也不
再发问,脱掉外衣便躺在被子里,她也干了一天的活,精神疲惫,只是强撑着等南音回来才敢放心睡去。
听到了熟悉的鼾声后,南音擦干了脚,蹑手蹑脚的上了床,迫不及待的进了空间,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南音精神一振。
蔬菜长得生机勃勃,原先种下的松茸也鼓起了许多小包,变成一团团的,南音面上带着一丝满足走到灵泉旁,捉了几条小鱼架起火烤了起来。
“诶?我完全可以在空间里弄个灶台,以后可以自己在里面做饭啊!”南音突然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
睡了美美的一觉以后,南音天不亮的就坐着牛车到镇上,各大商铺都还没有开门,只有仁德医馆的伙计刚刚抬下挡着门都木板。
南音径直朝另一边走去,协和堂里阿木早就起了床,在柜台上敲打着算盘,目光专注。
“早啊阿木!”南音十分熟络的打了个招呼,阿木惊讶的抬头看着南音,说不出话来,今天居然来得更加早了。
没有理会阿木的诧异,南音走进后院,把房间里的药材一个个抱出来,摆在院子里,阳光从房檐处照射进来,映在地面
上。
福伯一边转着身子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忙碌着的小小身影,目光一凝,没有出声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
看着南音熟练把那些药材归类放在一起,有些是他昨天才告诉她的,福伯暗暗惊讶,南音的学习速度真是太快了。
“诶福伯,您醒了啊。”南音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静静的站在房檐下的福伯。
福伯面带微笑走了过来,眸光赞许,看着她刚刚摊出来的药材,南音认真的把不小心混在一起的药材挑出来。
“南丫头这些药材都认识了吗?”
南音略一思索,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犹豫,“基础的一些我都认识了,有些不认识的我没有去碰它。”
福伯十分满意南音的态度,不懂便是不懂,不耻下问,他手拿起一把切好的药材看了看,眼神平静如水。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南音瞄了一眼福伯,便继续手头上的事物,她知道福伯是想检验一下她的动作是不是对的。
“南丫头,你停一停吧。”福伯观察了一会,眼里透出几分思索,微笑着让她停手。
南音把药材翻了翻便停住看着福伯,等待他的下
一句话,福伯背着手走到大堂旁边的耳房里,南音识趣的跟上去。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形的木偶站的笔直,上面用毛笔画了许多人体的经脉与穴位,福伯走到人偶面前,转过身对南音说,“你药性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想来你在这方面有些许天赋,所以我打算教你医术,你愿不愿意?”
南音目瞪口呆,她只不过是把福伯昨天说的给记下了,然后今天实践了一番而已,怎么就变成有天赋了?她并不想学医啊。
看着南音脸上的纠结,福伯心里通透,“没关系,我只是想试一试,如果真的学不会也不用勉强。”
话已至此,南音也不好拒绝一个老人的请求,看着福伯眼里的希翼,她轻轻点了点头,福伯脸上一喜,从一旁拿出一个长长的布包。
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排排的银针,闪着点点寒光,福伯手上拿到针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不同,南音微微一愣。
阿木走了过来,看到这状况脸上露出诧异,“福伯你不会是要教南音针灸吧?她可连穴道都不知道呢!”
南音也诧异的望着福伯,心
里有些紧张,只见福伯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半晌,福伯才出声,脸上带着一丝俏皮,“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吓一吓你们。”
阿木十分无奈,赶紧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福伯这个老顽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戏弄人了,他刚来时就被逗过。
南音眼神茫然,看着目露精光的福伯,心里满是不可思议,福伯笑了笑后脸色变得严肃,拿起木偶的手臂指着穴位给南音看。
“不逗你了,现在进入正题吧,你看这木偶上的每一条线一一对应着人体的一些经脉,红点便是人的穴位所在……”福伯说起这些那是头头是道。
南音听得云里雾里,看着木偶身上交错纵横的线条,眼里都起了一些漩涡,脑子就像团乱麻。
“福伯,有人找。”阿木探出头来叫了一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福伯。
福伯望了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南音你先自己记着,待会我来检查,我先去给人看病。”说完便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耳房。
南音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木偶,脑袋胀痛,刚刚福伯所说的东西好像是从嘴里呼出的空气,一点也不剩了。